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并非虚妄

    “你是想让我去中州？”涂飞远想了想道。

    “没错，因为在那里仙盟和十方界都有势力存在，龙蛇混杂，却又包容并济。因为中州皇族的存在，仙魔两道都只能被迫共存。以你现在的实力尚不足以和任何一方抗衡，但是在中州，只要你自己不惹事，谁也不能对你怎么样。”禹无极低声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涂飞远点点头。

    禹无极淡淡地道，“况且这星剑峰虽是昆仑遗脉，但却是是非之地。早点离开，对你有益无害。”

    “呵……”涂飞远一阵苦笑，看着脚下苍翠的群山不由又多了几分感慨。他不是没想过离开星剑峰，但却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离开。

    不过这样也好，若非是对秋无妄和成锷始终抱着一份感激之心，以他的性格确实也不想待在星剑流那种沉闷的地方。星剑峰的风景再好也看了两年了，这大千世界总有太多的地方值得他一去。

    况且在他心里还一直埋藏着一个现在看来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想救回师兄小黑，也想让鸡鸣道的这两师徒的坚守和坚持得到应有的回报。秋无妄对他有恩，但他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涂飞远帮他取回了归鍗剑，也算是把欠他的已经还清了。这次秋无妄不惜牺牲他来维系成天雷的生命，涂飞远自觉已经对星剑流仁至义尽，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反倒是萧拂衣和小黑，才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两个人。“我一定要救回我师兄小黑。”涂飞远咬牙道。

    “那么，你就更不能留在这里。我建议你还是去中州，或者姑射仙盟。”禹无极低声道。

    “为什么？”涂飞远皱眉道。

    “因为你想救回那个已经被尸化的少年，只有一个办法，找到不死草。”禹无极低声道。

    “不死药？真的有这种东西么？”涂飞远皱眉道。

    禹无极叹了一口气道，“自然是有的，昆仑不死草和瑶池蟠桃，都是昆仑仙家的灵物。堪称天材地宝。只不过在昆仑分散之时就已经绝迹多年。多少代昆仑修士都曾为此苦苦寻遍了昆仑山而不得。以致大多数人都以为那只是传说。但我可以告诉你，那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关于昆仑的其他传说，西王母，甚至鸿钧道祖，这些传说也都可能是真的？”涂飞远吃惊地看着他道。

    禹无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道当初的昆仑山修士为何会分裂成为仙魔两派么？”

    “不是说因为天魔神鉴么？”涂飞远皱眉道。

    “是的，因为天魔神鉴，但那只是一个引子，引发了一批修士对于修行概念的不同遐想。而这些人就是后来被修仙界斥责为魔道的起源。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昆仑传承并不像很多修士想像的那样，万世一系的传下来。

    因为昆仑传承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多次神秘的断层。”禹无极缓缓地道。

    “断层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人知道，之前的一切去了哪里，留下的只是传说和似是而非的传承。纵观整个昆仑仙道的发展历史，一直有这样断断续续的情况。就像是这种修仙传承在发展到一个相对鼎盛的时期，就会被人有意地中断。然后又回到了一个较低的起点，继续发展。

    就像最初的鸿钧道祖，一道传三友。开创了这昆仑的修仙源头，但经过了一阵鼎盛的发展之后。一切都消失了，像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再到后来西王母的时代，她曾一度是修仙界之首，昆仑鼎盛之时，万仙来朝。但过了一些岁月之后，这一切也荡然无存。只留下了几乎枯竭的瑶池和瑶池畔万亩枯树的桃林。这一切都消失得很突然。

    所有修士都渴望了解发生过什么，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在主导？

    后来有人发现了和瑶池秘录完全不一样的天魔神鉴，并且引发了对昆仑源流的争论，这才引发了仙魔之争。”禹无极道。

    “听起来真是很奇怪，但既然那只是传说，你怎么又能肯定昆仑不死草和瑶池蟠桃都是真实的存在？”涂飞远有些奇怪道。

    “因为你。”禹无极低声道。

    “我？”涂飞远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对这些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秋无妄让你去打水，结果你端着一瓢水出来么？”禹无极道。

    “记得啊，那又怎么了？”涂飞远抓抓头，一脸不解。

    禹无极淡淡地道，“你打水的那只瓢，来自于一个葫芦。”

    “这不是废话么，一个葫芦破开了，不就是两个瓢了么？”涂飞远莫名其妙。

    “我是说，你那个瓢来源于一种特殊的葫芦，是古昆仑的特产之一，排名并不在不死草和蟠桃之下。”禹无极低声道。

    “啊？你不是骗我吧？”涂飞远连忙从背后的包裹里翻出里那个瓢。“就这东西？”

    “听说过紫金葫芦么？昆仑山有天地鸿蒙间惟一葫芦根，长成葫芦仙藤，结这种紫金葫芦。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被昆仑散仙陆压所得，炼制成斩仙飞刀葫芦。那种紫金葫芦和你手中这个瓢，是同种。”禹无极低声道。

    “不会吧？这么牛？”涂飞远愣神道。

    “你这个瓢从哪里来的？”禹无极低声道。

    “众妙阁的一个房梁上，我也是无意之中得到的。后来在瀑布闭关的时候，用它盛过水。我发现一经这个瓢盛放过的水，会有一种特殊的灵气。对修行非常有益，所以就一直留在身边。我也问过我师傅秋无妄，他以为这可能是个装过灵药的药葫芦，所以装的水会有灵气，也很正常。”涂飞远喃喃地道，“难道这还是个宝贝？”

    “哼，这是秉承天地之灵气所生的葫芦，天生地养，岂是一般修士所能想像。可惜的是残破了，否则可真是旷世奇珍之一。”禹无极低声道。“我绝不会看错，这就是那种紫金葫芦。而且你知道成天雷最后为什么会选择自裁，而不是夺你躯舍么？因为他体内魔气受到压制，才能让他短暂恢复意识。”

    “你是说……”涂飞远有些傻眼了。

    “没错，就是这东西救了你的命。因为当时这个瓢里的水撒在了承天雷身上，让他的魔气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压制，所以成天雷才会在最后关头回忆起自己的本心，选择宁愿死，也不再屈从这悲剧的命运。”禹无极冷冷地道。“这个葫芦瓢，足以证明很多昆仑传说，并非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