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与立 矛与盾
“那些可笑的真人，居然还以为你是复兴的关键棋子，简直是痴心妄想！现如今主导者修仙界秩序的，可是伟大的伏龙圣地！你们长生门只配缩在这大阵之中当孙子，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陈大才轻喃道。 “我看你还能如何当那个劳什子的狗屁警察！我会让你无比幸福的，成为我迈入问道境界的第一件祭品的。” 随着陈大才的话语中冷意盎然，那分山脊飘起，迎风便涨，化作足足几十丈的山峰，山脊上泛起黝黑的锋锐光泽，牢牢锁定了那个透明丝茧。 忽然，就有许多光影纷乱的出现在张沧海面前，尤其是那三百个牌位，更不断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先烈们为什么总在我眼前晃？”张沧海眯着眼睛，沉思。 摧毁议事大殿的雷声、倒塌声以及玉雷真人追赶老道士的那两声暴喝，在他耳中不断回响，如警世洪钟。 慢慢的，张沧海若有一丝明悟，紧盯着眼前那些牌位，脸上浮现出笑意。 “玉辩、玉微、玉存、玉真、玉卜、玉魄、玉南、玉立……这是……辨伪存真，不破难立？！”张沧海震惊的发现，那些牌位的影响竟然自行移动，重新排列。 “破坏？重建？”玉雷真人的话犹在耳边炸响。 “不破难立？破而后立？”张沧海念出了脑海中灵光一闪的词语，浑身一震。 “破与立？！”张沧海眼中终有神光爆湛，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手刀再起。 只是，透明丝线一如先前，被斩断之后便迅速重生，依旧是一个透明的丝茧，宛若一片拥有禁锢作用的小世界，将张沧海完全隔离于世。 张沧海透过那丝茧，看到了满脸狞笑的陈大才，正御起一座锋利的山峰，撞向自己。 “还有什么没有抓住，我知道，只缺那一线了！”张沧海不去管那分山脊，拼命思索，眉头再次紧皱。 “到底是该先破还是先立？！”张沧海内心如焚，拼命想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嘭！”分山脊在陈大才无比狂妄的笑声中，狠狠撞在了透明丝茧之上。 茧中的张沧海根本无法做出任何防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丝茧，被狠狠撞飞。 “咦？居然没事，那就再来！”陈大才看到丝茧居然丝毫未损，顿时狞笑更胜。 分山脊迎风再涨，闪烁起锋利的黝黑光泽，再次狠狠撞去。这一次，在陈大才的全力催动下，分山脊终于显露出威能，竟将丝茧外层撞得纷飞破乱。 “我在丝茧中，根本无法对外面的事情做出任何干预……是了！无论破还是立，我是不能独善其身的！我必须真正进入外面的世界，不，是真正融入到幻幻大陆之中，然后才能对它产生影响！无论是辨伪存真还是破而后立，如果我想要改变幻幻大陆或是其它，就必须成为其中完全的一份子！”张沧海兴奋无比。 “不对，应该还缺些什么……”张沧海又疑惑起来。 “还是那个问题，到底是先破再立还是边破边立，或者先立再破？”他还在苦苦思索，然而，丝茧终于被分山脊破开。 分山脊上有莫大威能，锋锐难当，若不是有丝茧抵消那种剖分之力，他便被分成两半。 “不管了！辨伪存真的手段已经掌握，接下来的先破还是先立，都只不过是方式方法的问题……如今已经明了了我日后大道的方向，有的是时间仔细考虑！”张沧海脸上有了些许微笑。 于是，无数记手刀，如同无数锋利的刀刃，不断挥斩。已经被分山脊破开的透明丝茧，重新生长的速度，终于不及他的手刀，以及不断撞来的分山脊的分割。 终于，在张沧海和陈大才异口同声的暴喝声中，透明丝茧破碎纷飞。 透明丝茧破碎纷飞的瞬间，若有一道狂风平地起，若有惊雷轰天去。张沧海便在这狂风之中，踏着雷音，重回大陆。 陈大才在看到张沧海的一瞬间，竟生出如同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张沧海一般的感觉。而张沧海，则生出恍若隔世而今终于完全进入此界的想法。 两人感觉大同小异，不过张沧海对这个完全进入这个世界，却是舒适兴奋的，陈大才却是恨不能将其赶快抹除。 张沧海没有注意到，其实真正到了此时，他才完全打开心扉，承认了自己身处这个世界的事实。无论是将此间当做了彼间，或是接纳了此间的真正存在，都足以让他心境发生变化。 心境变了，眼界便自然不同了。 于是，在其他人眼中，陈大才那一方威武的问道技能“分山脊”，便在张沧海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不曾真正破境，但已经掌握了破立大道中破道的他，能够模糊看出分山脊之上天地土元力游走的脉络，以及这些脉络相交处的结点。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陈大才发动分山脊时，灵根与天地土元力之间那种莫可名状的微妙联系。 这便是破立之前的辨伪存真，便是破道之所以能破的关键。只要能看出欲破之物的破绽或者结构，那么，破之便顺理成章了。 于是，当分山脊的锋锐脊背再次撞来时，他的脸上升起了温柔的笑容。 他当然发现，自己此时已经不能看清陈大才的境界，明白这陈大才定是先他一步破境完全入了问道。只是，陈大才居然没有在破境之后选择闭关，去用神府将体内的法力炼化为后天真元法力，也就是己身元力，他脸上的笑更浓了。 要知道，后天真元法力的简称便是元力，能够与天地元力同名，自然说明威力无比。而陈大才选择了迫不及待的招呼张沧海，先一步迈入问道境界的优势便少了一半。 问道技能需要的是修士元力的催动，如果使用低一阶的法力来催动，必定是事倍功半的结果。 “去死吧！”陈大才并不知道张沧海脸上的笑容是何意思，他压榨自己体内所剩不多的法力，再次灌注到分山脊内。 “傻子，居然用法力去催动问道技能，不知道事倍功半的道理么！”张沧海临山不乱，摇头笑道。 问道境界与元动境界相比起来，足可以用天地之别来形容，所以，陈大才完全无视了张沧海的话语，用分山脊将张沧海牢牢锁定，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