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攻城
大帐内，可汗熬了一夜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火焰直往外冒：“他们究竟在搞些什么，居然让我们干等了一夜？”声音悲愤至极，好像被抛弃的怨妇。众将无语，齐齐低下了头：是你自己下命令戒备的，，现在又能怪得了谁？但是无人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这个时候触霉头不是找死么？豪营小心道：“父汗不要动怒，我们今天攻下山海关一定杀光他们，倒是您忙了一夜，也该休息一下，士兵们恐怕也累了……”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 众人冲出帐篷，只见山海关内部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冒出。不由大喜：竟是派出去的勇士们成功了。 可汗顿时精神大振，忙命全军出击。 舒禄上前小声道：“可汗，我们的将士们已经很疲惫了……“ 可汗眼中凶光一闪：”难不成你在怪本汗昨晚中计不成？好大的胆子！“ ”臣弟不敢。“舒禄赶紧跪了下去。 可汗不再去看跪下的舒禄，目光一扫，朗声道：”此刻机不可失，众将立刻随我领军出战，踏平山海关。“ 众将应诺，簇拥着可汗出帐。豪营独自留在最后，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舒禄嘲笑道：”啧啧，大将军莫不是犯了什么老毛病，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舒禄大怒，就要跳起来跟他拼命。但旋即一层阴云浮上心头，顿觉不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不觉说出了声。 豪营见他发怒，本来有点心惊，舒禄身为后金第一勇士，曾被上代可汗赐号阿鲁拔，为万夫不挡之意。自己万万不是其对手，刚才在众人面前还能还能展现一下男儿气概，现在恐怕情形不妙。此时见他发呆自语，仍忍不住讥讽道：“大将军还真是智虑千里，把自己当成一代名将了，在父汗面前，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舒禄顾不上生气，可汗年纪已老，自己又军功卓著，大权在握。豪营总担心自己会抢走他的继承人位置，一有机会就向自己挑衅，处心积虑要撼动自己的地位。不过现在也没空理会他了，赶紧去看看战况要紧。甩甩衣袖当下扬长而去，留下豪营在那里生闷气。 …… 数十万大军立刻拔营，列成战队向山海关方向缓缓行来 。 后金军队本来少有攻城利器，作为马背上的民族，他们更喜欢用弓箭来解决敌人。但随着他们向中原的脚步日渐逼近，也多了几个像云梯，撞木之类的简陋工具，在其他地方已经无往不利了。 一部分的骑兵下了马，在弓骑兵护卫下呐喊着冲向关口，气势如虹。在普通士兵心中，己方有着数倍于敌军的兵力，拿下这个关口是轻而易举的。虽然还有点畏惧敌人的红衣大炮，但是刚才将军们说了，敌人的火药库已经被毁，现在的大炮如同一堆废铁。 弓骑一马当先，率先冲向城墙，弓弦震动如簧，密集的箭雨飞向城头的守军。守军不甘示弱，弓箭还以颜色，顿时血花飞溅，大批的骑兵在马背上被射成了蜂窝，跌落在地。城头也有守军中箭掉落，摔得粉身碎骨。 后面运载云梯的步兵们看到城墙上的守军人影稀疏了不少，精神大振，举着盾牌呐喊着向前冲锋。 见他们进入了弓箭射程以内，城墙上面一声口令，大批人员从后方补充上来，万箭齐发，虽然被盾牌挡住了不少，但仍有部分倒霉蛋中箭从马背掉落，被后面的同伴踩成rou泥。 在付出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损失后，后金军队涌到了城墙底部，竖起高高的云梯搭在城墙上，然后一窝蜂似得向上面爬去。城墙上的守军用长长的钩镰枪将云梯推倒，爬到一半的敌人惨叫着掉了下去。但是立刻又有更多的人顺着云梯爬了上来，靠近了城头。然而在他们惊喜的目光中，迎接他们的却是接连不断的滚木，和那一桶桶浇下的沸油。 于是，幸运的士兵掉落城头摔断四肢，倒霉的被砸的脑浆崩裂。但是更令他们恐惧的是被烫成油干，rou香四溢。士兵们终于害怕了，开始不断地后退。 负责督战的将领挥刀斩向败退下来的士兵，却无法阻挡不断后退的人流。 后金可汗在后方观战，看见进攻了这么久都没有炮弹的踪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道南蛮的火药库果然被炸了。又见一向以勇武著称的士兵居然败退下来，顿时大怒，对领军的将领破口大骂，几乎就要亲自上阵。 舒禄看到战场情境，心思一转，这可能就是自己担心的地方吧，松了口气，对可汗进言道：“可汗，小心有诈，南蛮的火药库虽然被炸，可是城墙上的大炮应该还有一部分的备用火药，他们可能在等待时机发射，” 皇极可汗猛地拉住马缰，深感同意，于是命令豪营率领左右军收拢败退下来的军队，配合前军一起猛攻。 豪营带着一队亲卫大肆砍杀败兵，好不容易才稳住阵脚。军旗一指人人奋勇当先，密密麻麻的后金大军朝城墙蜂拥而至，悍不畏死。山海关守军虽然奋力反抗，但敌军实在太多，击退了一批，又有一批冲了上来。下面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推着同伴向上挤。有几处城墙已经数次被冲破，尽管最终敌人被反击下去，但是整个战局已经岌岌可危。 …… 山海关塔楼上，东方孤凝视着战场，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东方孤沉思了片刻，对身边的传令官道：“让西边城头上的十门炮先各发二十枚炮弹，记住，一定要让最后几发断断续续的，去吧。” 看见传令官一路小跑的走了，东方孤招了一名副将过来，命令他坐镇指挥。然后拉起儿子的手，笑道：“剑儿，随爹爹到那边走走看看吧。” 天剑古怪的笑了笑，一声不吭的跟着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