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明亮的双眸
“芷落，你要干嘛？”我都给链起来了，想打你这个老太婆也够不着啊？还能干嘛？ “我想洗个澡，总可以吧？”我斜瞅了她一眼，她战战兢兢地说：“等一会大师来你再洗吧。” 无语，别说我是她的媳妇，就是一个同类，我还算是个女人，洗个澡还要等道士来看着我，我不要贞节，也要尊严。 “道士是个男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想跟她说，如果让你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光，你肯吗？ 当然，神经病人也就另当别论，就像上次我上厕所，那个臭道士非要往我私里看，来火时，什么事也做得出，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那回，我是神经病人。 不过，最后还是给姬浩然管着，说什么在男人面前脱光很光荣啊什么的。 “道士是出家人，色即是空。”妹的，色就是色，色即是空你老太婆不去给道士空一下？ 说来说去，就是不给我洗澡。 我想发泄一下，找些物品什么的扔一下，但房子除了一张光头床外，什么也没有。 我瞪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婆婆，气呼呼坐在床上。 婆婆站在门口不进不退的，也许又被我吓呆。 那么容易受惊，还自告奋勇的留下陪我，真的是个伟大的女人。 她不会一直站着等到中午那些道士来吧？ 我躺下床上，不理她，让她自己找苦受。 这么的日子，好难呆，好不容易熬了中午。 他来了，我见到他像见了救星，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妈，快过来，你说过的，大师来了我就可以洗澡的。” 他手里端着一碗东西，估计是我的午餐吧。 婆婆看到道士来了才敢进屋，“大师，她说她要洗澡，一会她吃完饭你就看着她洗吧，我先下去吃饭。” 他听婆婆说要他看着我洗澡，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的扫了我一眼，目光还是那么短短的几秒又离开。 几秒钟，让我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婆婆难得有人来看着我，还没等他回答她，便不见了人影子。 “很久没洗澡了？”他说话很轻，像怕触伤我一般。 “嗯，婚礼那天到现在，好几天了，你，还是别靠近我吧，脏兮兮的。”我把他手里的饭抢了过来，然后狼吞虎咽地低头扒饭。 他没走，反而走近我：“慢点吃，别噎着。” 我往嘴巴扒了一大口饭，然后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很猥琐？” 他微微地抿了一下嘴唇，原来，他抿起嘴巴的时候会是那么的帅，“没有，慢慢吃，我一会让人给你送些干净的衣服上来，然后好好洗个澡。” “嗯。”我又低头扒饭，不敢再与他的目光对视。 我努力，现在只是把生的希望寄托于他，别的千万不要奢侈。 “我下去叫人，这里没人守你，你可要乖乖，要不就没有干净衣服穿，嗯？”这次，他看着我，而不是几秒，而且在等待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我等你。”是的，早上走的时候他就说过让我等他，我没理由在他走开一会而做让他失望的事情。 他走出房子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再次向他点头，让他放心下去。 他下去也才几分钟，很快就上来，而且看到他手上抱着我的衣服。 “吃好了？这是你婆婆帮你捡好的衣服，就将就换着吧，我去帮你调水，你是泡浴还是淋浴？”我脚上的链子刚好能让走厕所，入不到浴池里面。 我低头看着脚上锁着我的链子。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会我会帮你打开链子。” “你不怕我跑吗？”其实，就算给我跑，我也跑不了，姬家两老就是多余，跑得出这个房门，下面的大门我也跑不掉，而且姬家还在前后院养着几只大狗，我天生又是狗敌，看到狗就怕，怎么走得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笑笑，然后转身去洗手间。 水哗啦啦地响，不一会，他便从洗澡间出来，“太久没有人用了，很脏，我洗干净了，你可以放心洗，但现在天气很冷，动作还得快点。” 他边说边给我打开链子。 卸下沉重的链子，我走起路来反而有点飘飘然。 “怎么了？”他看到我走路很不自然，便关切地问。 “没事，拖了几天这沉重的链子，突然打开，没适应。”他送我到了洗澡间里面，便准备转身出去关门。 “等等，你不怕我自杀吗？”他又抿了一下嘴唇：“你会给我背黑锅吗？” 我？怎么说呢？这可真说不准，因为我与他之间今天才见面，而且他是姬家请来的一个专门压制我的道士，我不敢保证我不会给他背黑锅。 “你，还是站里面看着我吧。”反正都有双阴眼看着我，多一双阳眼又何妨？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他停下来，那双黑眸下的眼睛依然很明亮。 “我对姬家这地方没信心，你还是别走吧，也许我不是有心给你背黑锅，而黑锅会自己给你罩上。”其实，我内心就是依赖上了他，怕他一走开，我反而没了安全感。 他是一个道士，婆婆说的，一切该是空，他可以当我是透明的，那么多人看过了我的身体，我还在意多他一个人看不成？ “好吧，我就站在这儿，你动作快点就是，别着冷。”他背着我，面对门口，算了守着我洗澡。 能洗个热水澡真舒服，慢慢看着，我指甲里还留着姬浩然的血痕，这些天，他们就是随便的给我洗一下，我连洗个脸也不能仔细洗，现在能好好有清理一下，我怎么可以不好好享受享受呢。 “还没好吗？”他可能是觉得我洗得也太久了，又不说话，怕我真的给他背黑锅，便开口问我。 “好啦，你可以转身了。”他缓缓转身，然后又马上背了过去。 道士都那么爱装逼吗？ 他是不是也是在装的？看到我光着站在那儿，他那个尴尬的脸色，还一直在念着阿弥陀佛。 我把衣服穿好，然后走过去：“这次真的是好了。” 他打开门，“以后别这样，特别是对别人，我说过让你等我，你要相信我的话，就好好的等。” 对别人，我是被迫的，这次，我真的不是为了诱惑他。 “嗯，我相信你，谢谢，给我链上吧，好给姬家一个交待。”我想跟他说，我现在就要离开这儿，可是，他却一直对我说，让我等他，也就是说，时机没到。 那么，我说现在要离开又有何用？ 他把我的脚重新链上，“只要你乖乖的不闹事，以后的日子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一天三次，如果你不希望见到我的话，那么，就由得你了。” 我很想跟他说，其实这些天我也没闹事，死那几个人，完全不是我的所为。 但我跟他说，他会相信我吗？ “释能，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说话？” “你说？” “那些死去有人中，只有姬浩然是我杀的，别的都与我无关，你相信吗？” 他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其中的过程我不了解，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你是简接杀手。” 什么啊？他这话，又让我心凉了半截。 他居然也这么认为我，我还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呢。 我不再想与他说话，然后情绪又突然低落到冰点。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说的话，没关系，我说的只是按照常理，但这些事情已经超出常理。”他走近我：“他们就要上来，一会可能是你公公守你。” 又是他守我？ “释能，我公公不是好人。”我憋了好一会，才把这话说了出来。 然而，当我把话刚刚说完的时候，公公就已经站在门口。 那个贼眉鼠眼，我估计他已经听到了我的说话。 “六叔，谢芷落刚刚洗过澡，她现在情绪也不稳定，你最好不要靠近她，在门口看着就行，我晚上会早点过来。”我情绪不稳定？ 对，就这么吓这个老色鬼，如果不是，他肯定又会对我起什么色心。 从早上到现在，也没看到过姬浩然出现，是不是那个释能在窗口做了什么法？让姬浩然不敢近？ 他跟公公说完话就走了，这次，是没有回头，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洗澡时让他看我，然后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女人？ 我不是，真的，我也是个有自尊的女人，只是，刚刚出于什么心理，连我自己出不知道。 “别这样，说好的让我等你的。”我心里呢喃着，望着他消失于门口之中，心里那份惆怅又涌了出来。 公公搬了个椅子坐在房子正门，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守我，有用吗？ 如果我要寻死，他能有什么办法？ 而他又时不时的眯着色眼看我，本想无聊睡上一觉的，让他看着我就不敢睡上床。 走走，活动一下也好。 我便在房子里自个走来走去。 “你不睡觉走来走去干嘛？”公公带着愤怒的目光对着我说。 我睡不睡觉还关你个老鬼事？是不是想着趁我睡着了就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