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成功或失败（下）

    正如海伦娜所说的一样，当摆出自己的真正来意之后，肖毅确实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料错了一些事情。

    简单来说海伦娜要的并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当然这样说有点不准确，更具体一点对于肖毅来说确实并不为难，不过是一个特约的供货商，一份非常大量和长期的产品订单而已。

    其中包括了炼金药剂、魔法符文、附魔及锻造武器等诸多魔法器的收购订单，列表上的大多数物品都是已经在市面上验证过可以量产的成型装备，而等阶程度无一例外都在卓越级和稀有级以下，这不光光是以肖毅的能力能够轻松制作的物品，就是换一个普通一点的中小型商会通过收购和委托生产也能顺利完成任务。

    而且以海伦娜推出的与肖毅进行交易的联系代理人来看，也曾是在‘珍宝阁’当场拍卖‘涌动之泉’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脉，想必之前也是此人作为线人将自己的信息传递给了海伦娜关注。

    但是奇怪的是肖毅到目前为止在人前所展露出来的生活技能只限于上手制作过成品的几种而已，而其他专业技能在别人眼中虽然也能融汇贯通，但却未暴露出有实际制作的能力，而在这片大陆上学兼多门的人不少但绝对不代表真的能有上手的能力，所以基于线人所能了解到的信息更少，肖毅对海伦娜下给他的订单包含如此之大的专业跨度表示出了疑问，当然理由自然用的是自己只能制作提供炼金系的相关产品。

    对此海伦娜则表示并没有让肖毅必须亲自制作的意思，而是可以通过委托收购的方式完成订单，而至于为何会将条件放宽到如此简单的程度而又独独找上肖毅的原因，海伦娜解释为人员和精力有限不想将订单拆分委托给多家进行跟进，而哪怕是量产的魔法器具也需要保证质量，所以凭借肖毅所展现出来的广博专业技能知识和过人的眼光、才智，她认为肖毅是为这批货负责掌眼的出货经手人的不二人选，而且肖毅在生意中过硬的人品和口碑也是她做决定的因素之一。

    最后在确定了价格订在高于市场平均价格半成的打包出货价之后，肖毅最终接受了这笔生意，从整体上来看虽然对方的出价略低于低端装备团购反比零售溢价一成左右的市场行情，但考虑到这是全权委托的打包价，而且还是只出货不用负责运送的‘离岸价’，以肖毅各项制作技能大宗师的水平改良配方压缩成本并不是太难的事情，这其中还是有不少利润空间的，单就买卖的商业角度考虑这单生意还算比较值。

    但是肖毅最终决定接受的根本原因却不是为了利润，因为他并没笨到真的相信海伦娜告诉他的那些理由，他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为止所做的魔法器物生意总共也没有几单，虽然曾经身为大商人的他对自己的口碑非常有信心，但在这里海伦娜所谓的声名远播可就有点扯了。

    再结合她的出身，之所以要不远千里之外求购大量可以用作战斗的魔法器具的真实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必然只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一个身份敏感还对政权有野心的人绝对不能在大众面前提前暴露自己，而大量搜集武器的行为足够引起敌人的重视。

    这点小心思在肖毅面前自然还不够看，后世那些搞恐怖活动的组织用来掩盖身份的各种空壳公司和账户甚至能够绕晕世界上力量和技术最强大的国家，她的这点小手段只能算作是初学者的表现。

    当然这个理由能被肖毅轻易得能看出来，海伦娜自己不会不知道，只是双方对于这件事情都没有点破而已，毕竟在肖毅刚刚表态自己不想掺和到海伦娜的复仇计划中之后如果她还拿这个说事的话就有点挑衅的嫌疑了，那这笔生意自然会泡汤。

    身为商人这点约定俗成的虚伪自然是有的，所以两个人将这场谈判只限定于单纯的买卖，谈的自然也只是利润。

    肖毅不会因为知道海伦娜买这些东西的用途而拒绝接单，那样和之前因为知道迪兰达尔一伙的目的而从中作梗完全是两回事，因为一来海伦娜的行为还处于世俗伦理和道义可接受的范畴之内。二来这些低端的魔法器具也并不能作为左右他国政权的决定性因素，这和肖毅的原则并不冲突。退一步来说，就算海伦娜有朝一日真的复仇成功夺回了沧海国的政权，和肖毅也并无太大关系，这生意他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而其一旦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往往会做得更加过分，而他至少不会为了发战争财而去刻意推动和挑唆内乱，单纯只完成基础的商业契约而已。

    生意谈成之后，二人并未多做盘桓，海伦娜适时提出离开，肖毅也起身相送。只是出了包间呼唤自己的护卫鲁迪亚却没得到回应，结果随肖毅寻到旁边的房间一看，酒气冲天的房间里堂堂圣阶高手竟然被佐德和诺伊尔两个二货给灌趴了。

    肖毅只能一边苦笑着抱歉，一边安排两个人帮忙将对方架下楼去扶上马车，一番优雅地感谢和感叹之后海伦娜这才盈盈告退。

    下城区本就在王都的外围，不多时马车已经行驶出城，这时车内原本还醉得不省人事的鲁迪亚突然坐直而起，看眼中的光彩明显早已恢复清明。

    “鲁迪亚叔叔，这次辛苦您了！”海伦娜笑意盈盈，显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儿。

    “不碍事的，小姐！实话说来那里的酒滋味还不错，就当是休息放松了，只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私下里中年人棱角分明的脸上严肃的表情稍微比一般的时候软化了一些。

    “叔叔何须见外，您知道我一直都将您当成长辈看待，在我面前您无需忌讳什么！”

    “好吧，我知道小姐你的布局从来都是非常严密的！但是……这小子真的值得我们如此重视吗！些许钱财倒是没有什么要紧，但时间上我们真的浪费不起！”

    “如果可能我何尝不想一步到位，但是他这样的人真的不是我能轻易左右的，对他只能慢慢来，您放心我有预感最终的回报会远远大于我们之前的付出！”

    与此同时在‘幸福人生’肖毅的房间里，原本应该是对刚刚胡来的二人加以训斥的局面却正好反了过来：肖毅做一副理亏的乖巧状，而佐德正耷拉着眼皮一脸控诉地盯着肖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