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杀手

    警察握着左轮手枪，手枪的转轮不停的旋转，子弹从弹巢里飞出，快速的向薛慕明射去。薛慕明双手举枪，每次扣动扳机，他的双手都要承受沙漠之鹰厚重的后座力。砰——，子弹出膛，打在办公桌上，办公桌升起了一团火焰。

    薛慕明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发现弹匣里面没有子弹，他摸了一下裙子的口袋，里面竟没有子弹了。马文抓住机会，对着薛慕明的手臂打了一枪。

    嗖——。

    子弹射穿了薛慕明的手腕，啊——，薛慕明呻吟了一声，一把沙漠之鹰掉在地上。薛慕明撕扯一块裙角，绑在手腕上，举起另一把沙漠之鹰，向警察射出子弹。啪，啪，啪——，沙漠之鹰的枪口焰强烈的闪烁了7次，7颗子弹打完，沙漠之鹰又没有了子弹。

    警察见机，左轮手枪一齐发生，墙壁都塌了一块。薛慕明一咬牙，丢下了沙漠之鹰，从裙子底下拿出一枚炸药，扔向了警察。嗤——，炸药散发出一股浓厚的烟雾，整个警察局烟雾弥漫，一片模糊。

    不好，薛慕明扔下烟雾弹，要逃走。马文喊道：“大家快拦在大门口，别让薛慕明逃走了。”果然看到一个粉红色身影，穿过烟雾，溜出了大门。马文再次喊道：“薛慕明已经逃走了，我们快追。”

    警察全部出动，追赶薛慕明，薛慕明上了一辆红色汽车，汽车远离了警察局。警察开着警车追赶红色汽车，红色汽车穿过几条街道，不见了。警车聚拢在一起，都没看到红色汽车。阿飞说：“奇怪，红色汽车明明来到了这个广场，怎么会不见了呢？”

    “队长，你看。”女警员亚纹指着前方说。

    马文透过玻璃，看到在广场的水柱后面，隐约闪现着那辆红色汽车。“追——。”马文喊道。警车围住了红色汽车，汽车停在广场上，没有动弹。阿飞举起了喇叭，喊道：“薛慕明，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受降。”红色汽车的门窗紧闭，看不到里面。

    警察等了一阵，薛慕明仍没有出来，警察下了车，手握着枪，逼近汽车。阿飞对着车门踩了几脚，车内仍没有响动，阿飞还要冲撞，被马文拦住了。马文走上前，拉开了车门，车内竟空无一人。

    “什么？薛慕明竟然逃走了？”警察一惊，道。

    马文似预感到什么，说：“我们快回警察局。”他快速的上了警车，警车开回了警察局。警察局一片狼藉，烟雾还没散去，桌椅散了架，纸页洒了一地，墙壁满是弹痕。马文快速的走进了审讯室，发现审讯室的铁门已经打开了，几个嫌疑人正在睡觉，但白杨却不见了。

    “白杨人呢？谁开的这扇门。”马文喊道。

    “是一个男人撬门，救走他的。”一个嫌疑人胆怯的说。

    “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男人，救走他的？”

    “不是，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他握着枪，抓着我问，白杨在哪里？我吓了一跳，把那个小白脸指给了他。他牵着白杨，马上冲出了审讯室。”

    “白杨被撸走了，怎么会？”警察大惊失色。

    马文脸色沉重，看了一眼，被撬开的门，转头对阿飞说：“你把警察局收拾一下，我出去了。”他走出了审讯室。

    ……

    于伟刚要入睡，马文的电话响了，马文也没说什么事，就是让于伟来长虹酒吧喝酒，便挂断了电话。于伟顿感蹊跷，来到了长虹酒吧。见马文一人在灌酒，他坐在对面，问道：“老同学，你怎么了？”

    “没怎么，喝酒。”马文倒了一杯酒给于伟。于伟知道肯定有事，但也没追问，而是喝着酒。马文叹了一口，说：“于伟，我感觉自己很失败的，作为一个警察局的队长，却屡次遭歹徒的欺负，不仅抓不到歹徒，还让歹徒从警察局里撸人，先是柳杰送微型电锯给程林，让程林逃走，后来又是薛慕明撸走了白杨。特别是薛慕明，他一个人把警察局弄的鸡飞狗跳，我们居然抓不到他，还让他撸走了白杨，你说我这个队长是不是担得很窝囊。”

    马文哭丧着脸，于伟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喝了一口酒，说：“马文，这不能全怪你，而是歹徒太厉害了，你想一想，你遇到的是什么对手，柳杰是一个在逃3年的通缉犯，而薛慕明是上海第一杀手，全上海都在逮捕他俩，都没能够抓住，但你却除去了柳杰。薛慕明是一个江湖老手，作案手段都要胜于柳杰，抓住他，当然要费些周折，你不要太在意了。”

    马文听了于伟一席话，精神振作了一些，但仍很沮丧，说：“我知道薛慕明是江湖老手，我听了你的，对警察局也做了防范，可是薛慕明仅凭着两支沙漠之鹰和一枚烟雾弹，就搅浑了警察局，顺利的逃走。我们去追赶他，围住了红色汽车，但他已经逃走。当回到警察局时，白杨又被一个男人撸走了。”

    “一个男人？你是说白杨不是被薛慕明撸走的，而是被一个男人撸走的？”

    “是啊，我把白杨和几个犯罪嫌疑人关在审讯室的内屋，嫌疑人看到一个男人撸走了白杨。后来我醒悟过来，薛慕明和那个男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薛慕明引诱我们警察去追赶他，警察局空虚，那个男人再乘虚而入，撸走了白杨。我设计想要抓住薛慕明，哪知薛慕明棋高一着，将计就计，不仅撸走了白杨，还把警察局搞的天翻地覆。”马文喝着酒，尽吐心中郁闷。

    “你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听嫌疑人讲，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看起来40岁左右。”

    “马文恭喜你，幕后主谋终于现身了，就是那个男人。”

    “你是说白杨不是幕后主谋，而是那个男人。”

    “很有可能，我了解白杨，白杨是一个软弱的人，不足以设置重重阴谋。我要你调查白杨一家，你调查了没有？”

    “还没呢，这些日子，总围绕如何抓获白杨和薛慕明，倒把这件事忘了。”

    “明日，我俩去白杨家调查一下，看看他家到底是个怎样情况。”

    “好。”

    第二日，于伟和马文来到白杨的家里，白杨的家布制很豪华，3张精致的大沙发围拢在客厅里，前面是一台人高的电视机，客厅里铺着鲜艳的地毯，天花板上灯饰像花团一样，簇拥在一起，紫色的窗帘挂在宽阔的落地窗上。海帆式的窗台可以看到大海。白建忠看到他俩来了，先是一愣，然后让他俩坐。

    “白先生，你儿子回来没有？”马文问道。

    “他不是出国了吗？还没回来。”

    “他根本没有出国，请你老实交代一下。”

    “没出国？这我也不知道，自从他说他出国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络了。”

    “他涉嫌一场谋杀案，难道你不知。”

    “有所听闻，但我很少管他的事，他是我收留的义子，因为我女人不孕，所以我在孤儿院收留了他，我也不打算他继承我的遗产，在他大学毕业后，我就让他出去住，他就在外面租房住，也很少回家。”

    白建忠的女人给于伟和白杨端了两杯茶来，女人很内敛，是一个传统的女人，穿着很朴素，是一件紫色的外套，身上也没有饰品。于伟看了她一眼，女人的眼睛充满哀怜，似满怀心事。她放下茶杯后，走进了房间。

    “你儿子涉嫌杀害她的女朋友，并且拿走她的500万遗产，我们抓获了你儿子，但昨晚，警察局发生了枪战事件，你儿子被撸走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居然做出图财害命这种事，这种义子我非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不可，他现在在哪里？”白建忠显得很气愤。

    “我们也暂时不知道，如果你有他的下落，请通知警方。”

    “一定，这个孽子居然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我一定配合你们警方。”白建忠仍很气愤。

    马文和于伟走出了白建忠奢华的房子，马文说：“白杨与白建忠不和，看来白杨不会回家了。”于伟说：“这个白建忠看起来忠诚，实则狡诈，表面上笃定，其实内心慌乱，他一直在观察我们神情，似想知道我们对他有没有起疑。”

    “难道白建忠也参与了谋杀韩冰的案子中？”

    “究竟与否，很快就会出来，你派人监视白建忠，相信白杨会跟他联系的。”

    于伟在杂志社上班，社长王荣把他叫到办公室。于伟走进办公室，王荣叫他把门关上，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告诉他。王荣说：“于伟，听说是白杨杀了韩冰，真是这样吗？”

    “警方还在调查，还没有定案，不过眼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白杨有很大嫌疑。”

    “白杨在杂志社工作了两年，虽然他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但应该不会去杀人。”

    “凭我对白杨的了解，我也觉得不是他，但警察调查他时，他却失踪了，而当警方抓住他时，他又被人救走，如果他没杀人，为什么不指出那个幕后凶手是谁？”

    “你们现在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

    “我知道白杨在海边有一处住宅，是他父亲给他的，他曾带我去过一次，他可能躲藏在那里。”

    “住宅在海边哪里？”

    “在海梅沙，这是地址，我都写好了。”王荣把地址给了于伟。

    “这太宝贵，马文追查白杨一个礼拜了，没有一点线索，白杨或许就躲藏在这里面。”于伟要去通知马文，但又犯难了，他转过脸，说，“社长，恐怕我又要请假了。”

    “去吧，尽快把韩冰的案子弄清楚。”

    “嗯。”

    于伟走出了杂志社，去往警察局，但又下了公交车，他想单独去找白杨谈谈。于伟来到海梅沙，走进了那处住宅，他敲了敲门，“谁啊？”是白杨的声音，于伟不作声，白杨打开门，探出了头，他看到了于伟，赶紧关上门。于伟一冲，推开了门，迅速的拽住了白杨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地上。

    “白杨，你让我好找。”于伟说。

    “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白杨的脸颊贴在地上，说话都很费力。

    “没谁告诉我，就你有几根筋，我都知道。”

    “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到警察局？”

    “我不想抓你，但你告诉我，谁才是杀害韩冰的主谋？”

    “韩冰是我杀的，银行卡也是我盗的，你满意了吧？”

    “我知道韩冰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为他背黑锅，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把我抓到警察局，反正也有人救我。”

    “白杨，你非得把自己逼上死路吗？那个人救得了你一次，救得了你第二次吗？你躲藏在这里，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若想得救，只能自己救自己。杀人是死罪，你不想杀韩冰，是那个人逼迫你的，为了自己，也为了韩冰，说出他是谁吧？”

    于伟语重心长的说，白杨不吭声，愣在了那里。于伟把白杨提起来，推到了沙发上，说：“你好好想想吧，你这么年青，就要为一个伤害你的人去死吗？”

    白杨沉默了一阵，说：“好，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他是——”正在这是，房门打开了，薛慕明走了进来，他手腕因为挨了马文一枪，现在还缠着绷带。薛慕明说：“白杨，你说出去，你对的起老板吗？”

    “薛哥，我不想死啊，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为他受死，他从没有真正爱护过我，居然逼迫我去杀我的女朋友，我心里好痛。”白杨流着泪说。

    薛慕明拔出了枪，吼道：“白杨，你敢说出去，我毙了你。”白杨哆嗦了几下，不敢开口。于伟用脚撩起一张凳子，踢了过去。凳子刚好砸中薛慕明握枪的手掌，枪掉在了地上。薛慕明要拾起枪，于伟冲了过来，用脚把枪踢开了。

    薛慕明一怒，探手成爪，凶恶的抓了过来，犹如虎爪扑向了于伟，于伟迅速的一让。薛慕明的腿又摆了过来，于伟身如彩凤般的旋转，躲开了他的厉腿。薛慕明的手掌劈了下来，于伟用肘挡开了他的手腕，刚好碰到了薛慕明中弹的伤口，薛慕明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