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领导
奥拓的逼问，林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一旦眼前的古蛮战士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就拼杀出去。 可还没等他出手，意料不到的情况却在此时发生。 一把长剑突然从背后斩向奥拓，毫无防备下，剑锋瞬间划断他的脖子，他的头颅高高抛起，断脖处喷射出丈高血柱。 所有人都被这幕惊呆，失神在原地。 奥拓的尸体缓缓倒下，露出身后费奥斯扭曲的脸孔，咒纹依旧在他全身蔓延，赤红的双目中已经没有留存半丝理智。 “杀杀杀！” 费奥斯津液四溢的口中，反反复复咀嚼着同个字眼，杀了奥拓后他又一剑劈向身边的另一个族人，那族人刚解除气解虚弱异常，根本躲不开去，长剑从头顶切入将他劈成两半。 “卧槽！我就知道费奥斯这呆子，连五根手指都掰不清楚，早晚会出事。” 托昂首先反应过来，古蛮族流传的气解神术，虽然帮他们在食灵矮子的欺压下硬撑了千年，但这神术有着极强的副作用，只要使用超过三次，很快会丧失心智沦为杀戮机器，斩尽眼前出现的一切生物。 起初食灵矮子吃过几次大亏后，再碰到大规模气解时便会撤退，为了避免同族残杀，那些到达界限的族人，会在彻底失去心智前追击敌军，直到力竭战死。 “混蛋赶快清醒清醒！” 费奥斯杀了两位族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正要朝着第三人出手，托昂大步上前，挥起长剑斩向他的面门。 神术的副作用并不可逆，一旦丧失理智唯有斩杀。 费奥斯虽然没了思想，战斗直觉依旧强悍，感受到袭来的剑锋，原本斩向族人的长剑，霎时间折过转角朝前迎去。 “砰” 两剑相交，从剑柄上传递而来的狂暴力量将托昂震飞出去，原本他的境界要比费奥斯高上不少，但气解后提升的实力太过恐怖，他竟然没了还手之力。 “保护行者大人，杀了他。” 附近的七八个古蛮战士这时候也清醒过来，围起发狂的费奥斯乱剑劈去。 “杀杀杀！” 费奥斯赤红双目血腥残暴，布满咒纹的右臂抡起一道圆月，剑锋处剑气纵横，瞬间拦腰斩杀来不及格挡的三人，其他战士也被剑气劈飞出去，落地后闷出口鲜血，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费奥斯身边顿时腾出大片空间，最近的活物便是林羽！ 林羽现在脑袋乱糟糟的，这些古蛮族人不但是不要命的疯子，行为更莫名其妙。 一会将他当作什么雷神行者，一会来盘查他的底细，现在又有人说疯就疯、残杀同胞。 话说这气解神术倒是厉害，之前林羽观察过发疯的古蛮战士，铸髓九阶的实力对他来说还很弱小，可现下竟然有着开灵二三阶的实力，横跨了一个大境界。 “快住手！” “行者大人小心！” 四周的提醒让林羽回过神，费奥斯以野兽般的凶残视线盯着他，举剑冲来。 所有人都绝望的看着两道身影撞击在一处，能引领古蛮走出困境的并非实力高深之辈，他们之所以被食灵族压迫，是因为族内已经一千年没有出现祭祀，他们需要的是智慧！ 林羽至始至终只在托昂面前斩杀过两个弱小的食灵猴子，托昂和族人一样把他当作实力普通但智慧过人的智着，这又如何能抵挡气解的费奥斯。 难道刚出现的希望就要葬送在自己族人的手里，托昂忍不住紧闭双眼。 狂暴的剑气相交，两道身影错身而过。 费奥斯脸上的狰狞依旧，手中的长剑已经断裂开来，几秒后他喉间射出一片血雾，仰天倒了下去。 在错身那刻，林羽用刚恢复的零星咒力使出聚气斩，斩裂费奥斯的长剑后，也削断了他的脖子。 “行....行者大人杀了他...” “古蛮族有救了！” “哈哈，神主没有放弃我们。” 片刻寂静后，整个战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兴奋呼喊，托昂睁开双眼看见倒下的尸体，绝望的神色瞬间化作激动，也加入其中开始高呼。 他们已经压抑太久，即便是虚无缥缈的预言也足够成为上苍的恩赐。 林羽看着这帮人高马大的“男人”相互拥抱、奋力呼喊，开始还觉得这个种族有些不太正常，渐渐的却被他们所散放出来的真挚性情感染，这其中不包含着半分虚假。 “安静安静！” 庆祝持续数分钟，托昂才想起他们现在的处境，食灵族不久后便会再次攻来，他们必须把行者大人护送回去。 族将奥拓被费奥斯斩杀，军团的副首领老鬼因为气解了三次，已经追击食灵猴子而去，那么军团的指挥权交给谁一目了然。 托昂单膝跪倒在林羽面前大声吼道：“我等誓死追随行者大人！” “什么？”林羽一时愣在原地。 “我等誓死追随行者大人！” 五百个古蛮战士齐齐跪向林羽，身体的疲惫遮挡不住他们眼神中那抹光彩。 剧本的转折实在太快，林羽脑中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的目的不过是逃离战场，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这些异族的首领。 当然如果林羽足够冷血，现在最应该下达的命令，应该是让这五百人拖住追击上来的食灵法师，好让他从容离开。 显然他做不到。 五百道目光中，是无条件的信任、赴汤蹈火的坚定，林羽确实无法欺骗他们，让他们在谎言中挡在自己身后。 无奈叹了口气，林羽决定帮这些异族一把，反正这也和自己的目的不冲突，到时候等甩脱了食灵法师，再悄悄开溜也不迟，于是他对着托昂道：“气解能持续多久？” 托昂道：“大概半小时左右，不过三天内我们不能使用两次。” 这么说来那些法师来回要一小时，刚被费奥斯一闹时间已经过去小半，有些紧迫。 林羽朝远处观察起来，却被见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视线尽头，一株的擎天巨木捅破天际，与天腾市的光柱不同，这株古木似乎超脱了距离与空间的范畴，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奇妙体验，清晰得犹如近在咫尺，仔细辨别又感觉触不可及。 长时间注视，林羽的心神竟被古木上散发的威严气息震慑，久久不能摆脱。 “行者大人？界树什么时候都能瞻仰，食灵猴子就快回来了。” 最后托昂出声打断了林羽这种奇妙状态，否则还不知道要发呆多久。 这就是笔记中所说的六道界树？果然没夸大半分。 林羽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他继续观察起远处的地形。 战场十里范围内皆是一马平川，也不知道这帮愣头青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受到伏击。 “你们的老家在哪？” 行者大人的提出的问题很是奇怪，托昂琢磨许久才指着东边道：“行者大人，往东边行军三日就可以到蛮城。” 东边二三十里处是片密林，林羽立刻否决直线逃离，那些树木大多还没古蛮战士高大，走在其中明显就成了靶子，食灵法师钻进里头打起游击战，他们怎么死也不知道。 托昂却在这时候补充道：“那些阴险的食灵猴子就是藏在里头埋伏的。” 嗯？ 林羽看了眼战场范围奇怪道：“战场和密林离得这么远，你们怎么打到这边的？” “我们此次的目的不是回蛮城，并不需要经过密林，所以路过这里时那些食灵猴子就跑出来了。” 好吧....二三十里的路程也能算是埋伏，如此远的距离看到数倍的敌人还不撤退，这些气血过盛的愣头青能活到现在实在不容易。 朝密林左右望了望，林羽在东南方向模糊的看到一条山脉，看来得绕些路甩脱了身后的食灵法师。 “全体跟我走！” 林羽甩开步子就向山脉行去，每步都能跨出四五米距离，庞大的体型赶路倒是不错，太阿与青莲挂在腰际晃荡，像是两把小小的玩具长剑。 托昂赶紧追上行者大人，以免大人有何吩咐时不能迅速传达。 随后五百名古蛮战士跟在他俩身后小跑起来，大地都随着他们的步伐为之震动。 “有没有战星的地图？”趁着空暇，林羽顺道想了解些这星球的情报。 “战星是什么地方？”托昂从怀里掏出一张与肩同款的牛皮纸卷：“大人，我只有蛮城附近的地图。” 比没有强。 林羽接过地图研究了半晌，总算找到了他们身处的位置，针眼大小的哈克平原。 再往上找去，蛮城在地图上距离他们不过三厘米，估摸着古蛮族的体型赶路三天，至少也得有几千里，看来这张地图还是记录了非常广阔的区域。 要知道林羽现在也是高达两丈的巨人，手上的牛皮纸卷可是有着一平米大小。 “听说这个星球挺大，地图记录了大概多少范围？” “大人原来说的是咒界啊，不过这么简单的问题大人都不知道？” 托昂掰起手指道：“咒界有四块大陆，地图所记载的是梅特修尔下面的......这么说呢，梅特修尔下边被上位族分割成二十八个都........我们所在的梅特兰多都，又被中位族分割成七十六个区域........” 托昂还没说完，林羽的脸已经黑成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