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击鼓
心很平静,脸上也挂着一丝释然的笑意,怜蕾挑逗着莫天星的底线与忍耐的极限…… 心底叹了一口气,七年夫妻,瘫痪一次、死过一回、又明明白白的重生而来,倒也算得上前无古人的精彩。轻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有时候活得糊涂些也是件幸运至极的事情,至少只要活一天混十二个时辰就好,太过明白,心累…… 是他,强行扒开了自己的眼睛;也是他,让自己在无尽的悔恨中闭上了前世不甘的眼眸;还是他,今世又厚颜廉耻想再度拥自己入怀……可惜,怜蕾已经不是那个笨笨的以夫为天的女子。她知道了,他不值得自己托付一生,记忆中除了些许的厌恶、真的什么他都没留给自己。 恨他?不值得;怨他?那就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轻舞。他的好留给别人享受,他的坏——自己抛于九霄云外就好。终是要和离的,已同路人,试问你会对一个路人甲产生出什么情绪吗? 算老账?那不过是惩罚自己罢了,她怜蕾不傻也没那时间。她现在唯一要做、也是唯一想做的就是开始自己崭新的生活,生活中没有莫天星、亦或也不再容忍任何一个男子踏足。那个新世界只有自己、轻舞,自在的活着…… 她感激田氏,感激要不是她们娘两个来闹场,自己或许又在莫天星的yin威下、逼不得已做那自己极度不愿的苟且之事。他无耻……她以为女人也和男人一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那样只会令自己觉得莫天星是畜生,徒增自己的厌恶罢了…… 杀她?莫天星立了立眼眉,怜蕾的两个嘴巴成功的勾起了他的怒火,可看见怜蕾决绝的目光,莫天星没来由的略一侧头、避开了怜蕾的注视。头转动的同时,心底的那丝火气也消散的一干二净。自己只是再利用怜蕾拉拢花家——莫天星心里默念着。 不屑一顾吗?莫天星的“蔑视”、令怜蕾心里的怒意再次被勾动起来。扬手又一巴掌抽了过去。她是大家闺秀、她前世很在意规仪,动手?是她曾经最为鄙视的泼妇行径。可是胸口郁结着一口闷气,不吐不快!她也知道,只有自己无休无止的闹下去,才会求的自己想要的……和离——她所期盼;死——为了轻舞,怜蕾必须时刻提防。 莫天星轻轻一代怜蕾的手腕,避开了怜蕾用足力气的一巴掌。看了怜蕾一脸的激愤,莫天星沉默了少顷,叹了口气,松开怜蕾的手腕。“走……”莫天星一拽顾怜惜的胳膊,拖着极不情愿的顾怜惜向“桃坞庵”的后门走去。 不甘支配着顾怜惜不住的挣扎扭动,又输了一局吗?看了一眼仍旧躺在地上的娘亲,顾怜惜咬了咬嘴唇,扭头看着怜蕾叫嚣着喊道:“我三年前就上了莫郎的床,莫郎夸我比你这黄脸婆懂风情多了,他说你就像是一块木头,既是是床底之间也不哼不哈的像一个死人……” “大师,拉这几个不知廉耻的人去衙门……”看着门边的百姓眼中那一抹希翼,怜蕾脸有些挂不住,对着净月大师唤道。 “阿弥陀佛,早就该如此……”净月大师出身武将世家,手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口喧佛号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眼中那一抹兴奋。疾行几步,一手一个将莫天星与顾怜惜提在手上,很轻松、就像一手一只小鸡仔一般。 莫天星能反抗,可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掩藏些东西不能反抗。顾怜惜呢?更加不堪,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如此责难?顾怜惜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想到公堂之上……那要自己如何见人? “蕾儿,你疯了吗?还不叫她放开为夫?”“祭天礼”近在须臾,作为“祭酒”的自己、闹上公堂可是有亵渎神灵的嫌疑,皇帝会轻饶了自己吗? 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看着净月大师手中的两人,怜蕾冷声说道:“我疯了?告诉你们我没有。你们毁了我的家,砸了我的小窝,这后果自是要你们自己承受。衙门?呵呵、相信你们以后都会记住,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一个惩治恶人的所在……” “小师傅,麻烦你照料一下轻舞……”将轻舞托付给了缘小尼姑,怜蕾放心。 紧走几步追上净月大师的脚步,怜蕾冷眼看着莫天星,说道:“你有一个不用去衙门的选择,和离……给我放妻书!”只要他答应下来,自己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莫郎,快想想办法,要是真……叫我如何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自己可以叫嚣、多无耻多下作都好,可要是进了衙门……流言蜚语真的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顾怜惜的惶恐只换来怜蕾的几声冷笑,她与他如此不要脸面,还有怕的事情?总之她什么都不在乎,闹破了天,丢得也是他莫天星的脸,与我怜蕾何干?要是他真的要脸,就应下自己的合理要求,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吗?非要撕破脸不可? 她顾怜蕾可以隐忍任何人,她与他却是个例外…… 莫天星看着一脸怒意的净月大师,知道求得她放了自己已经难如登天。打砸庙产这个莫天星并不放在心上,大不了赔上几个银钱就可以了事。同朝为官、想来那京兆尹也不会过于留难自己…… 可自己与顾怜惜勾搭、并且已经珠胎暗结的事就没那么容易摆平。他是侍郎、官场也正春风得意,小事上大家也就是点头哈腰一笑而过。可这勾引妻妹,宠未过门的“野花”打压正室之妻,总是那好说不好听,而且也是为官者最为忌讳的事,今天堂上一过,明天铁定是满朝风雨,那些嘴闲着没处咬人的御使会放过自己? “咚咚咚……”怜蕾拿起鼓槌,用力的擂响京兆尹府门外的抱鼓。鼓声一响,莫天星可供转圜的空间就已经小得不能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