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追杀
袁锋通过SVD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着200米外du贩据点里的一举一动，不断地搜寻着价值较高的目标。据点周围到处都是来回巡逻的du贩，几挺重机枪也架在沙包上守着几个主要的出入口。 他记得，这支贩du武装是由境外一个名叫怒狮的组织cao控的，负责du品的人叫萨门托，也是怒狮组织的高层，除du品之外还负责枪支和人口fan卖。领导这支贩du武装的人正是他的弟弟萨雷。 观望了好久袁锋也没有找到萨雷的身影，甚至连个小头目都没有，据点里全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小喽啰熙熙攘攘地散坐在各处。一个小时过去了，袁锋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重要人物应该是在帐篷里”袁锋这样安慰着自己，他现在除了等也没有别的方法。 又过去了几小时，此时已经到了凌晨3点，这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袁锋泛起一阵困意，眼皮变得无比沉重，眼前的景象也不断地重叠，脑袋也昏昏沉沉越来越重，安静的环境也给这样的困意起到了完美的推动作用，渐渐地袁锋的头直接靠在SVD的枪托上，眼睛慢慢地闭上。 班长、战友、连长都慢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并带着微微的笑容，接着画面变了，袁锋扛着一根原木，拼命地朝前跑着，汗水顺着脸颊打湿衣服，双腿传来的酸痛几次都让擦点跌倒，班长带着墨镜一脸严肃地在一旁吼道：“快点，没吃饭啊！” “小袁，在战场上只有自己和身边的战友可以信任。” “记住，保持战士的血性！”连长和蔼的脸庞越来越清晰，突然连长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袁锋，你小子必须活下去！” 袁锋一下从梦中惊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该死，我睡着了？”袁锋暗暗骂着自己，擦了把头上的汗珠，顺手将旁边一根树枝含在嘴里嚼起来，尽量驱赶自己的疲倦，然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观察据点的情况。 “各小组，有无异常情况？”据点的另一边，一个坐在树杈上批着丛林伪装网的人一边用军用单筒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一边对着微型战术耳机小声地问道。 “树人，没有异常情况。完毕！” “黑熊，没有异常情况。完毕！” “键盘，没哟异常情况。完毕！” ……一连串的回应声传入那个人的耳机里，“那个人的情况呢？” “你说那个一直旁边潜伏的那个人吧，还没走呢，这都好几个小时了，这小子也太执着了吧。”其中一人在无线电里汇报着。 “他是打算动手吧，真有血性，完事之后他能脱身吗？”另一人也好奇地问道。 “说实话，我挺喜欢这小子，而且还有两下子，反应也够快，也足够聪明。你们说我们呆会要不要帮他一把啊？” “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收集情报，不方便现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火！”那个坐在树杈上的人冷冷地说道。 “明白！” 这群人分散在du贩据点周围各处，而且并袁锋更早地潜伏在这里，所以也将袁锋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如何解决掉两个巡逻的du贩都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一个身穿红色马甲，嘴上留这两撇小胡子披着油腻且杂乱长发的黑瘦男子突然掀开帐篷走了出来，而这个人正是萨雷。袁锋立刻握紧SVD的枪把，虽然他从没打过SVD狙击步枪，但在七连的时候，连长让他打过几次85式狙击步枪，成绩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85式狙击步枪是仿制的SVD，所以手感应该不会差太多，而且200米的距离，问题应该不大。袁锋想着，然后深吸一口起，集中精力慢慢将瞄准镜的中心移到萨雷身上。 “出现高价值目标，是萨门托的弟弟萨雷，重复，是萨门托的弟弟萨雷。”那个在树杈上观察的人也看到了走出帐篷的萨雷，立刻通过无线电喊道。“萨雷留下活口，其余自由猎杀！” “明白！”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袁锋屏住呼吸，在锁定萨雷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SVD狙击步枪的后坐力使他的肩膀微微一颤，子弹随着枪口微微的火光和气浪迸发而出，直直地射向萨雷。不过萨雷在袁锋开枪的那一刻被一只昆虫撞到面部使得他头微微一偏，那颗子弹擦着他的鼻子飞过直接将他身边的一名du贩击倒在地。那只昆虫救了他的命。 “我靠，打偏了！”袁锋骂了一句，再次瞄准萨雷，又开了一枪。萨雷也不笨，发现有狙击手射杀他，立刻趴到在地，他身边的du贩也迅速围了过来，挡在他面前，那个子弹又打在另一个du贩的身上。 “有狙击手，保护老大！”一个du贩喊了一句，整个据点炸开了锅，所有的人纷纷提起枪，警惕地观望着四周。 “那小子开枪了，不过没打中！”一人通过无线电汇报道。 “目标可能随时会逃跑，所有人见机行事！”树杈上的人不慌不忙地指挥着。 袁锋见两次都未击中萨雷，心里一阵着急，猛地扯了一把手上的线头，那把被他固定在树枝上的AK47起，呼啸着吐出一连串的子弹。 du贩们见到了火光，想也不想地抬枪就打。袁锋无法瞄准萨雷，挑了一个离萨雷最近的du贩就是一枪，然后一个翻滚移动到另一棵树下面。起身靠在树干上屏住呼吸又是一枪，两名du贩先后中弹，倒地身亡。但仍然没有露出能射击到萨雷的空间，那家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du贩完全将他挡住，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怕死啊。袁锋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这时，六名雇佣兵也冲出了帐篷。接着，一连串子弹就冲袁锋打了过来。袁锋的位置暴露了，子弹将树皮打得到处乱飞，使得袁锋不敢露头，接着一枚火箭弹在树干旁边爆炸，气浪和被炸起的泥土差点将袁锋掀倒在地。 一连串的火力压制后，那几名雇佣兵则拉起萨雷，将他护在中间，然后开始向一方撤退。看来，这几名雇佣兵还负责保护这家伙。 袁锋甩了甩头上的泥土，又狠狠地吐了一口嘴里泥沙，一会儿，耳边不远处响起了AK47特有的枪声，看来有du贩包抄了过来，却倒霉地触发了他设计的陷阱，袁锋没时间多想握紧枪拔腿就绕着路向雇佣兵撤离的方向追去。 “目标逃跑了，谢宇、马库斯，断后，其余人包抄过去截住他们！”树杈上的人沉重地指挥道，然后跳下4米多高的大树，快步朝目标撤离方向跑去。 袁锋快步地穿梭在林间，任由周围茂密的树枝肆意擦挂他的躯体。“一定要追到那王八蛋。”袁锋心里想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始终没有见到雇佣兵和萨雷的踪影，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突然一串子弹由上而下斜斜地冲他射了过来，打得他脚步一阵凌乱，像跳踢踏舞一样，跳跃着躲进一颗树后，听枪声是M4突击步枪，持枪的人应该是在树杈上射击的。 如果现在袁锋强行冲出去，那很大可能会被占有至高射击位置的雇佣兵直接干倒，但一直等下去，恐怕萨雷早就逃跑了。想来想去，袁锋还是决定赌一把，他将SVD狙击步枪背在背上，端起95突击步枪并将射击方式调成连发。 那个蹲在树上的雇佣兵也耐心地一直瞄准着遮挡袁锋的那棵树，树的周围没有其他掩体，所以他不怕袁锋转移位置，而他也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他嘴角上扬，像猎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突然从那棵树干后闪出一个黑影，他兴奋着果断地扣动了扳机，连续几枪使得那个黑影被子弹打得在空中转了一圈才落到地上。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落地的是一个军用背囊。 “糟了！”雇佣兵的心里一阵惊呼，这时，一个黑影从树干的另一边闪了出来，这人正是袁锋。雇佣兵意识到危险立刻调转枪口，但还是晚了半拍，袁锋已经开枪了，火光一冒，几发子弹呼啸着射了过来。雇佣兵本能地想躲，但树杈上根本闪躲的空间，接着，一阵剧痛传遍他的全身，脚下一滑重重地跌倒了地上。 袁锋举枪慢慢走过去，那人正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嘴角和身上的枪口淌出的血液跟他浑身的迷彩色带去了一丝鲜艳和悲壮。袁锋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即使不用任何话语也能表达出的痛苦表情，那表情像是在哀求，也像是在忏悔。袁锋摇摇头，踢开他手上的枪，继续朝前追去。 前方仍然一片死寂，茂密深邃的丛林好像蕴藏着一种极端的危险。袁锋只觉得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属于生物对危险感知的本能使他又一次不自觉地压低脚步，小心翼翼地移动着。 走着走着，突然小腿微微有些被牵绊的感觉，定睛一看，一根细细线绊着自己的靴子，并随着他的脚的移动正在慢慢地拉扯变形。 “诡雷！”袁锋立刻收住脚，但还是晚了。嗒的一声脆响，袁锋立即向后扑倒，接着就是哄的一声爆炸。那是一个用破片手雷制成的诡雷，爆炸的碎片呈扇形向四周飞散，其中一块弹片打着转扎到了袁锋的后背，疼得他闷哼一声，而近距离爆炸的声音也让他一阵耳鸣。 恍惚间，袁锋费力地转身想要支起身体，刚一转头便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2个人影，快速地向他冲了过来。袁锋连退数步，并慌忙端起95步枪。而那两个黑影也在同时闪过一丝火光，又是一串子弹飞了过来。 袁锋狼狈地向后退，因为过于慌张而一屁股跌倒在地，他的耳朵慢慢恢复了听力，渐渐能听到那由远及近地脚步声。枪声又一次响起，猛烈的子弹连让他站起来的机会都不给。袁锋抬起枪连敌人的位置都没看清就是一阵盲射，将子弹毫不吝啬地全打了出去，然后立刻拔下空弹夹，并掏出最后一个弹夹。但那一梭子弹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敌人的枪声不但没停下，反而更加凶猛地咆哮起来，一串子弹直接打在他两腿之间的空地上，吓得坐在地上的袁锋立刻往后挪动，手一抖，最后那个弹夹掉在了地上。刚想去捡，但呼啸而至的子弹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袁锋只能飞快地挪动着屁股，蹬着双腿朝后面退着，子弹在他刚刚呆的地面上留下一连串的弹孔。 “糟了，我要死了！”袁锋狼狈的后退着，心里也泛起一种绝望。他掏出手枪，微微颤抖地举起对准前方。如果那人现在跳出来，兴许还可以拉一个垫背的。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用力地把他拽进了一处灌木丛。 袁锋内心一惊，本能地想往身后开枪。可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另一只手却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枪。 “嘘！”那人示意他不要说话。“难道这个人不是敌人？”袁锋心里想着，但紧张的情绪仍然残留在脑子里，心脏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渐渐地袁锋感到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虽然在虎口和其他地方都有一层不薄的茧子，但总的来说还算细腻，而且他的背部还能感受有rou垫一样软软的东西抵着他，不像是胸肌。他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难道，这双手的主人是，，女的？”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他所有的思绪，那两个人已经追了过来，并且就在袁锋藏匿的这个灌木丛外面。通过灌木丛细小的缝隙看到，这两人，这是那一队雇佣兵。他们带着夜视仪，到处观望着，显然没有发现袁锋的位置。 “该死，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其中一人抱怨着说道。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人呢？”说话的正是那个无比怕死的du贩头目，萨雷。 “原来他们是埋伏起来等着我呢。”袁锋心里暗骂道。 “可能跑了，但应该跑不远。”其中一人取下夜视仪回答道。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萨雷继续问。 “看服装，应该是Z国武警。” “武警？武警怎么会越过边境？而且你们之前不是把武警都伏击了吗？”萨雷皱着眉头不解地问着。 “还漏了一个，我们以为他已经跑了，谁知道他一个人还追过来了。”其中一个应该是这队雇佣兵的头，有些抱歉地解释着说道。 “他妈的，我还以为是仇家的雇佣兵或者是ZF军来杀老子呢。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拿了钱还不把事做干净。真是废物！”萨雷愤愤地骂着，嘴上的小胡子随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不断地抽动着，看起来丑陋且恶心。 “嘿，你他妈说话客气点！我们不是你那些没用的手下，要不是我们，你和你的手下还有那几百斤的货早就被武警送去地狱了，我们还有两个弟兄为这个活丢了性命。”另一个雇佣兵受不了他的责骂，直接冲他吼道。 “那是你们没用，拿钱办事就应该有办事的样子！”萨雷理直气壮地说。 那名雇佣兵听后更加气氛，直接拔出匕首上前比着他的脖子冷冷地开口道：“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萨雷被这话震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害怕地瞟着刀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把刀放下，快把那小子找到，然后尽快结束这单生意。”佣兵的头劝说着，那人才慢慢放下匕首，狠狠瞪了萨雷一眼走开了。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一枚闪光弹在佣兵的队伍中间炸开，巨大的光亮和声响一时间将这些人震慑得立刻捂住眼睛。袁锋在这一刻被身后那只手捂住眼睛才没被震倒，还隐约听到几声闷哼。等那只手慢慢移开他眼睛时，那队佣兵已经没人能够再站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