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4】章：徐大爷的鸿门宴
一进厨房，徐大爷的老伴就笑眯眯地说：“小章，我随便炒了几个小菜，也不知道对不对你的胃口。” 我一瞅，桌上摆着六盘菜。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是：蒜苔炒rou丝。 “啊！有我喜欢吃的菜。”我指着那盘蒜苔炒rou丝说道。 徐大爷笑了，对老伴说：“咋样，被我说准了吧。” 我疑惑地问：“徐大爷，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道菜呀？” “哈哈……”徐大爷捋着胡须，得意洋洋地说：“上次你来时，我瞅见你牙缝里塞着蒜苔，一看就知道你喜欢吃这道菜。” “您连我牙缝里塞着的食物都注意到了？”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徐大爷的眼睛这么毒，心思还这么细。 “你大爷虽然七十多了，但眼不花，耳不聋。”徐大爷的老伴夸奖道。 “徐大爷，您真不简单呀。”我由衷地说。 “哈哈…小章呀，我再厉害，也抵不过你呀。”徐大爷话中有话地说。 我听了一楞，心虚地问：“徐大爷，您这话是啥意思？” “你心里清楚。”徐大爷呵呵一笑，说：“我想听你说句实话，这块石头值多少钱？” 我心想：徐大爷突然问我这块石头值多少钱，自然不会是随口一问，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名堂。 我想：徐大爷绝对不会知道这块石头就是《和亲夫妻石》，不过，他已经感到这块石头不一般了。问题是：徐大爷从哪儿看出这块石头不一般呢？我仔细把今天的表现梳理了一遍，觉得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那么，徐大爷一定是想诈我了。 我笑了起来，对徐大爷说：“有一句老话，叫做黄金有价，玉无价。您是古董珍宝界的长辈，一定很清楚，象玉石这类的珍宝，很难说准它的价。” 徐大爷听了我的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完了，说：“你在我面前打太极拳呀。” 我镇静地说：“徐大爷，我没打大极拳，说的都是真心话。就拿您的这块石头来说吧，如果包装得精美一点，也许给买家的感觉会好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用破衣烂衫包裹石头，就让它贬值了？”徐大爷问。 “贬值倒不一定，但如果放在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这块石头会显得尊贵一些。”我笑着说。 “是金子，放在哪里都会闪光。一个懂行的商人，不会计较包装。”徐大爷说。 “那倒也是。”我不想驳了徐大爷的面子。其实，在现代社会里，包装的重要性越来越重要，这一点，也许徐大爷还不太明了。 “小章，你对这块石头有什么评价？”徐大爷又问。 我瞅了瞅徐大爷，心想：假若我告诉他这块石头是《和亲夫妻石》，那么，他肯定会大幅提价的。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如实相告的。 “这是一块奇石，不但象女人的头部侧面，而且上面还有动物图案。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稀罕的石头。”我虽然称赞了这块石头，但调子显然不太高。 “是啊，这块石头很奇怪，说实话，我还有点舍不得卖呢。”徐大爷说。 我一听，有点着急了。不过，我没显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说：“这块石头太大了点，不然，挂在腰上把玩，倒是挺有意思的。” “把玩几百万的珍宝？”徐大爷嘿嘿一笑，说：“我可没这个雅兴。” 我想：假若程逸飞把这块《和亲夫妻石》买下了，说不定会惊动了文物界，到时候传到了徐大爷的耳中，他会认为我耍了人。这么一来，我和徐大爷就成了冤家仇人，这可是我不想看到的。想到这儿，我决定给徐大爷打个预防针。 “徐大爷，做这个古董珍宝生意呀，有时候得编故事。”我幽幽地说。 “编故事？！”徐大爷一楞，继而饶有兴趣地催促道：“你快详细说说。” 我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徐大爷，有一次，我去南方旅游。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景点，有三间茅草屋。在景点的说明文中，说这三间茅草屋是乾隆皇帝南巡时曾经住过的。导游介绍时却说，乾隆皇帝在这儿住宿时，艳遇了一位漂亮的民女，于是，就把这三间茅屋买下，送给了这个民女。从此，这个民女就成了乾隆皇帝的小三。大家一听，这儿住过乾隆皇帝的小三，于是，纷纷拍照留念。” “还有这种事儿？”徐大爷呵呵一笑。 “徐大爷，这种事儿太多了，可以说是比比皆是啊。你不编故事，这三间茅草屋没人瞅一眼，你故事编得好，编得精彩，这三间茅草屋就成了旅游胜地。您看，那些卖小吃的，偏要编个某某皇帝，某某高官品尝过，而且赞不绝口。这么一宣传，老百姓就都想尝一口。你尝一口，我尝一口，商家不就大发了。”我喋喋不休地说。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假若这块石头“变成”了《和亲夫妻石》，那也只是“编故事”而已。 “有意思，很有意思。”徐大爷捋着胡须，点点头，说：“编故事好，不过，我可不会编。” “徐大爷，您不会编，那是您太实诚了。不过，这块石头若是到了别人的手里，不定会编出个什么故事来呢。到那个时候，石头的身价就会大涨了。”我点了题。 “让他们编吧，就算能卖一个亿，我也不眼红。”徐大爷乐呵呵地说。 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心想：即使徐大爷听说这是一块《和亲夫妻石》，也一定会认为只是编的一个故事。 “这些编故事的，实际上是在骗人呀。”我故意不屑地说。 “别人要骗人，我管不了，可我不会编故事来骗人。”徐大爷望着我，问：“小章呀，我确实是拿不准这块石头的价。你说：我喊八百万不算高吧？” 听徐大爷诚心诚意的问我，我有点内疚了。忙说：“徐大爷，依我之见呀，这块石头肯定值八百万。可惜呀，不能给它编一个故事，否则，只怕还能再卖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