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天笑横刀,一行一行
与此相同,刘铭也将章丘城西的河水导流,两条河水猛地灌向城池下游的季叔常驻军。 似乎是为了应和那地面的河水,百里天空也卷起厚厚的乌云。 为江火驾驶战车的兵卒不觉的向天空看了一眼,一滴豆大的雨点刚好打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天空掣下手腕粗的雷电,几行秋雨洒落。 准备入城的兵卒被雨水打湿,从头顶到脚底,再到身后,一行浅浅的污浊血线连着,地面很快就被这些雨水与血水混合的血线染红。 战车碾过雨水坑,挤出雨水,又被雨水填满。 江火开始命将士们有序入城,整个军队的兵卒不知道是胜了还是败了,一种沉闷的情绪开始在行进的道路上蔓延。 因为那些狂寇的数量太多,即使是受过训练的兵卒面对那么多的狂寇,心里面也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的,而江火命军队撤退的时候也未说过他们是因胜而撤退还是因败而撤退。 但很快这些兵卒的心理疑虑就完全消失了。 因为东西两向山道驻守的四千兵卒正以小跑的速度向城池赶来,与刚入城的那些疲倦的兵卒相比,他们的脸上挂满了坚毅而又自信的光芒。 不需要多说半句话,入城的兵卒们已经知道战争的结果了,他们知道死去的战友并没有白死。 一行又一行的雨水像夏天的柳树的叶,飘着、晃着,一行一行的洒下。 荆予期正骑着一匹雪白大马在军队之前领路,之后的兵卒一个接着一个的步伐,顶着雨,踏过泥水地。 东西两侧的军队,几乎是同时在城头相遇。 刘铭看到荆予期的那一刻并没有发狂似的将被伏击的证据——流星锤拿出来,而是从马上翻下,让兵卒牵着,他自己则从马鞍上取下两柄三尺长剑,向荆予期走去。 荆予期也停住了,因为他怀中有一块腰牌与刘铭相关,而荆老三死前来袭营的黑衣人正挂着那样的腰牌。 “人是不是你动手杀的?”荆予期直接问道。 刘铭却笑了起来,挥挥手,并有两名兵卒将一颗流星锤送上来,抓在手中道:“这是你三叔惯用的兵器吧?” 一时间,荆予期的脚步有些站不稳,两眼发黑,那流星锤正是他三叔惯用的武器。 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告诉他:凶手就是刘铭,就是刘铭派人暗杀了荆老三,并使计给荆老三的尸体换上了夜行衣。 “果然是你!为什么?” 荆予期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两眼似魔鬼般的红。 他双手间忽聚起了一股浓郁的真气,胸中的怒气将这股真气化作一种牵引力。 嗡的一声轻响! 墨先生腰间的长剑颤抖个不停,嗖的从剑鞘中飞出,被荆予期一把抓在手里。 这把剑如同墨先生的名字一样,漆黑无比。 “已经等不及要杀人灭口了吗?我早该知道你们西蜀压根就没一个好人!” 刘铭轻蔑一笑,手中的剑鞘也扔在一旁,在他认为荆予期这番,肯定是因为阴谋败露,想要杀人灭口的表现! “我们西蜀没有好人?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荆予期从怀中掏出一物,正好是一块染血的腰牌,并且这块腰牌上刻着一个‘铭’字。 “你从哪得到的?”刘铭一脸铁青的抓向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的腰牌竟不见了,那么便说明那块腰牌就是他的! 荆予期冷笑一声,一把摔掉手中的腰牌,狠狠道:“还须问吗?分明是你杀人未遂!却反过来先将我一军!你刘铭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啊!” “出手吧!” 刘铭心中同样被愤怒充满,面对这无止境的怀疑,他唯有用手中的剑洗血! “很好!”荆予期的两眼简直快滴血。 秋雨无情的飘落,他手中的剑顺至衣袂,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剑上滴着雨,落到地面。 蜿蜒着,与地上的鲜血混在一起。 十丈的距离,一瞬逝过。 这一瞬,刘铭手中的剑也出鞘,剑光闪烁,剑气如虹。 与周围兵卒想象的那种生死胜负的结局不一样的是,这一瞬江火也从城楼上赶下,他的手握住了两柄剑的剑柄。 “停手,这件事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www.shukeba.com。”江火左右两只手分别拉住两人的剑柄,让这两人的手腕无法再转一下。
刘铭的眼珠莫名的转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江火竟有如此厉害,不但将他的剑截下,连与他实力相差不多的荆予期的剑也被截断。 战火就那样了无无声息的消尽。 荆予期收回长剑,扔到墨先生腰间的剑鞘中,并指着马先生脖子上挎着的骨灰坛道:“你最好有说法!不然……” 江火严肃道:“你俩尽管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说罢,亲自走到荆老三的骨灰坛前,将之抱到手里,哀叹道:“荆叔,是条汉子,可惜糟了敌人之手。我江火发誓定要为他报仇!” “这话谁不会说,你的说法呢?”荆予期冷冷的看着江火。 刘铭也如此,虽不说话,那眼神也很明显,若江火不能把事情给两人说清楚,决斗还会继续。 江火向两人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好!我先问刘铭,你且听着就行。” 荆予期点头,静等江火的说法。 “刘铭我问你,你遭遇伏击的时候出手的人所带的兵器是否都是流星锤?” “不全是,还有长剑。” “倘若你与荆叔交手,最多能有几成的活命几率?” “不到三成……” “你还怀疑是荆叔对你动的手吗?” 刘铭恍然大悟,脸色变了变,看向那骨灰坛的眼神充满了歉意。 江火又转向荆予期,问道:“予期,除了刘铭的腰牌,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没有,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没等江火再继续发问,荆予期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脸颓然的抱过荆老三的骨灰坛,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吊桥上走去。 方才冷静一想,他已经知道荆老三的死还有刘铭的遇明显就是敌人的离间之计。 既然不是刘铭下的手,那只能是季叔常等人的阴谋。 荆予期摸摸怀中的骨灰坛,低语道:“叔,或许江火真不错,我一定会将他骗到我们西蜀去,这样姐就不会再伤心了。” ———— 没有熬夜看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