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藏獒小白
从巷子出来的方宇凡看着手上的咬痕，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刚才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方宇凡不得不承认那触感真的十分销魂。 方宇凡没想太多，胸口偶尔传来的痛楚还在提醒着他要赶紧办正事呢。 找到一个公交车站，然后咨询了一下学生模样的路人去华南药材市场的路线，看着路人用手机查路线，方宇凡觉得除了衣服，他还要买一台手机他的卫星手机在逃亡的时候丢了。 按照路人的指引，方宇凡上了公交车，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 华南药材市场，华夏南方最大的药材集散地和药材市场，每天有来自各地的药材运进来，也有药材运往各地，这里每天进出的药材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同时这里药店林立，对外出售药材，更加有趣的是，这里还有散户在摆卖。 何谓摆卖？就是一些从山里找来一些药材，然后在街道上简单地放个胶袋或者报纸，药材一放，就可以叫卖了。这也是华南药材市场的特色，大宗商品和小型商贩共存。 眼前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充斥的画面让方宇凡觉得大开眼界。 他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药店，然后径直往道路的尽头走去，那里有一间最大的药店。至于外面散卖的这些，方宇凡没太多的想法，他要的药材了不少，他可不想一点一点收集呢。 “汪汪汪！”方宇凡正在往尽头走去，突然一阵狗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听声音还是一只小狗，叫声还十分稚嫩，但给方宇凡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地方怎么会有狗叫声？”这狗叫声在药材市场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方宇凡不是好事之人，本来不想加以理会，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促使着他去看。 顺着叫声，方宇凡很快就来到发出狗叫声的地方，这里还空出了一块地。 只见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大爷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打瞌睡，他的面前有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犬，只是可能很多天没洗澡了，身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污迹，加上笼子也没清洗，排泄物堆积在一个角落里，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也难怪会空出一块地，毕竟谁也不想闻这种味道。 方宇凡蹲下身子去观察幼犬，说也奇怪，本来还一直吠叫的它安静了下来，歪着头，两只明亮的眼睛看着方宇凡，似乎在思考他是谁，这样子一下子就把方宇凡萌到了，他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忍不住伸出手去笼子里去逗它。 “诶，你这恶狗怎么不叫了？”这时候，大爷听不到那讨厌的狗叫声，从瞌睡中醒过来，正好看见方宇凡把手伸进笼子里，大惊失色，就要上前阻止，并且喊道：“不要啊，它会咬你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方宇凡的手已经伸进了笼子里，差不多能触碰到幼犬的鼻子。 “旺旺。”意料中的咬人并没有出现，幼犬只是叫了一声，声音中有一种叫欢乐的情绪，然后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方宇凡的手。 大爷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奇怪道：“今天怎么回事，这恶狗怎么这么温顺了？” 方宇凡听到大爷不是第一次称呼这可爱的幼犬为恶狗，偏过头问道：“大爷，你怎么叫它恶狗啊，我看它挺好的啊。” 大爷看了一眼方宇凡，苦笑道：“挺好？估计也就你这么说了。” 方宇凡惊讶道：“怎么回事？” 大爷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这只恶狗是我儿子寄给我的，他是做养犬的，之前跟着别人去西藏收种狗，他们在当地人的安排下，去了一个老林子里打猎，没想到在路上发现了一只死去的藏獒，一只母犬，跟这只一样，通体雪白，身上遍布伤痕，他们搬开她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下还有九只刚出生，嗷嗷待哺的狗崽子，让我儿子他们惊奇的是在不远处，竟然死了一地的狼，粗略估计不下于二十只，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返回来打算把九只狗崽子带回去的时候，发现在母犬嘴里竟然有一片虎皮！”说到这里，大爷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似乎他也身临其境看见了这件神奇的事。 顿了顿，他继续道：“他们不敢再逗留，匆忙地把母犬埋了，西藏把藏獒看成神犬是不容亵渎的，这九只狗崽子带回来后，有一只在途中已经死了，藏民是十分信佛的，他们认为既然是我儿子来了才发现的，佛都讲究因果缘分，所以他们把这窝狗崽子全部送给我儿子，我儿子自然欢喜的很，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强大的藏獒的后代又弱到哪里去。把这八只狗崽子带回来的途中又死了一只，剩下七只，我儿子用尽所有办法，哺乳剩下的七只，结果在他们睁眼之前，又一只死去了。剩下六只看起来都比较健康，等到他们出牙了，我儿子怕我和老伴在家里太无聊，同时也是为了拿来看家吧，他把其中一只寄了给我。” “呵呵……”说到这里，大爷苦笑一声，“不知道怎的，它来到之后，脾气越来越暴躁，开始还好，一放出来，就把家里的东西咬坏，后来只能把它关在笼子里，但关在笼子里又叫个不停，而且还开始咬人，后来我都不能清洗它的狗窝了，我没办法，又想着我儿子比较忙，所以就打算自己拿来卖给有缘人了。” 听了大爷的一番话，方宇凡惊讶于这幼犬来历的不凡，忍不住又逗了一下它，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小魔王啊。”小狗似乎能听懂，欢快地叫了一声。 方宇凡扭过头，对大爷道：“大爷，我看这狗跟我挺有缘的，不如卖给我？” 大爷看了一眼完全变了个样的幼犬，哈哈一笑，道：“我也觉得，自从你来了，这家伙就没叫过，也算是你们的缘分，你等下，我打个电话给我儿子，问问他多少钱卖给你好，毕竟我也不是很懂这个。” 方宇凡笑着点点头，于是大爷拿出电话拨通了他儿子的电话，“儿子啊……”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方宇凡一边逗弄着小狗，一边等待大爷打电话。 半晌，大爷挂断了电话，不过，方宇凡看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不禁问道：“怎么了，大爷？” 大爷道：“这狗我可能不能卖给你了。” 方宇凡一惊，道：“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卖了？是不是你儿子开的价钱很高？没事的，你尽管说多少钱。”他真的挺喜欢这只白色小狗的，并不想放弃。 大爷摆摆手，道：“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儿子，他告诉我，这段时间卖出去的两只都死了，就在刚才剩下的三只小狗突然全部死了，他觉得这窝狗崽子太邪门了，叫我赶紧把剩下这只处理掉。” “呜~”笼子里小狗似乎能听懂大爷的话，竟然迈开两只前腿，伏底身子，提起臀部，摆出进攻的姿势，盯着大爷，露出已经长出来的犬齿，口中发出威胁的声音。 方宇凡见状，踢了一脚笼子，道：“安静点！”顿时小狗呜的一声，从新坐下来。 方宇凡这才对大爷笑道：“大爷，我跟它真的挺有缘的，没事的，我这人不信邪的，你说多少钱卖给我就好了。” 大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刚才小狗的那个神态把他吓得不轻，他感觉就像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着一样，回过神来的他也觉得他们的确有缘，自从眼前这个年轻人来了，这只他自己称作恶狗的小狗的表现完全变了个样，变得可以说是千依百顺了。 既然方宇凡坚持，他也不好劝说什么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收你的钱了，这只狗你就拿去吧，权当我们结个善缘好了。” 方宇凡皱了皱眉，道：“不行，善缘归善缘，买卖归买卖，诺，我这里有一万块，你拿着，我拿走它。”说完，不由分说地就把口袋里的一万一千块拿出来，数了一万块放到大爷手中，然后提起狗笼子就走了，他刚才在ATM机里刚好又取了六千块加上之前的，恰好一万一。 “好了，既然你通体雪白，以后你就叫小白好了。”方宇凡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对起名字并不在行，随便就起了一个。 “汪汪汪~”被方宇凡称作小白的小藏獒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满主人随便就给它起名字。 大爷眼带复杂地看着远去的方宇凡和他手中欢快地站了起来的小狗，喃喃道：“常言道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应该也就这样吧，俗话又有说九犬得一獒，那么九獒会得什么呢？” 他不能想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