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有种苦说不出
牛大力的话直接让王老默噎住了，感情牛大力心里都没有底，但是王老默好像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前面一刻，连他都被牛大力说话的语气感染了，但是谁知道人家转过身来，就直接给王老默一句开玩笑。 这就像前面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饭，当动筷子的时候，发现饭里面竟然落进去了一只苍蝇，那会让你直接没有食欲了。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方，王老默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跑销售的人嘴里面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太当真，尤其是干过叫花子这种职业的。 “原来你说的都是骗人啊……”王老默开口。 “如果我给他们说实话，他们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离开，你知道奇迹这种东西吗？”牛大力开口。 “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奇迹这种事情。”王老默开口。 “但是你需要明白一点，如果你努力了，奇迹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发生的，但是如果你一点都不努力，奇迹这种东西，将终身与你无缘。” 牛大力离开了，他要忙着自己的事情，而付岩松的决定，也很快下达了。在这种算的上私营企业里面，一个决定的执行是迅速的。直接一个店员，贴上了一章算是规章制度的文件，上面具体规定了这次改革的措施。 正规化是王老默对于付岩松这个水草店最直观的感受，他也由衷的欣赏付岩松的这种气质，他记得牛大力离开的时候，告诉王老默晚上要参加培训。而对此王老默也是咬了咬自己嘴唇。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蓝蓝的白云天上飘…… 就在这个时候，王老默发现自己的手机又响了，当他打开手机的那一刻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时候，肖娜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姑奶奶他可惹不起。 “死娃娃，你忙完了吗？”肖娜开口，“快两下回来。” “刚弄完。”事实上，王老默的假还没有销，所以今天他还有一天的假。 “赶紧回来，我快不行了！”肖娜开口。 肖娜这么说直接让王老默紧张了，因为伴随着这种紧张，王老默还听到了肖娜的咳嗽声。而王老默也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面的活儿，赶回了他们租住的房子里面。 他的心里面其实犹豫的很，并不是因为其他，事实上就是因为对于艾滋病的恐惧，谁都怕得艾滋病，而且他认为肖娜很可能是出现了什么症状，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肖娜要是在那里面有个三场两短，王老默相信就是他自己都不会好受的。 王老默直接跑了半个小时，才赶回去他们租的地方，当打开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肖娜竟然抱着被子，蜷缩在钢丝床上。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发抖，她的头发异常的凌乱，甚至有种惊厥的样子。 “你怎么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肖娜直接开口就骂。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王老默开口。 “我发烧了！”肖娜开口，“我发烧了你知道吗？” 王老默直接咯噔一下，如果一般女孩说这种话，你一定会认为这是个娇气包。但是肖娜可是一个刑警，她应该承受这种事情的能力要比一般人强的强的多。而这个时候，王老默直接想到了有个东西，叫做艾滋病急性感染期的症状。 其实这种急性感染期，没有什么特异性的症状，可能就像感冒一样，甚至对于某些艾滋病病人来说，根本就没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恐艾！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王老默也相信，像肖娜这样的人，一定会用百度的，你百度一下就知道了不是？ “没事可能就是感冒了……”这话说的王老默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 “感冒个毛线！我保护的很好了，就怕出现这种症状……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感染上这种病！”肖娜说着说着，整个人都有点抽搐。 眼泪再次从眼眶上滑落了下来，而下一刻她竟然当着王老默的面晕倒了，这一下王老默直接慌神了。肖娜该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吧，但是他想要上前扶起肖娜，心中竟然出现了恐惧，但是不扶也没有办法。 所以王老默直接找了一个塑胶手套，那个手套是为了洗衣服用的，当然手套旁边还放着从安西那边顺的一袋洗衣粉。 王老默带着手套，将肖娜扶了起来，虽然科学都说日常生活是不会感染艾滋病的，但是内心的恐惧直接让他没有办法选择，这种情况下，他没有跑都觉得自己够可以的了。当她将肖娜扶着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发现肖娜满脸都是汗。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烧得，还是因为艾滋病给吓得，不过听老人说出汗一般就退烧了啊，可是他也知道老人说的是一般情况，并不排除二般情况。话说回来，在王老默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肖娜已经整个人迷糊了。 王老默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给肖娜敷上冷毛巾，然后疯一般的下楼给买了点柴胡颗粒，传说是退烧用的。 “李健……李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肖娜这个时候，整个人烧得都有点迷糊，说话含糊其词的，但是言语当中传达给王老默的信息是清楚无误的，他虽然吊，但是也不傻，这个时候，肖娜给他传达的讯息他是清楚的，而且他也了解这个讯息背后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李健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是肖娜的老公又能怎么样，她能这么喊，肯定是抛弃她了呗。不过HIV的确对于爱情和婚姻来说，那是一个巨大的考验，百分之90的人，都不太可能渡过，这中间没有例外。 王老默也管不了其他，到楼下买了一点肯德基，然后在上面贴了点标签，写着：这里面的东西，你热一下再吃。 然后给肖娜盖好被子，他就准备离开了，因为晚上牛大力还要给他们授课呢，不过王老默很纠结，肖娜这个时候，烧得厉害，买吃的时候，顺便买的体温计显示目前肖娜的体温高达：38度5，但是他又不想错失授课。 所幸之下，他做了一个事后想起来都大胆的决定，他在楼底下的小诊所，买了一支一次性针管和一支安痛定，给肖娜注射了两毫升。事后，王老默自己都觉得害怕，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疯狂了，因为一个自己可能有暴露的风险，另一个自己擅自用药，如果用的不合适是会死人的。 好在，最糟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慢慢的王老默发现肖娜的烧开始退了，同样他也给肖娜补充了很多水，更倒了满满一壶的凉开水放在她的身边。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肖娜那深邃的眼神变得清醒了，当她看到身上盖的被子，以及床头放的水和食物，再加上王老默写的条子的时候，竟然眼睛当中闪现出了点点泪水。也许因为这段时间，肖娜本身也不好受，所以她现在受到哪怕一点关心，都足够让她感动。 也许再没有被HIV之前，肖娜受到的照顾一定比现在王老默现在这点儿好的好的多，但是再HIV之后，她原本的照顾都消失了，社会给予她的就是绝对的孤独，所以在这孤独当中的那么一丁点的温暖，足以让她倍感珍惜。 我们绝对不会珍惜炎热夏天的火焰，但是我们一定会在意暴风雪当中的点点火苗，因为那点火苗是生命最后的希望了。而这个时候，肖娜觉得头上温热的湿毛巾，傍边放置的肯德基，还有王老默那歪歪曲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字，就像那南极极点最后的一丝温暖了，虽然它本身微不足道。 肖娜感觉自己哪里不太对，当目光看向下半身的时候，她顿时脸上闪现出了羞怒，而羞怒瞬间变成了愤怒，她发现自己裤子是被动过的。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可以说非常准确的，而这个地方能动她裤子的好像只有王老默了。 “这个大色狼，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