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习惯性动作
“我建议你,不要强行入梦。”泰清招呼道。 武飞扬勾着嘴角,习惯性的自信淡笑,他倒是不觉得强行入梦的话这个梦能把他怎样。 他感兴趣的不是那个梦能不能把他奈何,而是梦竹旁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对于自家娘子,武飞扬倒也了解,成天素颜朝天,从不用香水,而这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却正是从粲然身上散发出来的。 如果粲然用了香水,武飞扬其实是不反对的。 “怎么,这么久不见,她味道大变啊。” “你想多了,其实所有香味都出自她手上。” 武飞扬半天没摸着头脑,手也会那么香?。 一墨点了点头,解释道:“要想让你复活,她就必须仙临天下,就必须征服昆仑,昆仑大战时她与削山君对决,赢是赢了,自己却废了,幸好你们的祖师爷下凡来用莲花为她化出两只新手臂,你得知道她做到这一步,是为了你。” 说罢,一墨拉着泰清往屋子里走,泰清边走边转过头警告武飞扬:“不要仗着你现在是鬼就强行把自己托进梦里,否则那个梦会让你魂飞魄散。” 武飞扬抚摸着粲然的脸颊,习惯性地偷吻粲然,不过这次是吻她的香手,而且一滴滴感动的泪珠夺眶而出。 手臂断掉之后武飞扬其实很想再次表现什么叫做不离不弃,但很明显,粲然没给他机会。 “谢谢你为我付出这么多牺牲,以后一切由我来帮你扛,我可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在梦里辛苦。” 泰清打开窗子,想再次警告武飞扬,却不料武飞扬已经消失了。 “啊!!我警告你好几次了,你居然还是强行入梦了。” 一墨疑惑不解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那个梦我也进过,我当然知道严重性,如果不按规矩入梦的话必死无疑,梦里的一切都由我婶婶叶自在设定,一旦鬼把自己寄在人的梦境里,那鬼必死无疑。当初白痴人凑巧达成了入梦的所有条件,有一只野鬼就想借白痴人把自己寄进梦中,最后出来时那鬼不仅魂飞魄散,而且每魂每魄都被弄成两半。” 说罢,泰清慌忙地跑到梦竹前。 从一开始一墨就没打算拦着武飞扬,面对泰清的慌张,他依然面不改色地喝茶:“那要看是什么鬼不安规矩入梦,武飞扬又不是一般的鬼,如果他是敌人的话,就连我这茅山道士都收不了他。” 粲然入梦后给武飞扬留了点记号,可是不知道武飞扬是寄在自己身上是强行入梦,于是武飞扬是出现在天上。 “触犯梦规者,死。” “师娘!是我!飞扬啊!” 梦境辽阔无边,叶自在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睡觉,天上的声音不过是她的留音而已,武飞扬刚进灵池宗不久叶自在便死了,不过再怎么说叶自在也不会害武飞扬。这个梦境是她所创,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梦里的天地万物她都可以改,但如今的她只是鬼魂,无法改梦只能顺梦。 她是真的救不了武飞扬,当然,他也不知道不安规矩入梦的是武飞扬,铁门紧闭,看不到她的容颜。 武飞扬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撕裂自己,武飞扬并不后悔,他隐隐约约感觉这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消失,不一会儿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武飞扬前世注重修炼魂魄,三魂六魄非常坚固,这股力量虽废了他前世的修炼成果,魂魄不像以前那么紧密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坚硬。不过没有魂飞魄散就好。 他松了一口气,看见下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地便落了下去。 眼下的平地是十分孤立的,不过有一条很长的路,也许梦的彼端会有不一样的神秘。 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个地方就是按规矩入梦的人的起点,路口刻着一片大字,武飞扬一眼就认出这是粲然的留的记号。 “娘子的草书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粲然写的是:“夫君若是入梦,请顺此路走下去,我在里路尽头最近的旅店等你。” “这里会有旅馆吗?” 武飞扬将信将疑走得很快,路的尽头设着一个关口,牌子上写着:“江湖” 进了江湖,前面还有很长一截路。 “站住!”迎面来了一个怪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脸上还有一块发紫的脚印。 武飞扬哑口无言,这梦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条路……只有入梦的人才会走……你在而蹲点抢钱,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傻帽?” 强盗掏出一个壶,阴笑道“梦主造境之时说过,如果能集齐四条入梦之人的魂魄,我们便能走出梦境,成为真实存在的人。” 梦主?武飞扬恍然大悟,梦主指的是师娘叶自在。 武飞扬捂着肚子大笑:“所以你脸上的脚印是我家娘子赐给你的?” “废话少说。” 强盗提着砍刀攻来,武飞扬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块更大的脚印,不屑道:“这么美的梦,我们真实存在的人都想得到,你却要往梦外跑,不懂珍惜。” 一只会说话的猴子溜出来嘲讽道:“你连那个姓白的入梦者都打不过,还在这儿蹲点,放弃吧。” 约摸着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路口,还是个分叉路,那儿有一个到处都种着海棠的小镇,举目望去能看到旅店,粲然所说的集合的地方到了。 粲然正在和老板娘打听一件事情,入梦之后,悠哉长老似乎变年轻了,这让她感觉很奇怪。 长胡已经没有了,悠哉长老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远山般的眉毛若隐若现,玉工般精雕细琢的翘鼻子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俊美得一塌糊涂。 “这位姑娘,这个梦就是这样,若是入梦者年纪超过了四十岁,入梦后就会变成一生中最诱人时的模样样。” 老板娘羞答答地举起杯子走到秦悠哉面前:“俏哥哥,你若是能和小女子满因此杯,今日的宿费就给你免了,好不好。” 粲然也是无语,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带进梦来,就连衣服都是根据入梦者最喜欢的色彩变成,粲然一身桃红。衣服跟入梦前不一样也就罢了,钱也带不进梦中,曾是一界之主,没想到如今却穷得叮当响。 为了免住宿费,悠哉长老和老板娘喝了一杯。对粲然嘱咐道:“明天赶快去赚钱,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总不能指望为师一直出卖色相来养活你吧。” 粲然捏了捏下巴,逗趣道:“师尊果然是俏男,再加一个温柔陷阱,怪不得‘梦主’当年愿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走吧,上楼休息……”粲然话说到这里,却冒出了一句:“对不起。” 师徒的感情那是比地还厚,而且悠哉长老是老年人,那时粲然会很不客气地挽着他的手走路,已经成了习惯,而如今秦悠哉变回青年时的模样,粲然却一时没改掉这个习惯。 “然然想挽我就挽吧,不必客气,咱们之间的感情是师徒之情和父女之情,难道你挽我的手不对吗?” 细细一想,粲然觉得……实在是太对了,毕竟是亚父嘛,当然就该像父亲一样对待,挽个手没什么。 粲然想起了美好的事情—左手挽着俏亚父,右手挽着俏老公,那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爽。 “好吧,以后然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孝顺你,挽着你。”说罢,粲然很不客气地挽着秦悠哉的手。 恰逢此时,门外又来了一个俏男,灵湖般清澈的眼睛,柔顺的发髻轻轻地盖着聪明的脑袋,剑眉彰显出一种霸气,月牙儿般的唇弧微微扬起。 是的,武飞扬出现了。 粲然哑了,这还得了…… “相公!你要听我解释啊!我挽着这个人是因为……”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飞扬说道。 完了!他生气了! “我不需要听你解释。” 粲然想死。 飞扬的月牙唇一弯,笑了:“我家娘子只爱我一个,所以她不需要解释。” 粲然感动得稀里哗啦,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方法能报答相公的信任—为他打洗脚水。 秦悠哉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听我说,刚才她挽着我,因为我是……” 武飞扬用锐利的眼神拷问着秦悠哉:“我知道,我家娘子尚未修仙的时候就能开弓三十斤,刚才在你面前吹嘘,你不服,要找她比臂力,才挽着她的手吧。” 秦悠哉不敢看武飞扬的眼睛,只觉得他的思维太抽了,只好说出实情:“我是你们的师尊,入梦后变成了人生中最俏时的摸样。” “原来如此,的确像师尊,看来就是师尊。” 武飞扬挽起了秦悠哉的手,和粲然一样,这是个习惯性动作。店小二暗暗骂道:“居然男人挽着男人,我越来越没法理解这世道了。” 夜晚,秦悠哉提前睡觉去了。 粲然把水给打来了,本来是给飞扬泡脚的,但武飞扬却把粲然推到椅子上,脱了粲然的鞋袜。 “娘子这些年为了我辛苦了,我给你搓脚。” 粲然脸红了,拉了拉武飞扬那桃红色的袖子,也是习惯性动作。 “进这个梦时,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是依照着自己最爱的颜色吗?你的衣服怎么会是桃红的?你不是最喜欢白色吗?”粲然问道。 “爱屋及乌,你有意见吗?”武飞扬咬住了粲然的唇。 粲然伸出舌头,完全没意见。 武飞扬在明亮的烛火下好看地笑着,自己也脱了鞋袜,没意见就洗鸳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