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鸿蒙道祖

    老者只是笑眯眯的注视着韩立，却并不愿出言打扰。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韩立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并缓缓吐了出来。目光转向青袍老者，俯首称谢道。“多谢前辈，纵然我步入了漫漫修仙大道如此多年，如今再遇到那些经历，却仍是让韩某忍不住一阵心境波动，感慨世事无常。”

    “韩道友方才的所见所闻可只有道友一人能体悟到，老道只是借助这星辰灵域的时空法则带你在平行界面之中游历了一番，去了你内心深处最想到达之处罢了。”青袍老者苍老的脸庞之上，显出一丝慈祥之色。

    “时空法则！平行界面！难道我方才见到的，并非幻境，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吗？”韩立面露疑惑，一脸疑惑地向老者问道。

    青袍老者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老道所修道家仙法，讲究阴阳相克，五行轮回。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就算我等逆天而为之人，也绝逃不脱这天地命理。方才道友所见所闻，皆是生平历经之象，而非幻象。幻象纵然亦是由内心所生，却掺杂了**、哀思、喜恶这些情愫，非事之本象。这星辰领域所造之象，能借助时间空间的法则之力，将人以旁观者的身份带回到过去，却无法改变过去发生之事。”言及于此，老者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只因过往已矣，一切皆成定数。”

    韩立闻言一怔，难怪方才见到情境，每逢心内生出扭转过去之事的念头，四周的景象都会顿时模糊的消散掉。

    “前辈，就连仙界也没有真正能令人重回过往的神通吗？”韩立面容之上现出一丝复杂，疑惑的问道。

    “韩道友，修仙之人本就比凡人寿元长久许多，到了我等真仙境界，更是脱离了轮回命数，与天地同寿。然而，自混沌初开后，数亿万年来，这仙界之内修炼至真仙境界的修士之数怕是得以亿万来计。这些修士纵然是寿元无限，然其后人却多数因为修为无法达到真仙境，而不得不继续重返轮回之道。多少年来，一些自诩神通广大的仙君道祖多少次意欲一窥轮回之道，最后都因为不得其中奥妙而只能放弃。至于仙界究竟有没有此等秘术，老道亦是不知。”青袍老者话语微微一顿，目光从韩立身上转向某处大片漆黑虚无，满脸的笑容也转变成怅然。韩立注意到了老者的这个微妙的动作，也将目光放在那一片漆黑虚无之处。说也奇怪，这星辰灵域四周遍布云气光团，唯独此处呈大片漆黑状，似乎能吞噬一切靠近的星空。

    良久，老者才开口缓缓说道。“或许到了那一界就能了解轮回之道的奥秘了吧。”

    韩立见这位大长老先前还笑着侃侃而谈，如今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满脸黯然神伤之色。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前辈所指的那一界是？难不成仙界之上还有别的界面？”

    青袍老者却如同未曾听见一般，只是凝视着那一大片虚无一言不发。大约过了一炷香后，老者又将目光转向了韩立，轻叹了一口气地说道。“老道生平有两位授业恩师，其中一位是仙鼎宫现任宫主元极道祖。另一位，也就是引我入修真之道，将一身道家神通传授于我的鸿蒙道祖。只可惜鸿蒙师尊自数百万年将我托付于元极道祖之后，就就此失踪了。有传言说他去了传闻中的无尽之海，也有说他遁入了轮回之道。依老道来看，师尊是去了那片虚无之处。”

    听闻此番话后，韩立可谓一头雾水，他自知老者必然会说下去，于是就一言不发的继续侧耳倾听。

    “呵呵，倒是老道鲁莽了，韩道友可知仙界有多广阔？”雲尚真人此刻又恢复了平常之态，微笑着问道。

    “韩某初来仙界，对仙界诸多之事并不了解，还请前辈赐教。”韩立摇了摇头，恭敬的答道。

    雲尚闻言点了点头，略显沧桑的声音随之传来。“真仙界可谓无边无际，包括了大大小小数十万个界面，这些界面虽各自独立，然平素可通过仙宫内的跨界超级传送阵抵达，而且各个界面间不存在上下界归属关系，因而并没有所谓的界面压制之说。又因为这些大小界面实在太多，数不数胜，因而统称为真仙界。然每个界面实则各有名称，我等所在真仙界位于整个仙界西南区域，名曰帝元仙界。”

    闻言，韩立还是着实吃了一惊。纵然此前在始魔之地曾听那名仙人提及过仙界之广，却不似雲尚真人介绍的这般详细。“如此说来，韩某所在的灵界，归属于这帝元仙界管辖？”

    “在那场浩劫之前，小南洲界群的确归属此界掌管，因而此界群的修士皆是飞升至帝元界。不过如今既已失落百万年，说不定已和其他仙界建立了空间通道，是否有修士飞升至这些仙界也未可知。”雲尚真人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鸿蒙师尊是上古道家衣钵的传承之人，道家最精通的莫过于奇门遁甲、易经推演，以易经布五行阵法，以术算推演星辰轨迹。自他千余万年前踏入太乙后期境界后，决心在这繁多的仙界之中游历一番，直至八百万年前，鸿蒙师尊外出归来后便立即闭关，待他闭关百万年出关后，已是道祖境界。而这星辰灵域正是他闭关期间所创，师尊传授老道这灵域神通时，曾提及这灵域中那些较为明亮的光团其实就是各个仙界，包裹着光团的运气其实就是天地灵气。而依附在明亮光团周围的那些细小星点则是归属于此仙界的下界界群。”

    “原来这星辰灵域如此玄妙，难怪能施展那等逆天神通。”韩立感慨万分，面容之上好奇之色尽显。

    “鸿蒙师尊自他老人家步入真仙境之后便对轮回之道颇感兴趣，并花费了大量时间研究此道，却苦于修为限制不宜远行。后来，就在师尊外出游历期间，他在整个真仙界极北之地发现了一大块虚无之地，此地漆黑一片，仿佛无边无际。师尊曾试着驾驭遁光深入这虚无之地。谁知越往深处去，周身法力流转竟不断变得滞缓，师尊担心一旦法力运转无法支持遁光飞行，他就真的永远留在那处了。纵然师尊自然心中万般不情愿，却也无奈只能无功而返。在他离开之际，心有不甘的调动起全身可用的法力，催动莫大神通，将神念化作无数晶丝，一同射向那虚无深处，企图一探究竟。”雲尚真人布满皱纹的面庞之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继续说道。“几乎全部的神念晶丝在飞至快不受控制时，被鸿蒙师尊召回。有一小股却直接与心神失去了联系，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师尊心头惊诧之时，又放出一股神念晶丝射向那处，同样，晶丝在飞到某处后，忽然消失了。从消失前的神念反馈来看，似乎那儿存在着一处空间裂隙，甚至可能是空间通道。而从自真仙界存在其，那儿似乎便是一块虚无空间，并没有任何界面存在。一旦坐实了那儿是空间通道，意味着虚无空间隐藏着一个神秘界面。至于是不是比仙界更高一层的界面，谁也不知，毕竟没人发现真仙界之上还有其他界面。但以师尊当时太乙境后期大成的境界，都不敢继续深入。想必真要有界面存在，也绝不会比真仙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