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中密谈
“咚咚咚。”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张尘的房门。 会是谁呢？张尘心想。 “来了！”张尘收好桌子上的东西，径直过去打开了房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男子，男子穿一身棕色纹画长袍，红色短发向后梳起，一把宝剑佩于腰间。赫然是几个时辰前那一群北冥殿弟子中打头却一言不发的那个红发人。 “额…不知深夜师兄到访，有何贵干？”张尘抱拳问道。 红发人向屋内好奇的望了望，打量了张尘几眼，好像根本没听见张尘说话一样。 “师兄……”张尘又想开口，却被打断。 “怎么，不欢迎么？”红发人嘴角一钩，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不…不，当然欢迎！” “那还不请我进去？”红发人笑道。 张尘愣了一下，连忙答道：“师兄请进！” 红发人背着手慢慢走进了屋子，屋内灯火摇曳昏暗。他也不客气，对着屋子中央木桌旁的木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有没有喝的？”红发人突然问道。 张尘一听，心里一只野马跑过，让他脑中杂草全部搅在一起，摸不着头脑。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张尘心里暗暗说道。 这北冥殿弟子上门惹事之时张尘就觉得这红发人不简单。 那些弟子欺负我的时候这红发人一语不发，而那李老三运气准备伤我的时候，他不但不出手拦下，反而不让别人出手。仿佛这红发人早就知道李老三不是我的对手了…… “这个，师兄啊…我这里只有白开水，没有……” “快给我倒一杯啊！”红发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啊？”张尘一顿，“啊，好，好！”言罢张尘赶忙拿来一把石壶，给红发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红发人看了看桌子上的白开水，也不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张尘，道：“坐吧。” 叫我坐下……这是你的屋子还是我的屋子？张尘心里十分不爽。 “师兄，我……” “坐啊！”红发人挑着眉头看着张尘。 张尘见状，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便坐到了红发人一旁。 “你叫无寅？”红发人笑着问道。 “嗯。”张尘诺诺的点了点头。 “哈哈，今天下午你跟李老三过招，我看见了！”红发人说道，“的确好身手。” “师兄您过奖了……”张尘低声答道。 “李老三虽然下午做的甚是不对，但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间火气乱了心智。”红发人语气平和，“当年这些人进北冥殿的时候，无一不是被狠狠的欺压了一番，他们那么做虽然很过分，但我想他们只是想借个地方发泄一下，希望你不要怨恨他们。” 张尘一听，想了想事后那帮北冥殿弟子给自己端茶送水关爱有佳，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师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怨恨那些师兄呢？” “如此一来，便是甚好。”红发人微笑道。 “师兄此行前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张尘问道。 红发人没回答，细指捏起桌子上盛着水的木杯，细细观察水面。 “师兄？” “你打李老三时，那三剑连环招招凌厉，皆是砍向李老三的死处，接上最后一剑，让李老三束手就擒。整套招数流畅利索，也就是你现在还不是修炼之人，若你已有修为，那我怕李老三此时不死也已经残了。” “啊，师兄他……”张尘开口，又被打断。 “你有这般身手，也难怪张媚会在你手上吃亏。” 一句话如霹雳一般，当是对着张尘脑袋劈下，张尘只感到头皮一麻，当是额角就生出了些许汗水。 “呵…呵呵……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哈哈，尘兄这般心智和身手，也难怪王艾和徐堂主都没抓到你了！”红发人笑道，“此时你已经到了北冥殿，隐藏身份那当然可以理解。” “但……”红发人话语一停，“但我还是有件事想不通。你虽然不同凡响，但终究是个无名之人，为了请你来北冥殿，殿主不惜亲自出手。这之中的玄机恐怕只有你才知道吧，尘兄？哦，我是不是该叫你……无寅？” 张尘此时一脸严肃，目光凌厉地看着红发人，完全没了之前的生怯，变了个人一般…… “你到底是谁？”张尘语气沉闷。 “呵呵，尘兄别紧张，我并没有恶意。”红发人木杯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白水，道：“我叫风岚，原本是罗刹堂的堂属弟子。” “罗刹堂？堂属弟子？”张尘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红发人。 “没错。”红发人说道，“尘兄还不知道吧。这北冥殿之中，除殿主外，共有五个等级，分别是普通弟子，堂属弟子，四堂首席弟子，四堂主和首席大弟子。” “这普通弟子是北冥殿中地位最低的一类人，主要负责平日里北冥殿日常的杂事。”风岚继续说道，“今日下午李老三他们这些人，便是北冥殿的普通弟子。” 张尘挠了挠头，看着风岚。“我如果没听错，你刚才说你原本是罗刹堂的堂属弟子？” 讲到这，风岚眉角一低。“没错，原本是……” “这么说你现在也是个普通弟子喽。” 风岚咬了咬嘴唇，答道：“哎，尘兄，这说来话长了。” “这几个等级之中，除了堂主和首席大弟子需要殿主亲自认定外，其他三个等级其实是可以相互变换的。这就要说到北冥殿的殿试。” “殿试？”张尘问道。 “殿试，是北冥殿一年一度的比武盛宴。所有的北冥殿弟子都可以参加殿试，来争取进升到更高的等级。由于四堂弟子数量是有限的，所以每年都会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去争夺四堂弟子的名额。” “殿试采取的是组队淘汰制度。顾名思义，参赛的普通弟子会各自组队，经挑选后留出几支普通弟子的队伍，然后这些普通弟子队伍可以挑战堂属弟子队伍。如果普通弟子战胜了堂属弟子，那便会依据情况，挑选出几个出彩的普通弟子代替几个堂属弟子，跻身堂属行列。” “这么说你以前是被别人给打败，然后从堂属弟子的位置掉下来了？”张尘说道。 “并非如此……”风岚眼中不甘和愤怒闪现。 “我本是罗刹堂的第二把手，离堂属首席只有一步之遥。” “数年前我和啸天堂的几个堂属弟子一同出去执行任务，但他们几个违反殿规，强抢民财。我发现此事，制止他们，并将这事告诉了啸天堂堂主，严惩了这几个人。” “事后他们得知是我将此事告发，便一同算计我，在那年殿试上，安排好人冒充普通弟子，挑战我带领的堂属队伍，将我打成重伤。” “等等……”张尘突然打断风岚，“既然你说你当时离堂属首席弟子只差一步之遥，那就说明你实力不弱，就算不会强于你嘴里的那些人，也肯定不会比他们差多少。你怎么会被打成重伤？还有，你说殿试是组队赛，你其他的队友也应该都是你们堂的弟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输了？” “尘兄听我说完。”风岚面色苦闷。 “我的修为本该是比那些人只强不弱，但那天出现了意外。” “意外？” “没错。殿试当日，不知为何，我体内玄气半数堵塞，关键时刻，招数总是无法使出。不仅如此，我的所有队友也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以至于我们看似正常，实际上修为跌了大半。” “往后的几年殿试里，我也曾多次冲击堂属弟子的行列。可每次一到殿试最后，面对堂属弟子，我的队友都是上场后出现诸如此类的异样状况。” “是不是你们被人下了药？”张尘问道。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我不止一次要求赛后对我和我的队友进行身体检查，可每次检查都是徒劳无果。”风岚眼神黯淡。 “于是过了这么久，你就一直在普通弟子的行列？那你殿主干什么吃的？他应该知道你的修为，他就这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被暗算然后不管？” “哎……这殿试晋级是北冥殿不变的规矩，就算堂主知道我被人暗算，但没有证据，他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徐堂主为人刚正不阿，虽然私下里他经常来关照我，但他不会因为私情而坏了北冥殿的规矩。” “徐…徐堂主？”张尘突然听到一个字眼，后背上有些发凉。 我的天，可别真的是…… “徐立堂主啊，你应该见过他。” 我X！冤家路窄啊！ 风岚话刚说完张尘整张脸就不对起来。 看张尘这样子，风岚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哈哈，尘兄莫要紧张。这徐立堂主虽然暴躁，但他为人正直，人品不差。而且你现在住在普通弟子这里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告诉他……张尘一想到这咽了口唾沫。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还知道是你们殿主把我带回来的……” 风岚笑道：“我是去找徐堂主拿他借走的风痛膏时，无意中听来的。至于我认出了你的身份，那完全是因为下午看到了你的身手，算了算时间也相吻合。我在普通弟子之中当了这么久老大，可从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新人有这般手段，竟然能把李老三给制服了。” 听完后张尘总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讲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风岚放下手中的杯子，沉了沉气。 “我想让你和我组队，参加殿试！” “什么！” 张尘两眼瞪圆，诧异地看着风岚，后者竟诡异地笑了一笑。 两人相视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