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疾控中心
16天的日子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按照行程，晚上就到了离别的时候了，不知道为什么王老默三个人来到安西火车站的时候，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眼泪流了下来。 王老默竟然感受到了，毕业的时候去昌州火车站送别自己哥们的那种离别的苦痛，虽然16天的日子过得很快，但是这16天确实让王老默他们三个基于一个共同的目的，产生了兄弟般的情谊。 当然汪伟和程阳没有胜出，一如既往的当着分母的命，但是他们很乐观，他们觉得这次比赛最大的收获反倒不是水草，而是收获了彼此，收获了两个哥们。 水草造景这条路是艰辛的，因为他不是篮球、足球，在中国13亿人中间的受众很小很小，即便混到像邹唯新那样的世界冠军，又有几个人知道中国有个邹唯新呢。就是热爱水草的人，又有几个人知道张剑锋、邹唯新、付岩松、王超这些中国造景界的顶级大师呢。 所以大多数人爱好者，只是把这作为一个爱好，当然怀揣着三段认证牌牌的王老默，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别无选择，看样子他必须把这个当做事业做了。他的心一点都不坎坷，因为这次比赛的结果鼓励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铜牌牌鼓励了他，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他可以做好，并且可以做下去。 驶向昌州的火车，按时开动了，王老默从汪伟和程阳的眼里看到了不舍，他不知道他们这段兄弟情义是不是还可以继续下去，但是当看着他们两个挥舞着自己送的华为手机的时候，王老默突然觉的他是开心的。 新换的卡虽然电话号码没有变，但是里面存的号码可是丢完了，不过王老默到不觉得损失了什么，因为他的社交圈子就那么点，三个吊丝室友，一帮中学朋友，一帮大学同学，还有结识下的一点新人，加起来超不过30个人，而经常联系的就那么寥寥几个。 所以王老墨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在QQ上群发自己手机丢了，让大家把电话发过来。他干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注册微信，你没看错，在这个iphone已经出到6S的年代，王老默终于将java手机变为安卓智能手机了，当然看到大家微信玩的那个火啊，他有了智能手机怎么也应该体验一下吧。 不过当用手机注册好了之后，王老默发现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也不怪他，通讯录上一个人都没有，任谁都会觉得无聊的，毕竟微信是一个联络工具吧，你都没有联络的对象，玩这个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吧。 就在王老默准备关机的时候，他发现微信的那个绿标上竟然有点飘红，于是他点开了微信，他发现通讯录上竟然有个 1，满怀着好奇，王老默点开通讯录，发现 1来源于新的朋友。 王老默有点郁闷，他都没有加别人，怎么会有别人加他呢，这个事情太奇怪了。当他接着点开新的朋友时，他发现竟然有一个有一个人加他，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请叫我女王大人。 王老默有点奔溃，这话貌似听赵大宝说过，不过放在社会上，如果你去BILIBILI上看过《十万个冷笑话》，那么你一定对这句蛇精经典台词一点儿都不陌生。头像是个美女的大头贴，王老默点开一看，我靠竟然是李雪莹。 “谁这么无聊。”王老默直接骂了一声，说个实话，他虽然不玩微信，但是QQ还是玩过的。他见过那些拿着明星头像装逼的人。 但是王老默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确实和其他明星一点儿交集都没有，但是这个李雪莹可真的是个例外，他急忙点了接受两个字。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她的朋友圈，当打开朋友圈的那一瞬间，王老默知道了这个一定是李雪莹本人，因为他之前可是李雪莹的铁杆粉丝，而这上面的有些生活照网络上根本没有，更重要的那种生活气息更不像假的。 就在这个时候，嗡嗡声突然响了起来，王老默发现原来李雪莹发来了讯息。 ‘你不会才开始玩微信啊？’ ‘对啊。’王老默回应道，‘话说你怎么起了一个这么个网名，还女王大人。’ ‘哈哈，因为爷就是女王。’ 王老默愣了一句，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回复李雪莹，但是他觉得好像不回又不合适，便随手再敲字：‘得，还真是女王，你不知道我们都说女人如衣服，女王也是也就是贵一点的衣服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老默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可以和李雪莹平静的聊天，或许就连李雪莹也不知道，自己的圈子里面竟然多了这么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吊丝。 ‘哼！就算是女人如衣服，本尊也是你穿不起的牌子。’李雪莹接着回应。 ‘就算再贵的牌子，试穿也是不要钱的。’ 李雪莹回了几个点，王老默也从此知道了，原来女人聊天还有点点点这种武器，当然传达出她很无语，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李雪莹看到这个回复一脸憋屈的样子，王老默就想笑。 李雪莹没有再继续和王老默多说什么，因为她接着说自己要拍戏去了。不过王老默不在意，他认为李雪莹找他就是为了敦促一下他回去赶紧给她把药取了，不是这个原因难不成人家李雪莹对他有意思？就连王老默自己都自嘲了一句：丫的，别做梦了。当然王老默如今也对李雪莹没有多少兴趣，毕竟HIV三个字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爱情毒药。 第二天，王老默回到了昌州，而王老默回到昌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往昌州市疾病控制中心，赶紧把李雪莹交代的差事给办了。 国家对于艾滋病的防治还是很有力度的，施行了实名制的免费医疗，当然李雪莹实名用的是王老默的名字。王老默知道HIV是要定期复查的，但是对于这个王老默没有心思去管，这好像应该是李雪莹应该担心的吧。 其实艾滋病最好的疗法，也是目前最通用也是最高效的疗法就是鸡尾酒疗法，其实就是像鸡尾酒一样，将抗病毒药物按照配比，三种或三种一样共同使用，作用于病毒复制的各个环节，当然国外鸡尾酒疗法价格不菲，不过李雪莹应该不差这点儿钱。 谁都不愿意来疾控中心，王老默也是第一次过来领取抗HIV的药物。国家对于免费药物治疗HIV给予的是严格的实名制，而王老默不知道他取化验单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被实名了。 “我来取一下抗艾滋病的药物。”王老默开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工作人员，看着王老默先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递给他一个工作表，上面有着十分详细的个人资料填写。人家好想也不要多说，直接让王老默提供医院等等，很多的备案资料。 “上2楼，276室。”人家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王老默也没有必要和她多说什么，填好单子之后，他跑到了2楼276室，也许是昌州市疾控真的做的很好吧，反正感觉这里绝对没有医院那样门庭若市的感觉，也许有的时候闲的蛋疼也是一种成就吧。 直到王老默进去的时候，三个老大妈式的人物，才叽叽喳喳的陆陆续续的披上了白大褂。 “楼下的人，让我来276室。”王老默把填好的单子给递了过去。 一个老大妈，接过来王老默的单子，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开口：“你要先填申请单，去3楼311室。” 王老默有点郁闷，然后拿着一楼给的单子，离开了276室，直奔3楼311室，敲了半天。说个实话，王老默也不知道这311室是干什么，但是既然人家说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这一回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看着了一眼王老默递过来的单子，就问：“你身份证、户口本、最近一次检验单带了吗？” 这些东西其实李雪莹在走的时候，给王老默留了下来，当然身份证、户口本还有两个月前的检验单等等，王老默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前面这个中年男人。 “你这还不够，你先去我们定点的市医院做一下血常规、肝肾功能、血脂、淀粉酶、CD4、病毒载量的检查，我们要建立你的档案。”中年男的说的煞有其事，“你将这些东西准备一下复印件，一式两份。” 这话直接让王老默紧张了，因为一牵扯到建档案，他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像他想想的那么简单。然后还没有等王老默回应什么呢，那个中年男子直接从手上撕了一张表：家属情况知情书。 王老默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他本来觉得不就是过来取个药嘛，但是当过来真的取药的时候，发现这东西竟然那么的费事，一想到要建什么档案，王老默心里就一阵紧张。 王老默接过那个家属情况知情书，直接脸上一阵蜡黄，这东西怎么感觉越来越大了，这让他一瞬间不想干这个活儿了，他直接有种背黑锅的感觉。不要自己好心好意帮李雪莹的忙，到最后自己给自己挖个坑给埋了，说个实话，他也不太相信李雪莹能把这些检查做的很全面吧。 “恩，机子上显示：你还在厕所管理局工作。”那个中年人开口，“记着复印件加盖公章，你们单位也要在情况知情书上加盖公章。” 现在随着信息化变得越来越明确，你的个人信息也已经有了联网的趋势，将来可能建成统一的公安、银行、卫生等等部门关于个人信息联网的综合系统，虽然这是个好事儿，但是放在此时此刻王老默的身上很显然不是个好事儿。 “可是我已经从那个单位离职了啊。”王老默开口。 “哦，那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是这么个流程啊。”中年人开口，“机子上显示你还在那边，或者你把你的辞退通知书给我。” “哎呀，我只是个临时工，那里来的辞退通知书啊。”王老默有点急了，“人家就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下。” “这样啊，那你自己解决，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就是这么个办事流程。”中年男人再次强调了一下办事流程4个字。 王老默出去了，他心里开始一百个不愿意给李雪莹取什么药，他觉得这个事情，已经突破了他承受的底线了，开什么玩笑！家属知情！单位知情！知什么情？知他是艾滋病的情？想想王老默就一阵哆嗦。他觉得还是先给李雪莹打个电话，把话给李雪莹说清楚，这个事情他可能真的办不了，王老默也幸亏自己当时没有收李雪莹的钱。 电话拨通了，传出来一个慵懒到极点的声音，很显然这大美女还没有睡醒呢，这让王老默有点诧异，都HIV了，怎么感觉到李雪莹一点恐惧心里都没有。 “那医院要你的血常规、肝肾功能、血脂、淀粉酶、CD4和病毒载量最近的化验单，你有没有？”王老默开口，他可没有那个心思管什么你睡没睡觉。 “原件还是复印件？”李雪莹开口。 “复印件。”王老默开口。 “这些有，我给你发个图片，你去打印一下。” 随着李雪莹的话说完，王老默就陆陆续续的接到了李雪莹从微信传过来的图片，但是王老默看了一眼整个人眼睛就睁大了，因为说个实话化验单上的名字竟然是：王老默。 “你看李大明星，是这样的，他们要我填什么情况知情书，还要那个我们原来的那个厕所管理局盖公章。”王老默说话有点支支吾吾，“你……你知道的，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单位了着……” “你是不是不想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