97,智勇救人
穆明扇加入了魔族,红幽老师也是魔族的人,四圣殿的长老都被魔族抓了起来,昆仑泉那边有好多好多魔族的人…… 想着这些,白若鬼只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穆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拍了一下白若鬼的肩膀,笑道,“白若鬼,午饭时间到了,要不要一起去买饭?” 白若鬼怔怔地看了穆明扇一眼,摇了摇头,转身跑出了教室。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即便有一万个问题想问穆明扇,也必须先忍着。 “你打算怎么办?”小黑突然现音问道,“打算将魔族已经入侵昆仑的事告知你的那些老师?或者先去告知更有地位的院长或副院长?至于昆仑虚上的其他仙人,我看你是没机会告知的,而昆仑虚掌门,你更加没有机会了。这些,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 白若鬼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突然知道这么可怕的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刚刚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就在课堂上说出来,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么做只会引起不安和动乱,打草惊蛇,甚至没人相信。” 小黑笑了一声,“你的理智是正确的。而且如果昆仑如果因为知道此事,而发动战事,将魔族的人逼急了,且不说要殃及多少无辜性命,那四位圣殿的守护者便先性命难保!” 白若鬼想了想,点头,“小黑说得对!所以一切要从长计议!如果能将四圣殿的长老先救出来,就好了!” 小黑笑道:“其实不难,要想救出四圣殿的长老平安救出,且不殃及无辜,只需昆仑将四圣殿守护的四件仙器完整地交到魔族手中,魔族自会退兵,绝对不会伤及一人性命。毕竟,魔族此行,只是为了得到仙器,并没有要与昆仑打仗之意。” “小黑怎么知道?” “从幻境里不难看出啊。你这么笨,看不出我也不怪你了。” “……”白若鬼低声喃喃,“其实我不笨的……” “你有把握说服圣殿守护者,让他们乖乖交出仙器吗?”小黑突然这般问。 白若鬼吓了一跳,“小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我能不能说服他们交出仙器,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机会。” 小黑咧嘴笑了一下,“如果你愿意说服他们乖乖交出仙器,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他们,并且不会被魔族发现。” “真的?” “真的。” 白若鬼连忙道:“小黑打算怎么做?” 小黑道:“我要怎么做,你便不用知道得那么详细了。总之,今天一切按照往常进行,该吃吃,该睡睡,待到半夜,我叫醒你的时候,便是你见到他们的时候。” “嗯!”对于小黑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怀疑。小黑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白若鬼便按照约定,努力地保持着平常的状态,度完这一天。 小黑这一天却再没有睡过,一直睁着金色的眼眸,注视着白若鬼的生活。他想这大概是与她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天了,半夜之后,不论白若鬼能不能说服四圣殿守护者交出仙器,他都要离开这具身体,开始他身为魔尊该有的人生。而白若鬼的人生,不论好坏,不论长短,都再与他无关。 莫名,竟然会有一丝丝不舍。 该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他真的动了情念,那么只有将她杀了,方能断念! 终于,一天的课程都结束了。 白若鬼因着这沉重的心事,感觉这一天过得前所未有的累,教夏侯云兮法术的时候都差些因为失神露了相,还好面纱掉落的时候,夏侯云兮正钻心练习法术,并没有看她。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昆仑殿,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真的一点不想动了。可灵蛋大白小白还在等着晚餐,甚至灵蛋都把菜洗好了,她不得不爬起来做晚饭。 不久,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搞定。 大白吃了一口菜后,眉头拧成了疙瘩。小白吃了一口菜后,直接哇哇吐了出来。灵蛋吃了一口菜后,看向拿着饭碗发呆的白若鬼,问道:“鬼鬼,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若鬼方回过神,“啊?什……什么?什么心事?” 灵蛋夹了一口菜塞到白若鬼口中,“你尝尝你今天做的菜……” 菜刚到嘴里,便被白若鬼吐了出来,“好咸好咸!我什么时候放了这么多盐?” 大白小白面面相觑,耸了耸肩。 灵蛋则很是理解地道:“鬼鬼,我们也很想念尊上。” 白若鬼愣了一愣,叹想:是啊,如果尊上在就好了。她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尊上,就不用这么愁了。 锅碗洗过后,白若鬼又做了雪花神羹,端去书房时才发现尊上不在昆仑殿,而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她也不知道的地方。 想着小黑说的事,白若鬼打算一直睁着眼睛到半夜,然后看看小黑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把她送到四圣殿长老那里。 烛火中,白若鬼翻开了万能仙书,在上面寻了一个可束缚魂魄的咒术,缚魂术。她以前便一直对这个法术很感兴趣,也试着练习了几次,后来觉得这个法术实在太深奥了,想以后修为再深一些再学,或许会更容易些。 到了如今,虽然仍觉得修为还不够,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在今夜学会! 夜愈来愈深。 白若鬼盘腿坐在床上,双手不停变换着结印的手势。屡屡淡淡的光芒萦绕周身,眉宇间一抹黑气时隐时现。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之时,盘腿而坐的白若鬼突然倒下,再次从床上爬起时,那双眼睛已不再是她,而是金灿灿的魔之眼。 魔尊迅速地离开了昆仑地,不用御剑,往山下一跃,便化作了一道黑光,往昆仑泉而去。 不多时,昆仑泉之地,虚空之境里,早已接到信号的魔族大军齐聚一堂,迎接魔尊归来。然而,众多魔族只闻得魔尊气息划过空荡的虚空,却不曾见魔尊的身影。 两位魔君邪魔印和邪血滴互望了一眼,闻得魔尊的气息是往关押昆仑圣殿守护者的地方而去,心头疑惑魔尊这又是在搞什么鬼。然而,在此守候,是魔尊以隔空传音之法告诉他们的,他们也不可抗旨,只得继续在此等着。 很快,魔尊载着白若鬼的身体到达了关押圣殿长老的地方,刚刚着地便将身子还给了白若鬼,于是便见这具薄薄的小身子骨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 白若鬼自黑暗中睁开眼睛,便看到如在穆明扇血液幻境中一模一样的景色,而且更真实些,连忙爬起,睁大眼睛四处望着,浑身发冷。 小黑现音道:“我按照约定将你带来了这里,现在,该轮到你按照约定,将这四个人唤醒并说服他们交出仙器。这四个人为了以防魔族运用窥心之法探出解开仙器结界之法,将自己的魂魄意识都封闭在了身体里的某个虚空里,并附以结界保护,令魔族无从奈何。你要做的,首先便是将他们唤醒。四人中,虽然有三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你。但有一人,你与他确是很熟的,便是朱雀塔的新守护者叶竹轩。我相信以你的气息和声音,定能将他唤醒。而只要其中一人醒来,其他三人便也会醒来。如此,你便可以开始说服之事。” 白若鬼仍是怕得厉害,“可我该怎么说服他们呢?” 小黑道:“这便看你的口舌如何了。可以从昆仑的安危这方面说起。” 白若鬼想了想,“好,我明白了。那小黑可以帮我解开叶老师……叶长老的笼子外的封印和锁链吗?这样我才可以走进去和叶长老说话。” “这个自然。”小黑说罢,再次占用了白若鬼的身体,手一挥,便见铁笼外的咒印瞬间消失,而封锁着铁笼的繁琐铁链也砰地一声碎开落地。 身体再次归白若鬼。 白若鬼咽了一口唾沫,握紧小拳头,走进了关押着叶竹轩的铁笼。
见叶竹轩一身血rou无一处完好,白若鬼一阵心痛,俯下身子,对着叶竹轩拜了一拜,然后将叶竹轩抱起,伏在其耳边道:“叶长老,我是白若鬼,您曾经教过的学生,您从草集村带来昆仑虚的白若鬼。求您醒一醒,我来救你了,不要怕。只要您醒来,我保证立马救您和其他三位长老出去!” 白若鬼话音刚落,叶竹轩突然身体仙光阵阵,仿佛憋气了很久的人,突然一口气喘过来,睁开了眼睛,却因为身体血rou的痛苦,脸膛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满是痛苦的表情。 “白若鬼?”叶竹轩大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白若鬼将叶竹轩扶着站了起来,急道:“已经没有时间和您解释了,您现在还能使用法术吗?” 叶竹轩点了点头,离开白若鬼的搀扶,也能勉强走出铁笼,看着其他三个铁笼,凝神施了几个法术,将其他三个铁笼也纷纷打开,与此同时,其他三位长老也纷纷醒来。 叶竹轩因着年纪较轻,所以身体那种程度的皮rou伤尚能忍得住,然而其他三位长老皆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又长期居于圣殿修生养息,如何忍得了这等疼痛,一醒来便疼得哼哼起来。 白若鬼道:“现在四位长老快随我来,我有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 小黑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提醒道:“白若鬼,你别忘了将他们唤醒后要做的事,我们事先的约定!” 白若鬼屏息答道:“对不起,小黑,这个约定我不能遵守!昆仑的安危固然重要,然而天下人的安危更加重要!我此行只是为了将四位长老救出去!” 小黑闻此愣了一下,感慨万千,他本想利用白若鬼,却没想到头来反被她将了一军!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长,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娃娃!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魔尊冷笑了一声,欲施法将白若鬼的魂魄灭去,却在夺取身子的使用权时发现魂魄仿佛被束缚住,无法再对身体进行夺取。不仅如此,甚至他所具有的法力和修为一瞬间也全都为白若鬼所有。 察觉到体内另一个灵魂的挣扎,白若鬼踉跄了一下后,咽下涌出嗓子的血腥味,心中冷笑:“小黑,别浪费力气了,我已经使用缚魂术将你与我的魂魄束缚在了这个身体里。为了顺利救出四位长老,我需要小黑的力量,不得不这么做。” 缚魂术?魔尊在一阵宛如晴天霹雳的意志轰炸中,哭笑不得。“哈哈哈……这哪是什么缚魂术,这哪是什么缚魂术!”一般的缚魂术岂能对付得了他堂堂魔尊! 他认得,这是三万多年前,盘古所创之术!使用者不需多少修为便可使出此术,可将两个魂魄束缚在一个身体里,然而代价是被束缚的两个魂魄将因此永远只能缚在这具身体里,随着身体死去后,身体里的魂魄便会烟消云散。因此此术又有个名字,是为一世咒。 因此术极其诡异,所以盘古创下后便将其列为暗黑之术,永封黑暗之中,不得面世。这个白若鬼,是如何习得此术的?! 突然想起那本万能仙书,魔尊大愣,是那本万能仙书吗?他一直以为那本万能仙书只是随便记载一些法术的另类学习之法,从未多加在意,即便是那个天择老师说了那些话,他也不曾在意。没想,没想啊! “白若鬼,”魔尊咬牙切齿道,“你……你是不是从万能仙书上习得此术的?” “嗯。”白若鬼毫不犹豫地回答。 果然,果然!魔尊气得疯狂,黑暗中,一双金色的眼眸几乎瞪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本万能仙书,究竟是什么人的!什么人能够知晓这等尘封已久的上古法术?呵呵,对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墨清明,难道你从一开始便知道孤的存在么! 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察觉不出白若鬼的心情和思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