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8、百年小菜、洛阳姆酒
天色将昏，西边天上的晚霞红的有些发紫。老人不急不缓的走着，孙晓就这么乖愣愣的跟在后面，而旁边往来的玩家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两人似的视线丝毫不落其身。 一棵四五人环抱的大树之下，几位老人坐在几块石头上乘凉，而他们的不远处摆着一张小方桌。桌子不高，仅几寸来长；面积也小，脸盆方圆。 老仙人引着孙晓径直走向了小方桌旁，毫无顾忌的直接盘膝坐到了地上。孙晓坐在老人的对面，从包中掏出食盒。从食盒中取出三碟，摆到了桌子之上。 拿出筷子，递给老人一双。 老仙人接过筷子，急不可耐的夹起一块塞进口中。细细咀嚼，脸上微微笑着。孙晓立刻又拿出了一壶酒一酒杯，斟满之后放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一口食物嚼了好久，才轻轻咽下，端起酒杯嘬了一小口，满足的叹了口气。 “老神仙，感觉如何？”孙晓也吃了几口菜，不得不说，大小姐推荐的地方不错，味道真的很好。 “呵呵呵，这菜应该是洛阳折凤楼里的吧。这也是座百年老牌号了，这一百多年间，酒楼掌柜不知换了多少，那掌厨的却是几次改换身份，不曾离过。这才百年原味不改。”老神仙呵呵笑着，如数家珍般的将这菜的来历说了一番，孙晓听得一愣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在民间？ “小友以为，这味道如何？”仙人反问道。 “味道当然极棒，我自问是做不出的。”孙晓诚实的道。 “哦？”老人大感诧异。“你以此为生？”仙人问。 “当然不。” “那你具此天赋超凡？” “对此一道，小子只是资质平平。” “你对此很感兴趣？” “也没有。” “那你为何要与己相比？” “额……只是我也时常做饭，故不禁与之比较。” “唔，原来如此。”老人恍然。再问： “若与你家佼佼者相比，何如？” 这下孙晓却有些犯难了。他明白老人的意思，作为安素素的贴身跟班，现世之中的不少“厨神”名厨之类做的美味他也跟着尝过很多，虽然其中也不乏沽名钓誉之人，但绝大多数的功夫还是相当深厚的。甚至其中还有几人孙晓在吃过他们做的东西之后，几日之内对自己做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折凤楼的美食虽然极为好吃，但与那几个人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上半丝的。 “能堪比者，寥寥无几。”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孙晓回道。 “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些人能相比喽？”老神仙直白的说道。 孙晓有些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厨子，手艺还比不过几个仅仅几十岁的后辈，你说，可笑不可笑？”老仙一边叨吃着小菜，一边编排着做菜的人。 “是挺可笑的。”孙晓也笑了起来。 “可是，”老仙人的脸突然一肃，直视着孙晓的眼睛，“若是我告诉你，这老厨子是自小就被喻为小厨神的天赋异禀之人，你还觉得可不可笑？而且，我之前便有说过，这折凤楼的菜啊，一百年来都是保持着原味。这话呢，若是传承许多厨子，听起来像是称赞的话，但这厨子却百多年来从未更换。你，还觉得可笑吗？” 孙晓一阵无语。 这难道还不可笑吗？ 当然，他又不傻，这话却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符合道： “嗯，此时确实值得反思。” 老仙看着他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这酒呢？老神仙觉得怎么样？”看气氛有些尴尬，孙晓又扯过酒壶问道。 “小友以为呢？”老人直接问道。 “我不曾尝过。”孙晓老实回答。 “你既不知其味，又为何要问小老儿呢？” “就是因为不知，才向您请教啊。” “向我问却不如自己品鉴一番。” “不满长者，小子至今直喝过一回酒。就算我尝了，也不知其到底如何。” 老人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 “这酒，你知道是哪里的水么？” “想是洛水河中之水吧。” 仙人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是泉水或露水？”孙晓猜道。 老人摇头笑道：“此是云母溪之水酿成的洛阳姆酒。” “云母溪？那就是外边那条小溪？”孙晓吃惊道。 “对。那小友再猜一猜，这洛阳姆酒与此村自酿之酒相比如何？” “唔，应是姆酒好上一些。” “若是我再与你说，那姆酒的方子与村中酒方一般无二呢？” “肯定是这里的酒好了。那溪水再好，运到洛阳也会有些变质啊。” “非也非也。那姆酒要比这里的酒高的不可道理。小老儿再教你一句，这酿酒啊，不仅要看料材、方子、水，心才是最重要的。” 孙晓似懂非懂，却也不好再问。 “你这次来，是有何事？”老仙人突然问道。 “额，小子此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再给小香儿传个本事，而第二件呢，小子想知道老神仙在这村内几日有没有遇上一个合格的传人？”孙晓知道面对这种老人精最好不要遮遮掩掩的，徒惹人生厌。 “不曾遇过合心意的，怎么，你想拜老朽为师？”仙人诧异道。 “小子已有师承，不敢高攀。”孙晓无奈道。 “你有奇特变化之术，你若真想拜我，也不是不可。” “真的？我真能拜您为师？”孙晓惊喜异常。 老仙人笑着点了点头。 孙晓大喜，“那真是……”突然，孙晓一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请问仙人，您能收几位弟子？” 老仙人放下筷子，一手扶着膝，一手捋着胡子，莫名的眼神看着孙晓笑着说道： “天帝自有规定，派遣各种人士化身村长引导异界来人，而村长若想离开，却需要将一玩家授其衣钵。既然收一个徒弟就可自在逍遥，那自然收一人就好。” “那您就不想多收几个？” “我要这么多异人徒弟作甚？” “孝敬您、伺候您、为您的流派发扬光大啊。” 老仙微笑不语。 “额……您真的不想多收一个传人吗？” 老仙摇头。 孙晓无奈。 “怎么样，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老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