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事

    星空学院八大试练之地，除了死亡塔，其余试练之地都很明显有助于修行，其中风洞、冰室、火房、雷池、魔屋属于属性一类，鬼林除了是骷髅融骨之术的修炼之所，也是一个危险程度很高的场所。据说近两个月内，鬼林内试炼人员的死亡率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徐观道猜测是西门的缘故，也从西门口中证实了这一点。西门在时，他就是鬼林的王，有他刻意镇压，那些牛鬼蛇神才不敢造次。现在，他离开，鬼林就真成了万鬼横行的游乐园。实力稍弱的学员进去，铁定成为万鬼的玩物。

    杀阵的特殊之处在于想在里面完成自我提升主要依靠悟性，悟性不足的人只能在杀阵提升有限的实战经验。

    徐观道从不认为自己悟性高，不过既然馆长说他悟性高，那么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性的吧？

    他觉得杀阵之行可以检测出馆长是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杀阵，顾名思义，是一个阵法。大约三千年前，一位阵法奇才以巧妙的构思创造出杀阵，本为杀伐之用，那时候真是入者无出，人人闻之色变。后世觉得此阵杀意太重，有伤天和，将其封存。

    星空学院创建后，学员试练之地的建造被提上日程，改良杀阵的提议被第一个采纳，之后才是风洞、冰室、火房、雷池、魔屋的建造和鬼林改建。

    降低一个杀戮大阵的威力，并且将它改成适合试炼，还要能够启发学员思考的阵法，当时邀请了十七位成名的阵法大师和上千位成名的武道强者和神术师耗费一年才总算完成。之后又耗费了大量时间在建筑和测试威能上。

    杀阵首先被提出来，但它的建成，则在风洞、冰室、火房、雷池、魔屋五者之后。

    改良后的阵法将原来仅有的一个入口改为四个，不同入口对应不同难度的试炼。

    按照官方说法，难度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究级。

    在杀阵建成之后，星空学院甚至定下规条，武道部和神术部毕业生除了每半年一次的考核必须通过外，还必须单独闯过究极难度杀阵，才能获取学院认可。

    听闻徐观道要到杀阵，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到究极杀阵静坐参悟的剑百万给出他的建议，千万不要到究极杀阵试炼，以你的实力，绝不可能在里面领悟到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徐观道知道剑百万绝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徐观道也自知实力不足，大概也就到初级的层次。只是，徐观道希望出来后能够有与陈天陆一战的实力，公孙星语亦是迫切希望打破桎梏，选择了中级难度的杀阵。

    “徐哥哥，你说，我们能撑到最后吗？”公孙星语那张绝美的脸蛋带着期待，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瓶颈，所以很不适应这种被困在原地的糟糕感觉。偶尔，这种感觉甚至让她觉得窒息。

    徐观道却没有回答，他有些恍惚，直到公孙星语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才让他回过神。

    “徐哥哥，怎么了？”

    徐观道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哥哥这两个字很容易让我想起青青。”

    “我能知道你和青青的故事吗，应该很温馨吧？”

    “当然！”

    即是可以，亦是温馨。

    徐观道开始回忆他和meimei的故事。

    他是爷爷捡回去的，青青却是他捡回去的。青青第一次出现是在冰雪天的襁褓中，她那样静静的睡着，仿佛感觉不到寒冷。那样的环境下，第一眼见到她的徐观道甚至断定她是一个死婴，走上前仔细查看才发现她并没有死，火速将她抱回去，用各种方法让她身体回暖，这才救活她的。

    而她的名字也是他指着一棵长青古树定下的。青青，即是希望她可以像这棵树一样永远具有强劲的生命力。

    爷爷只是一个不会武普通人，年少的徐观道则希望成为一个英雄，一位盖世强者。

    那时候，斗武阁就成了他的武学圣地。他见人就说希望别人可以收他为徒，但是没人搭理他。他仍然每天坚持到斗武阁，盯着武斗场上比武的人，学习他们的动作。

    后来，青青也跟着去斗武阁，她不是为了学武，她只是见不得哥哥每天辛苦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垂头丧气。

    那个年龄的孩子眼神都很清澈、纯净，胆小的她，带着怯意，拉着别人的衣角，以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以楚楚可怜的目光请求别人教徐观道功夫，确实能令部分人心软。

    虽然依然没人收他为徒，但很多人都会教他一点功夫，或者指点他。

    这已经让两兄妹喜出望外了。

    平凡的他们有太多这样的感动，封存在徐观道的记忆中。

    他记得，爷爷临死前让他好好照顾她，给她找户好人家，确保她平安、幸福。

    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

    “别担心，王初雪虽然冷酷，但对看重之人还是不错的。如果她知道你成了书生的弟子，就更加不会对青青不利了。”

    徐观道听后稍显错愕，王初雪对青青好不好跟书生有什么关系？公孙星语见他神色错愕，知道他可能不知道那件事，解释道：“我还以为楼公子让你拜在书生门下，把那件事告诉你了。”

    “书生在未成名之前，与王初雪是一对恋人，只是不知为何，俩人分手了。书生四处游学，后来到了星空学院执教。王初雪在书生走后，将原本不问世事的冰宫变成了现在这般摸样。听说，她曾数度邀请书生回去帮她，都被书生拒绝。书生也很奇怪，永远将她拒之门外，但只要她有难，总会第一时间赶去救助。这两个人应该还是相爱的，只不过可能他们之间存在解不开的心结。”

    徐观道还真不知道书生的这段往事，不过，他早已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没想要用这件事谋求什么。

    说完这些，再次回到话题上，公孙星语明白当年的徐哥哥可能是一种慰藉，现在的徐哥哥变成了纠结的回忆，她决定为难一下徐观道，说：“既然你不希望我叫你徐哥哥，那要怎么叫你呢？司空倾城叫你师弟，我可不是徐观道三个字就能满足的咯。”

    徐观道怔住，他没想到公孙星语会提出这种要求，此时的她和以前的素净不同，模样中多了几分狡黠，从那分外明亮的眸子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活泼可爱，充满灵气的女孩。

    她本该是这样！

    徐观道左思右想，才勉强想到了一个，“就叫稻子吧。”

    “怎么说？”

    “小时候总是买米，听他们说米是由田里稻谷变来的。当时看到别人家田里金黄的稻谷就很羡慕，想着如果能把它们收割回家储藏起来，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我甚至觉得我的名字应该是徐观稻，而不是徐观道。”

    “那好，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