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再启人生之再造盛唐在线阅读 -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上尊号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上尊号

    七月得长安,一场暴雨打得路人仓皇走避,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33长安驱除什么暑气,、反而更添一丝闷热。大雨过后,路人纷纷走出避雨的槐树,踏着新铺的水泥路面,又各忙个得去了,只留下一棵棵槐树,在雨后摇曳婆娑。

    人群中,偶尔有少部份人,踏着脚下得水泥路,说这路修的好。长安,最好的路是沙堤路,这不是某条大路,而是指长安城连通皇城得几条路,包括像朱雀大街在内得三条路,取浐水得沙混合原本得泥土,混合均匀,铺开,上面在撒一层矽砂,这样的路走起来很方便,有诗为证,“长安大道沙为堤,早风无尘雨无泥”。

    同时呢,这个沙堤,也是新任宰相得殊荣。唐代新任宰相上任,会特别铺用白色细沙,为他铺路。

    这些都是以前了,长安城内所有得道路,都已经铺上了水泥路,连一些官宦人家聚集得里坊,里面都铺上了水泥路,从此不用在担心像韩侍郎一般,因为雨雪,路面泥泞,赶着上朝,走到一半却发现今天不用上朝,踏着一脚泥回来得情况了。

    当然,除了这点不方便,长安城还是天下首善之地,这些只是达官贵人得小烦恼,他们可不会像那些百姓为闷热得天气所苦,长安还是有许多槐树成林,足以遮阴,只是,难免要受知了所苦了。

    李忱倒是很喜欢知了,只要不是距离太近,数量又那么多,他不讨厌这种背景音乐。这是废话,可是不说是皇帝,好歹是一各大房子得主人,跑腿办事得还是有得,所以现在绫绮殿中讨论得诸人,不时可以听见蝉鸣。

    ‘圣人,今年夏税已收上九百万贯,全年预计可收上一千四百万以上。’,李德裕统计了一下今年夏税,然后预估全年税收可以比去年增长两百万。

    这两百万贯税收得增长,部份来自税改得成果。商税有不少增加,虽然很多税收还被地方豪族把持,可是商税是自行缴纳的,他们可管不着。

    现在商人守本分得挺多的,等他们习惯新税后,纳税得越来越多。财税司有象征的choucha几家店铺,让他们交出帐本,财税司核对。

    不过,那也就是针对规模略大点的,很多小规模得店坊,根本没有帐簿,赚多赚少,甚至是不是赔本,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对这种情况,财税司也无奈,只能照以前那样,一户多少钱,让他们自行缴纳。

    对这点,李忱也很无奈,他尝试透过行会,让他们出面,教导这些店铺如何制作帐本。记帐也不难,不识字,自己画个符号代替,卖的、买得,都用符号代替。

    只要学会天竺来的数字,再加上简单得加法,应该就可以做好帐本了。到时候可以让财税司的去核对。

    不过,李忱只让人试试看,他不看好这情况。不觉得他们会有动力去学这个。财不露白是中国人得天性,大概很多人宁可缴纳多缴税,或者搞不清楚自己是赚是赔,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家得帐务,尤其是不愿意让官府知道。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商税的增加,还有来自漕运得改善。本来成立转运司,运用原本运河得功能,转运各种物资进京。目前唐代虽然说是收货币,可是实际上实物税还是很多,各地物资运输进京师,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呢,从根子说,唐代吏治已经腐败了,从他登基到去年,一年从江南运输进京师的粮草,平均只有四十万石。不是说长安只需要四十万,也不是只运送四十万,而是被沿途很多地方,上下其手给黑掉了。

    理由一大推,什么堆在仓库腐败啦,什么不小心翻船、沈船啦,或者被布疋被老鼠咬坏,没了。监察御史裴休,提出了弹章,李忱任命他去整顿,成效很好,不仅运输进京师的漕粮增加到了一百二十万石,连带得税收都增加了。

    别忘了,商税还有一部分得关卡税,还有就是转运司也负责常平,在各地实施轻重之术,灵活运用金钱,一方面平衡物价,一方面替朝廷赚钱。

    结果,这样一整顿下来,抓出了不少蛀虫,李忱砍了几颗脑袋,希望以儆效尤,不过,李忱觉得需要更激烈的方式,或者说更有效得方式,来进行整顿,杀人没用得,杀人有用,朱重八早就成功了,人家还剥皮填草呢。

    商税部份,还有盐税得增长。一方面是卢弘止的办法有效了,严抓私盐得乘过显现,预计明年盐税还会在增加一些。另外就是,李忱让两个学生去海边找了盐场试验得晒盐法也成功了。

    他们在海边,开辟了很多块水泥为底的盐田,然后用风车抽取海水,灌入,利用海边得烈日和狂风,端的是方便省工。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还要把海水辛苦的提到瓮里,再卖力得去煮,去熬了。

    会拖到现在,主要是因为两人太谨慎了,只做了一点试验,规模不大,到去年,才大规模普及开来。李忱打算再改革盐法,重新恢复刘晏旧制,不再分区卖盐,朝廷只管卖盐,然后会在一些地方设立常平盐,稳定那些交通不便的偏远地区盐价。

    不过,卢弘止得改革也不是白费,盐是不抽税了,不过还是要跟一般商品一样,运输要收税,店面也要收税,虽然不会很贵,可是难保不会有人继续铤而走险,还有就是,酒税需要改进,私酒还是很猖獗,今年下半年开始,就要跟这些卖私酒得较量了。

    除了这些,本年度商税还有一个特征,就是货币变多了。大概是因为这几年,大唐铸币量狂增,还因为不再用铜,很多靠着熔币牟利的人,无法在藉此牟利,结果市面钱币流通量增加。连带得缴税用钱也多起来了。

    而今年更是首度尝试,改用汇款…,神策左军已经实现了,入伍的士兵都会有户头,一部分薪资会直接打入帐户,到时候可以让家人来领取,这其中好处,不用多说了吧。什么吃空饷、喝兵血,想都不用想了。

    而今年夏税,更是首度试办,税款用银行汇款了。把今年的货币税收,存入当地银行,当地银行开立证明,然后这证明到了京师,户部可凭此证去大唐第一银行取款。

    ‘国家税收如此大事,岂可交给一家银行,用飞钱这般轻慢之物。’,崔元式是反对得,国家财税何等大事,怎么可以交给一家柜坊来办,哪怕这家柜坊有官股。

    况且在他看来,这种与民争利得行为,很是要不得。他举例,之前宪宗时期,就有尝试把飞钱收归国有,可是失败了,商人不买帐,劳民伤财。

    李忱觉得无语望天,这有关系吗?宪宗时期失败了,不代表现在就会失败阿。况且自从银行开办以来,飞钱业务办得可多了,这利润已经成为各地银行最大宗,一些贷款还没什么发出去,这飞钱收入已然不少,以前他老子是太贪心了,收的价钱比民间贵,当然人家不买帐了,这能一样吗?

    ‘倘若飞钱,不慎遗失,岂不是这蜀地财税,皆落入人手?’‘怎么会?’,李忱解释道,‘这飞钱可是有指定收款人,不是本人,谁也不能领得。你说平民百姓,说不定还被冒领了,这户部谁来冒?除非你户部集体黑了这钱。’

    好说歹说,在几个宰相一起劝说下,今年这个试点,放在了蜀中,把东西两川得税收,交给银行来办。因为地形因素,蜀地税收一直很麻烦,押解货物进京师就很不容易了,能省一点也是一点。

    效果算好得吧。反正,几张纸片到了户部,就代表了蜀地钱币税到了京师了。虽然户部要付出一点手续费,不会因为这个银行有官股,就不收了,可是也比押解这些钱币来京师,所需要的成本低。

    不过,目前也面临了一个问题,就是铸钱量,无法在提升了。大唐如今铸钱量,每年一百伍十万贯,虽然这已经是大唐以往,十年铸钱量得总和,可还是不太够用,况且,这种方法也快到达极限了。

    什么镀锡、镀铜,毕竟不能真正取代用纯金属铸钱,只是取巧而已。真正还是要用贵金属,铜、银和金。只是他那糟糕的地理知识,都还给老师了。他大盖知道,云之南有一各大铜矿,那是清代开发得,而其他地方,他就两眼一摸黑了。

    除了勒令地方官府多多探寻矿藏外,他只能用另外一个方法,一个他记得有非常多贵金属的地方,只是有点远。他正想办法让人去取来。

    今天简短得讨论了今年度的税赋,乐观得展望了未来一下,会议就散了。本来是该这样的。

    不过,白敏中还有事,‘圣人,臣有本奏。’,李忱看向他,意思是说,有话快说,白敏中才接着说道,‘王者建功立业,必有以光表于世者,今不动一卒,血一刃,而河湟自归,请上天子尊号。’

    ‘臣等请上尊号。’,几个宰相异口同声得说道,李德裕觉得这很腻味,先帝在世时,也没这么搞过,不过他又不傻,不会跟着反对,要上就上吧,所以李德裕也跟着表态。

    ‘上尊号?’,李忱楞了,上个毛尊号,人家来降,跟我没半点关系阿,天上掉下来得礼物。

    ‘不用。’,李忱摆手,正想说,这点破功劳也要上尊号,突然灵机一动说,‘宪宗尝念河湟,业未就而殂落,今当述祖宗之烈,其议上顺、宪二庙谥号,夸显后世。’

    上自己的尊号,李忱脸皮没那么厚,同样也是觉得没意义,他对这种尊号没什么追求,活着的时候,追求当下之功业,死了以后,他要得是万世流芳,这种尊号什么,死了以后自然有人给。可是真正得万世流芳,后人皆景仰,不是这种什么尊号可以带来的,后人念历史的时候,谁去记什么尊号,记得就是他的功绩。

    所以除非今天他统领四海,真正的富有四海,什么美洲、澳洲全部变成唐土,那他有兴趣上,不然,这种自嗨得尊号没意义。

    不过,自己不要,不代表他不给先人上。给自家老子和祖父,给他们贴贴金也好,也可以表示一下自己慎终追远,自己是个孝子。

    ‘臣,还有一事。’,白敏中接着说,他有些忐忑,李忱好像不是很喜欢上什么尊号,他有一种马屁拍到马腿上得感觉,可是这事都安排好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百姓重归我大唐,欢欣雀跃,今有三州百姓,老幼千余人,诣阙朝天。’

    阿勒,搞什么阿,这种虚头巴脑得东西,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就不信这些人是自己要来的。算了,来就来吧,‘妥善接待百姓,一应费用由内府支付。’

    白敏中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本来跟上尊号连在一起是喜事得,喜上加喜,可是李忱看起来不太像很高兴的样子,让他心里直打鼓,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也就罢了,万一还被马踢了,那真是冤枉了。好在这匹马没有要踢人得意思,呸呸,怎么能把皇帝形容成马呢。

    不知道白敏中在胡思乱想什么,李忱见真的说完了,就让他们各自散了,自己打开绫绮殿得大门,看着西北方向,小虎他们如今应该到了原州吧,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

    ‘情况如何。’,原州城墙,小虎和李诚义在看军队cao演,他们到原州好几天了,等适应期过了,就加紧cao演士兵,他们可不是来玩得。

    ‘不错,毕竟我们每日都有cao练,现再看起来像模像样了。’,小虎点点头,虽然有点出乎预料,不过事情没有像他们想像那样,朝最糟糕得情况演变,还不必马上上战场,他们有更多时间给士兵们训练。

    小虎诚心的希望能在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不过,事情往往不会顺人意而动。很快,检验他们真正战力得时机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