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谁留字？
“什么鬼？”马明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那、那不就是鬼吗？它们没有脚，我都看见了！” 野驴当然看见，只是刚才把话说得太满，现在如果说是的话，不就是认怂了么？他这个人啥都不怕，就是怕认怂。 “赶紧吐完就上车吧，”他感觉自己胃都吐扁了，那种恶心的感觉，说不清，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吐得脱水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身子越来越冷，虽然穿着羽绒服，但那种冷是从心里寒出来，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没用的样子！ 好在车里有早有准备姜茶，这东西用来提神，比咖啡还管用，还不带上火的，跑长途车的司机都会准备些。 说时迟那时快，野驴爬上车把另一个保温杯扔给马明，自己就拧开瓶盖，咕嘟咕嘟两口全喝光了……瞬间从胃里暖到全身，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西巴为嘛刚喝完马上就又冷了呢？不科学平常这姜茶都可以撑个一两小时，这刚喝下去就失效，不可能！ 然而，现实是无比非常超级残酷的，刚下去的恶寒又再度涌上来，他们吐到无法再吐之后就昏了过去。 这种地方晕倒，和死有什么分别？野驴当然没有挂掉，只是刚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洁白的房间，和一些医生，问过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 马明那小子经过这次之后，果断就转行了，而野驴因为把货都丢了，也没有脸回去，直接跑路躲到南方来。 咋听之下，好像和补给品没什么关系对吧？可你想深意层，如果当时野驴准备的东西多点，比如那姜汤，准备它几升的话，那至少可以撑到外面不是吗？ 所以不管在什么环境中，这厮觉得头等大事就是补给，先把物质塞满再说。 好在我们的车是越野车，空间本来就不小，就算车里装不下，绑在车顶也没什么问题。下楼之后，我们上车开过三个街口，就到了那家超市门前。 这家超市面积不大，大概有两百来方，招牌都被尘埃蒙住，但还能看见名字，叫什么广客隆的。 “我拿吃的。”野驴说完就在店门口推了一辆手推车去搜刮，而酸瓜则负责拿能源，装备就我和黄娟来拿。 这两货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当然明白他们这样安排的用意，不就是想给我和黄娟制造空间么？就这点来看，那两货还算不笨啦。 “莫文，我们要拿什么？”黄娟大概是觉得车子空间不大，装不了多少吧，问我拿什么必需品，老实说对这个我还真有点心得，毕竟是做过地质队的。 虽然这里不算野外，但在这个死城中，下一步怎样，谁都不知道，所以严峻程度比出野外还要高些。能源的保持，是首要任务，所以我将超市里所有看见的电池都扫进了手推车，还有电筒，谁知道我那神器什么时候失灵不是？ 看见货架上有劳保手套，我拿了几副，这种东西效果是有啦，但是普遍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用人说就是尺寸不合适，戴着很笨。想想也真是够呛，人家老美老欧之类的，就算是劳工产品也做得坚固同时戴上还灵活，咱们做的纯粹是有好过没这种界别而已。 人家外面工人薪水高保障好，而咱们？工人就是最底层，所以工人的用具也得廉价？什么道理！ 可惜来的不是那种野外专业设备店，不然拿套护膝冲锋衣之类就放心多了，登山鞋也很必要，外面那雨下着没停，好像也没有停的节奏，咱们的鞋子又不防水，一下子脚就很难受。 黄娟是提议用塑料袋加透明胶裹住鞋子，这样倒可以防水没错啦，这种方法想必还在学校的各位都试过。 但谁都知道，这种方法最大的问题是，走路的距离，不难想象，这塑胶袋做接触地面，你能走多远不穿？根据我的经验是，如果地面干净没有什么石头之类，大概三十米之内，然后水就会从破洞进去，塑胶袋反而变成浴缸，你的脚就泡在鱼缸中。 找遍了超市，我也没有找到好的代替物品，这时野驴和酸瓜都会来了，满满地两车食品，还有一只橡皮艇和鼓风机？ “这玩意你怎么找到的？”我看着酸瓜在给橡皮艇放气，好奇地拨开他们的手推车往里看。 只见酸瓜那车里面堆满了一大坨压缩饼干，银绿色的包装让我回忆起以前不好的经历，这种经典得掉渣的压缩饼干想必很多人都吃过，一包还好，两包还可以，如果一天到晚都只吃这个，好人也能吃成神经病，不管它标榜是什么口味，其实吃进去都一个味儿，难吃难吃！ 野驴那边出了食物还有谁，没什么好说的，但奇葩的是这货竟然还拿了四个摩托车头盔，全封闭那种！ 我说驴子哥，你拿这种东西干嘛？用不着吧？戴上会呼吸不了吧？ 野驴却鄙视了我整整一分钟，怪眼瞪了三瞪才不屑一顾道：“咱们现在面对的情况，有多复杂你是知道的，人怕什么？不是危险，而是无知！” 哇，说的很玄，怎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这个城市又没有人，你以为用这头盔就可以挡住那什么鬼的攻击？我看还不如把超市门前那两只门神的贴纸给撕了，贴在车上比较可以辟邪吧？ 酸瓜那小子逮住机会就调侃，说驴子哥让我们戴头盔就戴吧，他的潜台词是一会看到鬼怪，他打方向盘的手就会发抖，我们戴了头盔是一种保障，是对我们负责，多好一个司机不是？ 野驴倒也不以为意，怪笑一声，叫嚣道：“渣渣们，我是怕你们待会被鬼追，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把自己脚挤了，你们脑袋不够地硬对吧？” 我敢保证野驴这货完全是下意识地拿了的，从我的估计来分析，这头盔防御力如何，得根据你和什么样的对手开撕，如果是狮子老虎，凤姐那种肯定能防住。但如果是死灵幽魂等那种碰不着实体的……要这玩意有毛用？ 这种头盔就算是我平日开摩托车也不会戴，理由很简单，除了呼吸不顺畅之外，最致命点是双耳都被裹住，人得感官很奇怪，有时候你看东西，目测目标和自己的距离，感觉外界事物靠近时，得需要耳朵的定位，不然会很不精准。 电视上那些超级摩托大赛的选手会用这种头盔，因为他们全身保护道牙齿了，而且只用关心速度竞技，而不用再管行人啊，路况等复杂多变因素，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哪能如此简单？ “这东西太碍事了，没有那种半包的吗？”我指的是有个透明玻璃可以啦下来那种头盔，这种的话，耳朵是在外面的，现在的状况比较实用。 野驴被我说服，转身去拿，酸瓜去拿车过来装，我和黄娟打算把手推车推出去的时候，收银柜台的一张旧报纸吸引了我的视线……报纸！ 我勒个去，就是那张说老子挂了的报纸！我连忙拿过来一看，这一看不得了，我登时就尿了一地，西巴哒，上面写着的那个失踪，然后挂掉的地质队员，赫然是我的名字……莫文！ 一张二十多年前的报纸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已经相当诡异，更特么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和我一样，上面写着他挂了，而我却还好好活着呐！ 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时此刻，心中犹如千万头草泥马踩着我的脑袋在跳舞！ “咦，这里有说明事情的经过，好像是误杀？”黄娟毕竟不是当事人，比我冷静的多，她发现报道不一般。 我这才冷静下来看下去，发现事情更加超出我的接受范围……我怎么挂的？竟然是被一个喝高了的长途大货车司机给撞死的……而那个司机的名字就是野驴！ “想不到呐，原来你们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咯？”黄娟努力想把气氛弄轻松些，可这话真不能让我轻松好不？ 野驴那家伙为嘛跑到南方，和我们说过，后来在这边开车是收敛了些，可尼玛把小车开成战斗机，一脚油门踩到底当起步的性格，还是没改过……那么说来报纸上的事，倒有几分让我相信了。 “等等，这里好像还有字？”我把报纸反过来，后面确实用红笔写了两只大字，‘小心他！’嗯，正确来说还带一个标点符号，说明写字这个人有一定的文学修为，至少小学是毕业了。 问题是这两只字是几个意思？就字面上来看，是要我小心提防某人吧？但如果沿着这思路探究下去的话，你就会发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提醒我的人，必须比我们这一行人更早进入这个，时间永远停留在九八年晚上十点三十分的死城。 我记得在村口破屋避雨的时候，看见过两辆车比我们更早进来，那么是他们在提醒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