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丑的微笑(2)
“没有,每天开车赚钱,哪有那闲去看什么宝石。看了那宝石也不会给我呀,哈。而且听说古迹博物馆的票子那叫一个死贵,26oo多一张,明显人家就没打算让我们穷老百姓去看,一张票就把穷人和富人划分得一清二楚了。”司机打一把方向,拐弯。 冯藤卓倒还蛮认同这位司机的言论,他说的没有错,划分等级的衡量标准不是金钱,又是什么? 在拐角处把冯藤卓放下,司机从车窗了探出脑袋笑道:“嗨,你还真要进去呀?” 冯藤卓笑:“也许还有其它珍宝展示。” 司机耸耸肩膀:“有钱主,看看都比咱花钱生猛。”随后挥挥手,踩了油门,开走了。 冯藤卓笑笑,觉得这司机还蛮有趣的,因为碰到个有意思的人,所以心也变得快乐不少。决定进去看看,就不再犹豫,购好票,冯藤卓踏上了古迹博物馆的阶梯。 冯藤卓踩着古迹博物馆宽阔、高耸的楼梯向上走,这是一场异常冷清的展览,和报纸大篇幅的宣传行成鲜明的对比。博物馆外没有过分的平面宣传,没有如潮涌般的人流,他似乎是这高高阶梯上唯一的上行者,没有人乐意伴随。 手里的铜质门票有点小沉,冯藤卓转向后,让它对着太阳。这是一柄小刀式样的不规则铜片式门票,刀口的地方排着弧形磁条,刀面上刻着展览主题“石?语”,另一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介绍,因为太过繁琐和细小,根本看不清内容。阳光透过门票表面晕到铜片里,里面似乎泛着一点刺眼的闪光,铜里好像掺了其它物质。 台阶下一个人没有,像一场无人知晓的典礼,默默举行。这条台阶架造的极高,俯瞰下方,是宽阔的安全岛和六车道的空阔马路,还有对面成片的绿化公园和一座巨型人工湖。这座古迹博物馆建造在一个少人问津的地点,看来,它的确并乐于与人交流。 收起手里的小刀,冯藤卓继续往上走。两扇巨型铜门越来越清晰,当他站在铜门下方的时候,心想:这是准备造银行保险库吗?那门是全铜铸的,圆拱形,门面平滑无任何修饰,只有两个巨大的门环挂在头这枚钗和它上头点缀的祖母绿宝石本非同一款。钗本非古物,是请近代工匠用黄金打造的,全为了点缀那枚祖母绿的宝石。那宝石是某位个人收藏家祖传的宝贝,一直放在古迹博物馆做镇馆之宝,最近才拿出来展览。宝石据说是唐代的古物,纺锤形,长15厘米,款7厘米,厚度3厘米。钗是按照宝石原来的石样特地打造成了蜻蜓的样子。收藏人的名字叫章薯,1972年生,职业及家庭背景未作介绍。除了这枚宝石,同时还有27枚古玉,以及9件玉器制品展示,分列于另两个展馆展示厅内。 延着走廊向展览厅行走,冯藤卓把门票和叠页放进口袋里,文字介绍和画片介绍一样,其实都是希望产生一种美好的假象,所以,都不可太过全信,是不是好东西,还是最好看一看实物。 古迹博古馆一共有十二层,大大小小有一百三十六个展厅,此次展览被安排于一层6、7、8号展厅内进行。祖母绿宝石被安排于7号厅内展览。 冯藤卓先进入六号厅,这里靠墙一圈错落有致地放着玻璃展柜,展览着各种各样的古玉。展厅中间则是一座3乘3米的小平台,平台上每隔三十秒就会有一枚古玉呈三百六度旋转展示,人们可以近距离观赏,但是不能触碰。因为,平台中央其实什么都没有,那是电子成像技术的功劳,按照计算机的指示滚动放映而已。六号厅的古玉都是上品,冯藤卓稍作欣赏,现每块玉的展览台右角都有一个小标签,上面皆有一串数字,心知这些玉都是拿来交易的,看来组织者是展览、生意两不误。 穿过六号厅就是七号厅了,这里灯光柔和,装饰和叠页上一样,透着水墨的古风,人流也比六号厅多了许多。四周没有展示柜,用连续的、层层叠叠得水墨荷花蜻蜓画装点着。右侧安置着许多红木根雕的圆桌圆凳,有几名穿旗袍的女子正在根雕桌边泡茶,她们和水墨背景融为一体,仿若置画中。另一侧的墙边,一方薄纱垂帘后则有一队乐者兀自弹奏,琵琶、古筝、二胡等器乐交相辉印在展馆内,那琴声悠扬婉约,似有似无,飘dàng)在七号展厅上方,也像融进了背景里,是展览的一部分。
展厅中央六级台阶架起一座水晶池塘小景,不规则的圆形构造,木制的雕花护栏,还有穿过池塘的一架小桥,和四周的水墨呼应成趣。池塘内则是荷花繁茂,蜻蜓点水,金鱼穿梭,好不欢快。 扶着木质雕花栏杆,看着池塘,冯藤卓也觉得有些惊奇。原来塘里本无水,那透着光的是玻璃质地的材料,还做出了水纹的效果。玻璃下隐约有金鱼出没,仔细看也是工艺品,姿态栩栩如生,仿若真物。池塘中荷花和荷叶也是用了上好的水晶雕凿而成,花叶之间还有用水晶制作的蜻蜓飞舞,振翅、停歇惟妙惟肖,仿若真景。在这一颗晶莹闪亮的透明水珠上,一只绿蜻蜓飞舞于荷花之间,停歇于水珠之上,叶瓣鲜绿,水珠玲珑剔透,都无法与这只蜻蜓的细腻精致、bī)真独特、贵气bī)人相媲美。这就是本次展览的主题,——祖母绿宝石之钗,古迹博物馆的幸运宝物。 冯藤卓看着水晶池塘心想,打造这座水晶池塘已经价值不菲,周围装饰投入也不会小,同时还设置了乐队演奏、茶座品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一枚祖母绿宝石,古迹博物馆可见相当重视此次展览。只是,这枚祖母绿的宝石固然难得可贵,用一整个展厅置景,又用如此排场烘托,是不是又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