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马脸警察身后，还有一群白大褂，他刚说完这句话，白大褂就冲了进来，把我当成了空气，七手八脚把董虎弄起，抬到担架上，匆忙离开。

    在董虎被抬上担架的同时，我失神地跟着马脸警察，出了门，下了楼，在邻居质疑指点的目光中，上了警车，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上了车后，出乎意料的，马脸警察并没有给我戴上手铐，也没理我，自顾开车，似乎再次把我当成了透明空气。

    到了警局，坐在审讯室里，对着明亮的镁光灯，又是一番拷问，大概意思是叫我交代一下事情的发展经过，这些，我都一一照说，当然，我还保护性地把我之前那一段给“删”了。

    没想到，等我说完，马脸警察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带到院子里，指着大门道：“小伙子，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声音，依旧冰冷，可我心里却惊讶的不行，董虎，明明是被我开的瓢，怎么就能走了，难道我在做梦，还没睡醒？

    很快的，我就发现了端倪，柳芸，竟然从另一辆警察上下来了，她双手被手铐铐住，下来的时候，贝齿轻启，难得对我展颜一笑：“林南，好好读书，有空的话，记得来看我，以前，是姐对不起你！‘

    说完，她在警察的推搡中离开，可我，却陷入无尽迷茫中，柳芸，她是受害者，警方安抚她还来不及，为什么会这样！？

    忍不住找旁边马脸警察问了一句，原来，她早在之前，就向警察承担了所有责任，至于我，倒是成了“目击者”，来警察局，只是做个笔录，做完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心头一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柳芸，一直在默默为我付出，是我误会她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想让柳芸给我背锅，所以当即向马脸警察说明了缘由，可马脸警察却冷冷哼了一声：“小伙子，我知道你们感情深，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骗我们，快走吧！”

    他，根本不信，我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出了警察局，身后，是萧瑟凉风，卷起残枝败叶，飘荡长空。

    在寂寥中，一辆红色奥迪从远方驶来，停在我脚边，从里面下来一位短裙美女，朝我微笑道：“林风，上车吧，去我家住，你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别太伤心，警方总归会给个公正说法的！”

    短裙美女，名叫刘柔柔，是柳芸最好的闺蜜，我见过她几次，每回都会向我示以微笑，在我心里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她这次来，毫无疑问，要收留我，让我在大城市里不至于挨饿受冻，我没想到，在被警方羁押前，柳芸已经帮我想好了这么多。

    但我，却婉拒了她，独自一人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一方面，花费了点功夫，把柳芸的东西齐整放好，争取她回来前和回来后是一个样。

    另一方面，我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既然柳芸已经给我办理好了住宿手续，我直接住在学校宿舍就可以了，用不着去麻烦别人，虽然我知道，刘柔柔，是真心想收留我的，可我，并不想欠下多余的人情！

    ....

    大概是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吧，在学校住宿的时候，我和同宿舍的人一般都不怎么交流，尽管我很想融入他们的圈子，但在我眼前，总是有一道无形中的屏障，让我不能和他们融入其中，我知道，这些都强求不得，还需要时间的一步步磨合。

    宿舍这边悄无声息，但我和同桌的矛盾，却越来越深，同桌叫赵雪，是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手上总能见到一个苹果表什么的，粉的蓝的白的，几乎每天都是换着花样在戴，她用的手机也很时髦，是最新版的苹果6，平日里最喜欢穿白丝袜，在校园里晃悠来晃悠去，据说还认识了很多在学校混的叼的大哥。

    每次我不小心碰到她，她就会惊叫一声，好像炸毛的猫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无比憎恨地看着我，还捂着鼻子骂我，警告我小心点，别再碰她了，不然就叫人来打我。

    虽然说了这么多次，但她一次都没叫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皮，可能是我脸皮厚或者贱吧，和她在一起同桌，我还挺享受的，如果一阵风从窗户那边吹进来，我总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有点像薰衣草的味道，没事还能偷看她几眼，瞧着她那张近乎完美的雪白俏脸，就是享受了。

    发自内心的拷问，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看美女呢？

    实际上，班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恋她，想和她同桌了，意向的橄榄枝都不知道抛过多少回，可她就是要和我同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和乡巴佬同桌，稀奇，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她对我的印象到底是怎么样的，反正挺奇怪的一个人。

    和她矛盾的爆发点，是在一节体育课的下午，体育课嘛，就是跑两圈，再自由活动，体育老师在树荫下坐着看住我们就行，高中的课业，还是蛮繁重的，所以，大家都很期盼体育课的到来，在课上基本上就是蹦蹦跳跳，尽情释放课业上的压力。

    当然，也有一些个别的，并不希望体育课的到来，比如我，因为和赵雪同桌，成了大家公认的”情敌’，所以，每回上体育课，我只能一个人默默在花坛边坐着，静静煎熬，无所适从。

    本来，我以为，这次能在几乎被大家遗忘的角落里，安安心心过完这节体育课，可就在中途，一阵薰衣草的幽香随着清风飘入我的鼻息中，同时一道倩影，在不知不觉中，立在了我身前。

    来人正是赵雪，我记得她刚刚在cao场上打羽毛球，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红色网状羽毛球拍，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她穿着上很清凉，连白色丝袜也提前在上体育课前脱了，露出两截沁着汗珠的嫩白长腿，中间缝隙刚刚好，可以看见她身后的一片蓝天。

    这不是重点，打羽毛球，是一项体力活，现在的她，流了不少汗，上身的白衬衫，几乎是透明的，隐约可见里面一片起伏春色，特别是两鼓突出，几乎要把白衬衫撑爆了，还好她穿的内衣和衬衫是同色的，不然，更明显。

    然而，就因为我多看了她几眼，她直接抬起羽毛球拍，球网在我头上盖了一下，还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脚，凤眉一竖，娇斥道：“乡巴佬，你看什么看，给你脸了，再看，把你眼珠子刨掉！”

    我承认是我多看了，她这样说我，无可厚非，所以等她说完，我不想惹上多余的麻烦，没理她，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赵雪的性子，只要我说上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了，指不定她分分钟给我翻脸了。

    有时候，沉默，确实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可这次，赵雪却不依不饶了，她瞪了我一眼，指了指身后草坪，没好气道：“乡巴佬，我说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啊，刚才我在cao场上大声叫你，你都不理我，发什么呆呢，现在快滚过去，帮我把球捡回来！‘

    原来，赵雪是来捡球的，她嫌弃我，更不会无缘无故靠近我，这样一来，也就通了，可她的态度，实在令我忍受不了，尽管我是从乡下来的，都是一个娘胎生的，同享一片天，她，也不能这么践踏我的人格啊！

    所以，在她说完后，我还是一动不动坐在花坛边，并没有理她，见我不动，她冲上来重重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倒在草地上，杏眼双双瞪出，快要吃人，用威胁的语气再三发问道：“你捡不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