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天笑横刀,号角呜呜
一身麻布短衫的少年非天正从十里之外的狂寇驻扎地刺探军情回来,低声问道:“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此处驻军,包括敌军和守军,除了几个厉害的角色之外,很少有人能查探到他的踪迹。 江火摇摇头,问道:“敌军有何动向?” “敌军不知从何时起竟派出大量的人手不停的向外运进粮草www.shukeba.com。” 非天顿了顿,便说出一条令江火险些站不住脚跟的消息。 “消息属实?”江火再问。 “属实。” “好!按照这张图纸的量找到军营里的军医,让他带人找大量的硝石、硫磺和木炭来。” 江火的脸色越加寒冷,他本不想将那些制造炸药的手段这么快的出现在大隋的,但既然朝中的权贵已开始用粮草支持季叔常的军队,他也不用再留任何的余地了。 非天明白的遵行江火的命令,一闪之下,剩几只乌鸦盘在半空,低旋的黑羽呜呜的飘向城楼。 五位副将也各自带着足量的兵力,等候在城楼之外。 江火看向这帮把信心和性命交给自己的军人,内心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告诉他该如何做!他忽然抽出腰间的横刀,直至狂寇所在的正南方向的天空,大吼道:“鸣号角!擂战鼓!” 鸣号角! 擂战鼓! 城楼下的几名副将等这一刻的到来已等到心绪沸腾,江火这句话如同一把炙热的铁水,狠狠的洒向干枯的原野。 一种在军人内心沉睡的血性开始苏醒。 一时间,呜呜的号角声响彻,点兵的狂吼声不绝。 城主府前,吕青元一身单衣,鬓间的发丝被风儿袂起,看着府前水池中渐趋沉寂的鱼儿,她道:“秋已不带暑,战鼓风说连绵,谁把绛红着上帜,只等冬里江山笑风尘。” 而这时,一位短衫少年从半空落下,从手中嗖的扔出一块铁牌道:“吕jiejie,守好城!” 一句话落,非天又折回凄空,吕青元的手中也收到了她原先被江火缴去的将军令。 “早该如此!”吕青元笑着接过两位大妈早就准备好的甲胄,轰的披在身上。 长剑出手,一小队兵卒恭敬的等候在城主府前,屈膝按剑低头。 “走吧!” 吕青元的声音不是很激昂,却是这平淡如水的声音中有一种名为自信的东西也在苏醒,她已知道江火想要做的事,何必去拦他。 秋自古便是男儿砥砺血剑的时节,而江火也已决定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正在行动之中。 一辆不算破旧的战车被五位副将牵来,战车上的重弩重新装入弩箭,轮轴上的尖刀也换上了新的,一柄铁鞘长剑交到江火的手中。 “出发!” 他大喊一声,整整一万兵卒缓缓上路,搅动的风尘掩盖了半边天空。 虽是十分不悦,江火还是穿上了一身甲胄,在战车中端坐,于万军中蛰伏。 他最终还是打算亲自带兵剿贼,而那决定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 城池外,东西两个方向防位的驻军分别传出两条命令,荆予期收到江火传令兵传来的简令之后,毫不犹豫放下心中郁积的仇恨,立即命自己手下的兵卒前往附近的水源地。 刘铭无端被伏、荆予期无端被伏,且荆老三也丧生在这一场神秘的战争之中。 作为战争的另外一方,季叔常此时正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朗笑,几名谋士看着他的大笑,不知云云。 只有旬卿最清楚季叔常的大笑为何,也只有他最清楚荆予期与刘铭无端被伏的原因。 旬卿却不笑,一脸淡然的问道:“公子,你可知道我们这么做江火会如何应对?” “他会如何?他敢如何?” 季叔常依旧大笑,并拂掌说道:“他会断了方圆百里的水源,还会让人前来袭营,仅此而已。” 旬卿叹了一口气,悠悠道:“除此之外,他还会亲自带兵!” 季叔常疑惑道:“那又如何?” “战争会很困难。”旬卿说了一句,摇摇头,走到几位谋士的沙盘跟前,开始讨论战争的事项。 季叔常不悦的皱了皱眉,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他身后帷帐中的杀影也若隐若现。 …… 江火行军的速度很快,第一支轻装步骑兵很快便在十里之外驻扎,整整两千多人,之后的各式兵种则足足有八千人。
战车也在其那两千人之中,江火就在战车中端坐着。 “陈副将,此地可否用抛石器?”江火望向刚从马背上跳下的副将之一,朗声问道。 他虽然读过些许战策,但那些关键地形用兵方式却是不知。 “禀江副将,此地地障过多,抛石器不可用。” “那可用什么?” “弓箭手。” “没了?” “没了。” 江火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先带人将前路的林子砍出几条足够我军行进的阔道,再让人带上我让非天准备的物拾,可否?” “遵令。” 姓陈的副将抱拳,其余副将则以期盼的眼光偷望着江火,希望能予以自己可做之事。 江火道:“这里离章丘城也就十里,我相信季叔常是不敢妄自袭城的,告诉这里的每一位兵卒,秋后战事完了,每人予回家探亲一次。” 很快五位副将便把江火予以兵卒回家探亲的消息分发下去,并告知这些兵卒,死者家属将会得到五十两抚恤金,而生者皆可加一级军衔。 整整一万兵卒,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是有人默默的将怀中的家书教给身边的战友,然后又看看自己腰上的横刀和手里的长矛,眼睛不知看向哪个地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江火命人驾着战车从一万步骑兵中横穿而过,他看到那些温暖的微笑,心中也有一块温暖的地方被刺痛,但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两匹马的战车轱辘碾过砂石的声音就如同年轮在转,驾车的小卒子觉得自己能为亲自指挥万军的江副将驾马是件十分荣幸的事,脸上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脊梁挺得铮铮的,嘴角挂着一丝始终一个角度的微笑。 “识不识字!”而这时候江火却递给他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笺。 “认识。” “念……” “……是。”小卒子脸色变了变,他从未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说过话,江火递给他的纸张竟是那么沉重,于是他动了动喉咙,把战车的缰绳暂时勒好,开始用干瘪瘪嗓音的念出纸张上的文字。 ———— 继续点阅支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