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县城
一晃又三天时间过去，家里彻底闹翻天似的，母亲知道廖彬打算后，这几天简直是煎熬的吃不香睡不好，相隔一栋墙之遥房间里，廖彬都能够大夜里听到母亲与廖父忧愁讨论声。 说实在的母亲担忧是多余的，做生意哪一点没有风险？不甘于现状的廖彬，白天帮家里务农下田，夜里拿出手机上上网联络以前的朋友。 2G网络很慢，在农村地方更是要命，发个消息都要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时间，可要是不联系朋友，廖彬没有办法随时知道周边城市的市场情况。 朋友多就是好办事，联系了五六个朋友，清明节过后帮忙打探一下农贸市场辣椒价格，哪里价格高往哪里跑，廖彬现在把目标圈在最近的清远和江西的赣州两个地方，算是发家战略地。 廖彬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地方，是因为两地比较近，走高速的话三个多小时基本可以到，就算是走国道也只是六七个小时，足够了！ （睡觉了吗？） 廖彬正打算睡觉的时候，来了一条最不想见到的消息，看着闪烁的卡通动漫女头像，廖彬犹豫了一阵关闭手机，不去看那消息，蒙头倒下就睡。 大清早廖彬拖着疲惫身躯爬起来，跑到屋外洗漱的时候，廖父手里拿着吃完早饭的盘子，从祠堂那边心事重重走回来。 “彬仔，吃完早饭跟我去一趟姑姑家！” “哦！” 廖彬一边洗漱一边点头应着，姑姑家在县城，她是一个医生，在县人民医院上班，姑父也是医生，两人收入不错，在县城有一套房子。 廖彬不知道廖父无缘无故干嘛去姑姑家？借钱那是不可能的，廖父是很要面子的人，没事跑县城干什么？带着不解疑问，廖彬匆匆洗漱完，回屋里吃早饭。 吃完早饭廖父叮嘱廖彬穿好看点，稀里糊涂的廖彬摸不着头脑，回房披上一件新买没多久的羽绒服外套，在廖父满意点点头目光下，朝下村的老吴家走去。 一路上廖彬很想问廖父去县城做什么？可廖彬发现廖父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多问什么，带着不解目光紧随廖父身后去搭三摩进县城。 三摩里坐满了人，乡下人之间大嗓门说话声，几乎盖过三摩发动机声，廖父时不时搭上一两句闲聊，廖彬紧抱着肥厚的羽绒服，挡住三摩前面吹进来的冷风。 “志岳，你的儿子多大了？” “就是，志岳，你儿子结婚没有？” “瞧瞧，多壮的小伙子……” 车厢里的老太和大爷们调唆声，廖彬忍不住老脸一阵火辣辣的，问对象这个问题还真是尴尬要命，廖父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回答八卦的问题，廖彬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撇过头看外面的风景。 三摩颠簸转出坑坑洼洼道路，在国道交叉口处转上平整的国道，看着弯曲入蛇的两车道国道，廖彬心中一阵百感交集与无奈。 要致富先修路，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县委那边迟迟拨不下款修路，这是一个时机，至少对于廖彬来说是一个大好时机。 国道岔路口通往黄金村，少说也有四五公里路段，大货车无法进去，就算是进去也是考验技术与胆量，搞不好翻车都有份。 没有修好路之前，对于廖彬来说是一次机会，一次打进乡邻信任和关系的机会，哪怕到时候修好路通畅了，其他人想要来淘金也要看自己乐不乐意了。 三摩到底县城郊外的时候，廖彬和廖父只能徒步走了，开三摩的罗叔不敢在载客了，在载下去就遇到交警查车了。 “变化真大！” 廖彬和廖父踏上螺江桥，看到两岸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间间店铺喜庆开张，给印象里县城增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 什么（酷必乐）、（大口九）（福记烧仙草）（高乐高）……那是样样齐全，人们一出门，不愁吃不着好东西。 家乡的人们个个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当然，富裕了，腰包都鼓了，个个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去大城市奔波。 “走吧！” 廖父很赶时间似的，压根没有空也没有心情去看这些，催促着廖彬继续走，或许是怕姑姑在家等太久原因，廖彬点点头应着，目光还真一直看着县城的变化。 在廖彬八年前印象里，县城两岸相通仅仅依赖一座水电厂，用来截水的大坝，也就是现在的螺江桥还要往上的地方。 如今，县城变化飞速发展，西有四车道的廊桥，桥面宽阔、平坦，掌管着县城两岸的主要交通，东有新建起的城东大桥，宏伟壮观，气势磅礴。 城东大桥两岸大理石光泽鲜艳，桥下碧波荡漾，老人小孩在桥上悠闲自在地漫步，可谓悠哉悠哉也！ 廖父心事重重地走在前面，什么话也没有说，双手负立后背，径直朝姑姑家方向走去，廖彬在廖父身后默默地打量着县城变化，回来的时候是夜里，廖彬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县城变化。 湖滨花园，提起这湖滨花园，可是县城新建的第一座封闭式花园小区，比起好些老式的楼房，绚丽多了，远远看去丝毫不比深圳花园小区差。 “唉~住这里的人真是麻烦！” 在保安亭里登基了一会，廖父感叹不已摇头叹息着，一点自由也没有，进出小区大门都要那么麻烦，没有乡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 廖彬在背后莞尔一笑没说些什么，廖父不理解很正常，开始都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松散很多，但治安来说还是可以的。 尽管廖父不喜，可见到小区里有喷水池，绿树，红花，停车场，高楼等等，在这样美的小区里住，着实让廖父羡慕了一番。 ‘我一定要努力才行！’ 廖彬默默地关注着廖父的变化，看到廖父情绪在脸上变化，廖彬心里一阵隐隐作痛，他辛苦了大半辈子，福没有享到也就罢了，现在还在为自己的事奔波担忧，廖彬心生惭愧又忍不住自责起来。 廖父带着廖彬走到姑姑家的楼下，在紧闭的铁门边按了下503，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似的，默默地等待姑姑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