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名单上的人员在第二天大早就来了容昭住宿的地方报到,而这些人在来时就已经随身装备好了需要的道具药品,种类齐全到甚至让人有种器物部门是不是正在年中减价大促销的错觉。 不过也对,反正都是北部基地报销,白捡的便宜不占就亏了。 “明晚八点时在分配给你们的坐标就位。”容昭指派霍迁把已经拟好的分组名单发下去,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从白景恒家到机场的一路上,每个标注点都要求严格监守,不允许缺岗、迟到以及其他各种玩忽职守行为。在白景恒所乘的车辆离开你们各自所在的监守坐标十分钟后,该坐标人员就可以撤离,并沿设定路线赶往机场。” 被那双平静的眼睛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接到名单的被调人员不由自主齐齐打了个冷战,面面相觑中罕见的感觉到有些紧张。 在这里的异能者们无一不是赏金雇佣者,北部领导自己的班底是舍不得拿出来帮容昭推BOSS的,就算他舍得,席修远也不肯要,毕竟鬼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动什么其他心思。 所以霍迁的名单传过去后,席修远那边其实又二度过滤了一遍,最终被挑拣替换之后,剩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阵容了。 被集体雇佣的经验大家都有,可是那些都和在容昭手下做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在普通大老板手下的时候,就算对方位高权重,说实话也有很多人是不那么愿意服从管束的,毕竟要真是习惯俯首帖耳的人,谁会跑出来当没组织没靠山的赏金人? 但是现在要把这种潇洒如风的个性在容昭面前展露的话…… 说实话,真的有点底气不足。 在场众人纷纷沉默收好属于自己的分组名单,这就表示没有异议了,至于之后的各小组沟通,那可以等大家出了门再说。 就在大部分人都默默退出房间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单独留了下来。 之前那么多人在,他一个人靠在墙角被遮挡住当然不显眼,现在房间空了,此人仍然姿势都没变一下,顿时就显得格外特殊起来。 霍迁惊“咦”一声,举起自己空空的手掌看了眼,仿佛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我明明已经把名单发完了啊!” 没错啊,所有人都把自己那份领走了的! 所以这人是谁啊? “王爵,他是王爵。” 一个聒噪的声音忽然从窗户边插进来。 墙边的男人点点头向在场二人笑笑,迈步过来在容昭对面坐下,而后抬起手臂,一只金刚鹦鹉就从窗外飞了进来,停落在他小臂上收起翅膀。 “袁迟?”容昭对着金刚鹦鹉问道。 金刚鹦鹉伸了伸脖子,小脑袋往容昭方向一转,果然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瞳仁正呈金黄色,它张开一只翅膀上下摆了摆:“小昭meimei真聪明。” 容昭:“……” 霍迁左右张望,有点迟疑开口:“我是不是该去倒杯水过来?”然后顺便回避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来打个招呼。”王爵年龄看起来比徐淮的外表还要年轻上一些,五官却更加坚毅干练,他先把袁鹦鹉放到一边沙发扶手上,然后才坐正向容昭伸手:“第一次见面还是要自我介绍下,我是徐淮的副手,目前也暂代朱雀小队的行政长官一职,你叫我副队或者王叔都可以。” “……王叔?”容昭上下打量对方,十分不想知道最多不过30的对方到底是凭什么提出这个称呼的。 王爵没在意那个疑问语气,点点头分外正经且有理有据的解释:“我听徐哥说了,你是他小侄女,我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所以……” “等等,谁是他小侄女了?”霍迁难以置信打断,想不通这些人到底哪来的自信这么攀亲戚。 袁鹦鹉“嘎嘎”笑倒在沙发上,拼命用翅膀拍扶手,羽毛都滚乱了一圈。 容昭冷冷看过去一眼,也十分严肃的拒绝了这个“叔”:“谢了,但是我们不熟,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王爵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听说小孩子有叛逆期,可以理解。”
“……”你家小孩二十岁了才叛逆期! 徐淮虽然挂了朱雀队长的职位名头,但事实上他只是朱雀队长的第一代。而从第二任开始,朱雀小队就一直是由名义上的副队长来担任实质上的行政长官了。 没办法,人活得太久,用俗语说的话,徐淮就是传说中的老不死。虽然要一直担任下去也行,但以他的能力,渐渐早已经超出队长的这个层次,如果说真的和其他三队队长同一级别处理事务的话,后面的小辈难免感觉有压力。 而要升职的话当然也行,但其他三队队长的代号本就都是跟着他的不死鸟朱雀来的,换了别的人来做朱雀,在徐淮还杵在面前的情况下,大家又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再加上后来的新生代基本都会由徐淮培养一段时间,于是混着混着……就这么让徐淮混了个荣誉队长的级别。 王爵就是这一任的副队长,代号也叫朱雀,却是小朱雀。做着和袁迟一样的工作任务,却领着和袁迟副手一样的工资薪水,堪称四个队长中最苦逼之人。 好在徐淮每年还会自讨腰包给他补发加班奖金,平时也从不插手团队的调配管理工作,否则这日子真没法过下去。 “严衡的任务是袁队长负责,这个我们是不会随便插手的。但是徐哥也知道你这里需要些人,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王爵也是开门见山,直接道出来意:“我现在正休年假,可以以个人名义帮忙。” 容昭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理顺了这个思路:“意思就是你以个人名义来帮我挖袁迟的墙角?” 袁鹦鹉默了下:“虽然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但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我总感觉很没面子啊。” 不仅没面子,还有种被抛弃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