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分析

    “是的，老师！”

    其他所有的年轻人都闻言起立向舒伯特围拢过来，很明显这些都是准备代表美因克在交流大会上出战的炼金学徒们。

    进来的手下带进来一个不小的包裹，然后搬过了一张桌子放在了舒伯特的面前，将包裹轻轻放在上面打开来，随即退到一边等候吩咐。

    只见打开的包裹中瞬间露出了魔法元素的光辉，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各色的药剂和炼金物品。

    舒伯特带领着一帮学徒围到了桌子的周围，他率先伸手在药剂中查找了一番，然后拿起一瓶淡紫色的药剂，对着站在一旁的手下问道：

    “想必这就是你花费最多的药剂了吧！”

    “会长大人明鉴，确实如此！”

    “这瓶药剂花了多少钱？”

    “三万六千金币，店家叫价四万五！”那手下回答得非常干脆。

    舒伯特点点头，然后将手上的药剂放下，又换了另外一瓶。

    “两万一千，但是只卖给我十瓶，再多就没有了！”

    这次又换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样物体：

    “两万五千，对方特意强调了这是全城内最好的品相……”

    ……

    如此反复十几次左右，几乎将包裹内的大部分商品种类都过了一遍。

    那负责购买的手下一直对答如流，显然是在购买时就将所有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并早就知道回来之后会被如此盘问，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并无任何其他的表情，这看起来像是对手下采买人员查账式的询问竟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惊慌，因为他知道之所以会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给你的清单，最上面的几样东西没有买到吗？”

    果然舒伯特接下来才似乎是问道了重要的问题，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因为这和他预想的情况出现了一些偏差。

    “会长，按您的吩咐，我跑了城里除炼金行会外最大的五家炼金药剂和魔法物品商店，其中两家没有这些顶级药剂的存货，而另外三家有的声称是镇店的精品需要店铺总管的授权，天色太晚不方便出售，有的则说是只有经过相熟的买家推荐的熟客才能购买！”

    说完便退到一边垂头不再说话，舒伯特听了之后沉吟片刻没有对他的回答做任何表示，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可以离开了。

    接着转过头对着一群正在思考的学徒问道：

    “好了，刚刚的回答你们也都听清楚了，现在我需要你们来发表一下看法，凭此来判断，你们要来评价一下艾辛炼金术界的整体水平。”

    说完便镇定自若地看着自己的一群徒弟，似乎很期待他们的回答。

    没过多久，学徒中一个非常干练模样的便当先转过身面向舒伯特道：

    “老师，根据刚刚菲力管事给出的价格来看，艾辛的药剂要比我国境内同等级的药剂价格贵上两到三成，遵照物以稀为贵的规律，证明艾辛整体流通的药剂总量要少于我国，所以才造成价格偏高的情况，这证明艾辛炼金物品整体的产能偏低！”

    身旁的另外一人也附和道：

    “艾拉尼亚说的没错，在我国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最常见的治疗药剂竟然需要限量，如果有店家这样做那他的招牌就算是砸了，但在这里对方显然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所以肯定是供应不足了。

    而且这些药剂的品质也参差不齐，其中同一家店购买的药剂竟然会出现品质上的差异，这就更说明问题了，对成品质量的把控不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投身于商业的炼金师整体水平有限，无法达到统一执行高品质标准的程度，二是商业体系混乱没有足够的竞争导致商业没有反向促进炼金师的技术熟练。

    艾辛的商业环境是全大陆最好的几个国家之一，所以肯定不是第二种情况了，这样看来艾辛的炼金师整体水平可算不上太好！”

    “不太好？你还真是太抬举他们了，要我说连治疗药剂都无法敞开供应的水平简直差劲透了，真是替生活在这个国家的那些药剂使用者担心啊！”

    “哈哈哈……”

    旁边插嘴进来的挖苦之言顿时引起一阵哄笑，舒伯特并未制止但也没有在意，只是刻意对着学生中一个年龄非常小且面容冷清的孩子问道：

    “诺亚，你看出了什么吗？”

    随着问题出口，其他乱哄哄的声音快速消失了，看起来这个叫做诺亚的孩子在所有人中似乎很受重视的样子。

    “几位师兄分析的都很在理，就像老师曾经说过的，炼金师要学会从表相之外的各种条件中推断出真相和线索，一个国家的炼金师行会对外宣称和表现出来的实力很有可能是经过刻意粉饰过的，但是真实的商业环境却做不了假。

    很明显艾辛从事商业活动的炼金师整体水平偏低，那就是说行会和其他炼金术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数和能力都不乐观，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炼金术的技艺多用于研究而不是实用产出。

    除此之外我注意到老师所列出的一系列顶级药剂都是必须具备宗师实力的炼金师才能制作的史诗等阶药剂，但正常求购都被加以各种限制，虽然宗师等级的制剂在商业运作上毕竟有所不同，但以我的推断还是能看出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我料想的没错，艾辛再最近五到十年的时间里并没有任何新人晋升到宗师等阶的境界，否则不会在高级别药剂上面设置如此多的障碍，尤其是竟然还需要熟人的推荐，这已经脱离了商业的范畴了。

    达到宗师境界的炼金师日常事务和研究工作非常繁杂，而且会越来越抽不出时间去制作药剂，以他们的身份一般也不会有人能够支使得动，所以如果没有新人晋升必然会让市面上流通的高级药剂越来越少，而且如果仅有的资源外流会对本地形成冲击。

    所以综合考虑我认为整个艾辛的炼金学界最近几年，都没有多少发展，不论是人才的培养还是技术的发展都是如此！

    而老师你之所以让我们进行这个推论，主要是想借此来评估一下对方参加大会竞赛人员的整体实力对吧！

    那么根据现实的情况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我认为对方完全不足为惧！”

    面无表情地一口气说了许多，换来的便是舒伯特面带微笑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