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骨骸不见了
太阳西落，虽然是下午六点左右，但天色离黑还有一段时间。一辆客车急速开进殡仪馆，几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从车的扯门走出后，又走到客车的后面把后门打开，从车里抬出由塑料袋装着的尸体放在架子上，向殡仪馆的尸体储藏间推去。 过了没一会，两辆小轿车在殡仪馆的门口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个面容悲戚的男子走到保安室，好像跟保安说了什么，然后转身又走回车里把车开动向殡仪馆里面的停车场开去。 顾维和孟东还有方林走出天平间，来到保安室门口向保安打了声招呼就向外面走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喊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大叔。 孟东看着他手里好像拿着一个东西，走过去问道。“大叔，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老人把手中的瓶盖交给孟东，把手在在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衣上擦了擦，说道。“这是你的朋友弄出来的，你们忘了带走了。” “谢谢你啊，大叔。”孟东接过瓶盖就向顾维他们走去。 顾维看见女子并没有跟老人出来，也走了过去对孟东说叫他和方林在外面等一会。他自己有事要和老人说，孟东听了就和方林走了出去。 顾维看着老人右眼问道。“大叔，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老人听了脸色一阵阴沉，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维用手指着老人的脸说道。“你也不要骗我了，我进太平间的时候，你看见我背上的符号，一时脸色大变。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人用皮肤皱巴巴的右手摸了摸右眼，然后把手放下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看见我做了什么事吗？” 顾维不理会老人的激动语气，语气缓慢道。“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人，你要不信，你可以看那看我的左眼。” 老人走近顾维的身旁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他的左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有跟我一样特殊体质的人啊！” 顾维摇了摇头，对老人说道。“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女儿给弄到公安局去工作吗？就是因为她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了，至于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要问了。” 老人听了，对顾维说道。“那你等会，我现在就去叫我女儿跟你们一起走。” “你们这里的管理会答应吗？”顾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问道。 “这里的事都是我说了算，你就放心好了。”老人说完转身就向里面走去。 顾维见老人去见女儿去了，他自己也向外面走去。 “侦探，你刚才跟老人都聊了些什么啊？”孟东打开车门转身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给方林找了个媳妇兼搭档而已。”顾维毫不在意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方林一听急了。“顾队，你怎么能这样啊？” 孟东还想在跟顾维讲两句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张倩打来的，按下接听问道。“张倩，有什么事吗？” “顾维那混球在你旁边没有？”电话里传来张倩的声音。 孟东捂住手机看着顾维说道。“侦探，你媳妇找你。” “你问她有什么事，还有今晚怕是要在公安局里过夜了。”顾维把话讲完就拿起T恤穿上。 孟东把顾维的话原封不动的又在电话里跟张倩见了一遍，结果招来张倩一顿臭骂，到最后实在受不了她的语气硬是把电话挂了，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看着顾维说。“侦探，你要今晚不回去的话，你媳妇说要把你给五马分尸处理了。” “怕什么，老子山里来火里去，我会怕她一个女人吗？你太小看我了。”顾维翘起二郎腿潇洒说道。 “你现在就嘴硬吧，等到你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孟东很是看不惯他的样子。 孟东把车发动准备回去了，这时候顾维拍着他的肩膀。“你等一会，还有一个人还没上车呢。” “侦探，你在说笑吗？”孟东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真的要把那个女的给带回局里去。 方林也有点不相信顾维的话，顿时瞪大眼睛问道。“顾队，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可不！你们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顾维瞄了两人一眼后走下车看着殡仪馆的门口，心想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出来啊。 在等了有十几分钟后，就见老人和女人走了出来。 顾维走过去接过女人手上的行李，对老人说。“大叔，你就回去吧。你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孟东伸出头听见顾维的话一阵无语，侧着身子看向方林说。“法医，看来这个女人当你的媳妇，看来是当定了。” “孟队，你怎么也和顾队一样啊？老是喜欢开我的玩笑啊。”方林听了一阵脸红。 老人看了顾维一眼后转身向殡仪馆走去，只留下女人一直看着老人的背影顿时有些悲伤。 “好了，别怀念了。这里不再适合你了。”顾维说完拉起女人的手向车走去。 “你就和方林挤一挤，我去坐副驾驶座。”顾维让女人上车后，他自己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孟大爷，你丫的开车啊！难道你真的想在这里过夜吗？”顾维看见孟东对着坐在后排的女人一阵发呆。 孟东回过神把车开动，顾维则看向坐在后排的女人问道。“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你能给我们说说吗？” 方林看着坐在旁边的女人，心里一阵慌乱和脸红。 “我叫郭婉瑜。”女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名字啊！人美，名也美啊。”顾维笑嘻嘻的说道。 郭婉瑜听了头上一阵黑线，哪有这样赞美别人的。 几人在车里一阵讲话慢慢就熟了起来，一路上有说有笑。就连方林也和郭婉瑜也开起玩笑来了。 “对了，你现在暂时在县城还没住处吧？我看这样，你就到那去住一段时间，你看可以吗。”顾维看向坐在后排的郭婉瑜问道。 孟东听了手一阵发抖，心想这事要是让张倩知道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郭婉瑜听脸一阵发红，声音如蚊子般小声问道。“这样合适吗？” “怕什么啊？我就是，嗯……，这么说吧，我已经结婚了，你放心好了，我对你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就是觉得我媳妇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你去了，我也不用被家暴了。”顾维结结巴巴的说道。 孟东听了很想笑，敢情这个家伙让郭婉瑜住进家里，是为了不被张倩家暴啊。 “你媳妇很厉害吗？”郭婉瑜小声问顾维。 顾维潇洒的把头发顺了顺。“也不是很厉害，就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不想跟她较真而已。” “郭婉瑜，你别听他的，这个家伙的媳妇可是一个精通十八般武艺的女强人。”孟东使劲在旁边接顾维的短。 “孟东，你丫的给我闭嘴。”顾维吼骂道。 方林听了很想笑。 几人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已经到公安局了，孟东把车停到停车场和顾维几人向里面走去。 “孟东，你先回办公室，我领郭婉瑜去局长办公室一趟。”顾维向孟东说完，就拉着郭婉瑜向电梯走去。 孟东和方林向二楼的办公室走去，而顾维郭婉瑜坐上电梯来到四楼，他领着郭婉瑜到了局长的办公室门前，伸手敲了敲门，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人回应，打开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田局长见顾维的样子本来是很想发火的，不过但看见背后站着的女人时也就忍住了。 “小顾，你来是有什么事？” 顾维讨好似的看着田局长，笑笑说道。“局长，我给咱们队里找了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好法医，所以现在我带着她来是想征得你的同意的。” 田局长端起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看着顾维问道。“她以前是干什么啊？” “她以前是在殡仪馆给死人化妆的。” 田局长听了吓得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顾维。“就因为这个啊？” 顾维扭捏害羞似的笑笑。“嗯，不过她的能力绝对和方林有得一比，你就答应我好了。” 田局长仔细打量了站在顾维背后的女人，觉得还挺漂亮的，就是皮肤白得有点吓人。想了想后看着他。“好的，我答应你了。明天我就让人给她办手续。” “谢谢局长，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和她就走了？” 田局长伸手示意顾维先别走，他站起身说道。“顾维，遂南的赵局长打电话过来，他讲了你说的那个叫吴勇的事，他后来派人去了粤广和当地的公安人员一同调查了那个叫吴勇的人，发现他在零六年的十月份就已经酒驾出车祸死了。” 顾维听了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那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玛玛的，这群家伙真的太狠了！” “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吗？”田局长端起茶杯问道。 “哦，有点眉头了，但是还不是很肯定。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先出去了”顾维看着田局长问道。 田局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顾维领着郭婉瑜从楼梯下到二楼走到孟东的办公室里面，看见里面一片烟雾袅绕，好像着了火似的。 孟东看着顾维急忙说道。“侦探，今天带回的骨骸不见了。” 顾维听了，觉得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公安局啊，谁会来偷骨骸啊？“孟大爷，是怎么一回事啊？” 孟东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邓永志说道。“你给顾队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邓永志站起身原原本本把事情讲了一遍。原来胖子他们把骨骸带回交到技术科，邓永志后来接到方林的电话，就对骨骸做了一番仔细检查，发现骨骸上面真的有人的齿印，在得出结果后就给方林打了电话，把得出的结果讲了后就把骨骸小心装在储藏柜里，谁知五点多的时候再去看时，发现骨骸不见了。 顾维听了一阵沉思后，看着郭婉瑜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郭婉瑜听了，有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手伸出。顾维握住她的手。 孟东见他这会还有心思调戏女人，也忍不住一阵恼火，可看见他的额头冒出的汗水也就忍住了。 郭婉瑜感觉到身上一阵温暖，在记忆里好久都没有这种温度了。 方林看见郭婉瑜那白得有些吓人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有血色了，觉得这个顾队到底是什么人啊。“孟队，顾队会气功吗？” 孟东也觉得很是好奇，没想到顾维还会这个。 顾维握住郭婉瑜的手有十几分钟后，他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脸色也变得苍白，后又过了几分钟后松开郭婉瑜的手看着孟东说道。“孟大爷，你给你媳妇打个电话，叫她把郭婉瑜接到我家里去。” “侦探，这事还是你自己打吧，我怕张倩把我给灭了！”孟东听了一阵摇头掏出手机递给顾维，让他自己打。 顾维接过手机就给刘月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进了一遍。刘月在电话那头听了，回头就把这件事情给张倩讲了一遍。没想到张倩竟然答应了。在过了有半个小时，刘月走进公安局就把郭婉瑜接走了。 顾维见刘月把郭婉瑜接走了，看着方林说道。“法医，你媳妇的病要是好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邓永志听了拍着方林的肩膀笑道。“敢情顾队是替你金屋藏娇啊。” 方林一阵恼火，扶了扶眼镜看着顾维说。“顾队，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骨骸的事情。” 顾维一把把孟东给推开，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在邓永志问道。“你们有看监控吗？” “看了，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再进去过了。”邓永志接过孟东递来的烟点燃。 “行了，邓永志你和方林现在去一趟殡仪馆对死者的牙齿做一个倒模。至于骨骸的事嘛……，到时候了，它自然会出来的。” 方林一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暗了下来，这会再去殡仪馆多多少少有些坎坷啊。“顾队，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啊？” 顾维摇摇头。“不行，你们现在就去，办完这件事情，今晚的夜宵我来请。” “那行，方林走吧。”邓永志拍着方林的肩膀，拉起他就走出办公室。 孟东听了顾维的话，觉得他可能想得有些天真了。要是天花板上那具骨骸是死者杀害并留下的，那么死者又怎么会被人杀害呢？“侦探，你真的觉得那具骨骸上的齿印是死者留下的吗？” 顾维坐在椅子上旋转了一圈后看着他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你有没有问胖子他们，看他们有没与打听清楚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啊？” 孟东拿起桌上的电话就开始给胖子打电话，没过一会胖子满头大汗的走进办公室，他手上还拿着一叠资料，看着孟东说道。“孟队，这是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资料，你和顾队看一看。” 顾维看着胖子摇摇头，示意这事由他自己来讲。自己和孟东听着就行了。 胖子端起坐上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后，对着孟东和顾维两人说道。“经过我们的一番调查和打听后，才知道死者叫黄胜才，年龄五十八岁，生前是一位生物老师，不过由于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死者的妻子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不过他还有一个儿子叫黄威龙。这个黄威龙不在本县，他现在在天府市的一家化工厂上班。后来我们又向周围的邻居打听死者的情况，死者周围的邻居都说死者生前性格孤僻不愿与人交流。” 胖子说完看着顾维和孟东，摊了摊两手说道。“我们调查到的就是这些。” 顾维看着孟东问道。“孟大爷，死者是生物老师的话，那么他对处理尸体肯定是得心应手了？” 孟东凑了一口烟，看着他笑笑。“那也不可能啊，就算死者是生物老师，按他的年龄也做不出吃人这种事情来啊？” 胖子瞪大眼睛，目瞪口呆道。“孟队，你说的是吃人吗？这，这，怎么可能啊！” 顾维站起身看着孟东和胖子说道。“你们不要忘了，死者是生物老师，那么他一定对人的身体部位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他要处理尸体的话，会比一般人要熟练多了，因为他知道该从人体的哪些部位动手会肢解的更快，不会像一般的罪犯那样胡乱肢解尸体。” 胖子挠挠头看着两人问道。“那就是说死者会把肢解下来的rou给吃掉了？” 顾维看着胖子心想，原来胖子也是重口味的一个人。“有可能，当时内脏是怎么处理的就没人知道了。要是他把那些小肠和大肠做成过年的食物，想想就让人倒胃口。” “什么过年的食物啊？”孟东问完就把手中的烟头熄灭，然后看着顾维。 顾维起身接了杯水喝了一口后，他看着胖子和孟东说。“这个过年的食物嘛……，就是农村过年不是要杀一头猪嘛，先把猪的大肠小肠掏出洗净，然后从猪身上割下一些瘦rou和肥rou剁碎拌上调料再灌进肠子里用烟熏烤，最后不就成了农村过年必不可少的一道年味了。我想我们当中的三人绝对有吃过。” 孟东听了一阵恶心，没想到顾维说的过年的食物是指这个，不过要是死者真的把天花板上的被害者给做成年味给吃掉，那么这名死者可真是变态啊。 “顾队，你就别恶心我了。你看我身上的rou就知道我是一个吃货了，不过现在听了你的话，怕是有一段时间不敢去吃火腿肠了。”胖子听了脸上的肥rou一阵抽搐，感觉这个顾队实在是太能折磨人了。 “行了，不恶心你们了。对了，孟东，邓永志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我要过去看一看。”顾维看着两人的样子，也是觉得不好意思，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孟东和胖子见他走了出去，他们两人也跟了上去。 最后孟东和胖子被顾维领到一楼一间比较陈旧门口停下。孟东推开门走了进去，顾维和胖子也跟着走进去。 顾维在实验室看了一圈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实验室里都是一些做实验用的器材而已。不过当他走到储藏柜前面时，感觉到天花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滴，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急忙向孟东和胖子说道。“你们和我都赶快出去。这屋子有古怪。” 孟东和胖子听了他的话，急忙退出实验室，而顾维本人也跟着退了出去，站在门边他大出了一口气后有抹去头上的冷汗。 “侦探，你发现什么了啊？”孟东一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心想难道不会又跟上次一样吧？ “就是啊，顾队。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啊？你看差点把我给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胖子把头一阵往手臂上来回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