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抓阄
廖彬回到灾后黄金村，整个黄金村变了模样，东倒西歪的树没有人去处理，村民陆陆续续从田里回家，所谓的家都是修修补补将就着住。 正巧廖彬赶上上村，也就是黄金上村的村委会，上村基本由村书记一把手抓，下村是村长那边把持着，除了村务上的事，一般上下村的人都很少交集。 造成这样原因跟张村长和张书记两人有关系，打小开始就性格志向不同，张村长不服张书记的，张书记也不鸟张村长的，导致黄金村分割成上下两个村。 “彬仔，你出院了？” “彬仔，好点没有？” “彬仔……” 廖彬出现上村的村委门口，廖父和村里当家的陆续赶到，廖父和村里叔伯们问候声，廖彬一一应付着，末了拉着廖父走到一边问情况。 “爸，怎么回事？” 村里叔伯们闲聊一番进去后，廖彬一脸疑惑问廖父情况，现在都6点多了，张书记召开村委会，廖彬似乎察觉到什么。 “唉，还不是灾后建房问题，张富贵那个家伙太欺负人了，居然……” 廖彬不问还好，一提及廖父就一肚子火气，把灾后县长拔款建房的事说出来，由于县政府财力也有限，拔款下来只能勉强建五十户新居。 受灾严重的黄金村全村上下三百多户，受灾损失有大有小，上村受灾严重倒塌了三十多户房屋，下村还好一点只有寥寥十户不到。 开始县长派人下来查看灾情上报，张村长虚报二十户，张书记实报了三十三户，上交上去的时候，县长拔款下来勉强扶持新建五十户房屋。 问题就出现在查看的人这里，也不知道他是没上下之分？还是喝多糊涂了，居然批到下村三十户，上村二十户，文件就这么稀里糊涂下达下来了。 张村长见到文件下来，张书记不服去县里修改，张村长第一时间使坏将计就计，组织他的亲戚十几户连夜敲房，等勘察人员再次来的时候，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张书记也因此挨了批，至于有没有处分就不得而知，反正张村长在县里有人罩着搬弄是非，现在张书记召开会议，就是把拖了三四天时间的新建房问题解决。 “缺德！” 廖彬听完廖父的话，忍不住咬咬牙骂了一声张村长缺德，骂归骂廖彬也拿他没有办法，在这里他们廖家不算是本地人，算是70年代迁入过来的外来户。 廖父摇摇头叹息一声，双手负背走在前面，廖彬跟在后面郁闷得想要抽烟，摸了摸口袋才悲催发现，烟盒和打火机都在烧烤店，谢蓉儿没收了后忘了拿回来。 廖彬踏进村委会里，马上一脸无语起来，接近两百人的村委会大厅里，或蹲或站着三五成群，乌烟瘴气嘈杂声不断，三分之二的烟民把大厅熏得火灾似的。 张书记一手撑着额头，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头，张大队长在一边坐着，还有一些村委成员坐在一边，捂鼻扇着熏人的烟雾，等待焦头烂额的张书记发话。 廖彬打量了一眼张书记，四十多岁很注意打扮的中年人，魁伟的外貌，短寸头梳的油光滑亮的，1。8左右身高坐在哪里好像巨人一样。 廖彬随着廖父扎堆进熟络的朋友圈，并没有朝大伯二伯那边扎堆，廖父难以脱俗加入到新房问题水军里，哪怕知道廖彬要建新房，也要占占国家补贴一半的建房便利。 “安静，下面有请张书记说话，大家鼓掌欢迎！” 村委女会计干咳一声，打断吵吵嚷嚷的村民议论声，示意一边焦头烂额的张书记发话，按道理张书记不理会这些，可黄金村分割成上下村，张书记和张村长闹别扭都有些年了，渐渐形成一村两委。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之中，张书记拿出一个捐款箱，在村民们不解目光之中，整理好的三十张纸张丢进捐款箱里面。 “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张全德愧对上村的一百八十户村民信任，新建房屋的事，由受灾房屋倒塌户抓阄吧！” 张书记先是一个鞠躬道歉，紧接着把捐款箱放到桌面，示意受灾倒塌的房屋上前抓阄，以示公正张书记把上村的所有村民召集过来。 三十张纸张，谁抓到就批谁进新房，三十户里也有十二户是张书记亲戚，张书记怕村民惦记着或不公什么的，才召开这个公正看运气抓阄大会。 村民们沉默了，特别是受灾房屋倒塌的三十户村民，谁也没有勇气踏出第一步，运气不好没抓到，他们哭都没有眼泪。 一时间村委大厅肃然一片，静得一根针都能够听到似的，张书记静静地等待着，等第一个领头羊上来拼运气，事到如今张书记也只有这个办法解决民怨了。 “好吧，我第一个来！” 廖父在廖彬不动声色推挪下，叹息一声掐灭手里的烟，第一个朝捐款箱走过去，随手抓了一张纸举起来，在张书记点头感激目光之中，廖父打开纸张上面写着建。 “我先！” “我先……” 廖父运气大好，第一个抓到建房，刺激到了其余的二十九户村民，想到晚到抓了一个少一个想法，一窝蜂跑向捐款箱争夺起来。 “建，哈哈，建……” “没建！完了，完了……” 二十九户人一下子抓空阄，有人欢喜大叫，有人捶胸大哭，盼了那么久没想到，到头来还没有盼头住进新房！ 大伯和二伯都抓到了，唯独叔叔没抓到，崩溃的叔叔一屁股坐到地面，就差没有哭出声，他生活过得比较局促，家里还有两个上小学的小孩。 “彬仔，你这是？” 廖彬拿过廖父手里的纸张，在张书记和其他人愕然目光之中，廖彬直接把建的纸张交给叔叔，拿起叔叔手里空白一片的纸张，突然来的转变让叔叔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书记，我们家的建房转给我叔叔，没问题吧？” “可以！” 廖彬的话直让张书记刮目相看，张书记清醒过来点点头，只是想不明白廖彬怎么那么大方，转让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