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情感与道义凝成的砝码
苏明渐渐睁开双眼。 “这是？” 苏明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幽暗黑沉的空间，自己则静静地站立在‘看不见’的土地之上。 “没有任务提示，这是什么情况？似乎不是三种常见任务类型中的一种......” 苏明皱眉思考，却没有半点头绪，这时，远处幽暗难明的深沉之中，渐渐走出一道人影........ ......... 苏明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心中带着莫名的荒谬感，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做‘选择题’咯？” 影打了个响指，淡淡地道：“没错，选出你心中的答案吧，苏明~” 伴随着响指声落，周围原本漆黑幽暗的空间骤然一变！ 不是出现一幅画面，而是四周景色全然改变！ 两人脚下是黄石块铺成的道路，左右两侧是一间间青瓦片的土坯房，路的两旁每隔3.4米就挂有灯笼照明，一路橙黄的光芒延绵至远处。再远处，则是夜幕下显得高大幽深，好似黑色巨兽般的群山， 两人赫然是出现在了一片村庄之中。 然而，奇怪的是，村庄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村民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鼓声，苏明循声望去。一条碎石铺成的路段延绵至右侧山上，山腰处似乎有一座神社，鼓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是建在附近山上的神社？ 村庄里静悄悄的，看样子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去山上的神社了？ 影看了眼苏明，诡异地笑道：“现在就让我们去山上神社看看吧。” 说完，和转身往山路上走去。 苏明眉头一挑，跟着影走了上去。 山路很短，俩人很快就走到了巨大的鸟居（就是神社的大门，有象征着‘结界’的文化含义。）之前。 此刻，神社社屋之前的空地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一圈圈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村民围着篝火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 旁边还有一位被五花大绑的少女，她面容较为清秀，整个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之上，脚下放着许多干柴。 奇怪的是，苏明与影站在鸟居之前，所有的村民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一般，依旧在自顾自的‘自嗨’。 突然，围着篝火跳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推开，一位年约十五六，容貌俏丽，仅比叶汐稍逊一筹的美丽少女穿着一身洁白混杂着点点红色的诡异祭祀服，外面披着一身黑袍，双手拿着一柄远比自身还巨大的巨型镰刀。 这无比巨大的反差透出点点诡异之情 身着诡异的祭祀少女手持着那柄巨大的镰刀，缓缓地走向了被绑在柱子之上的清秀少女。 这时，影转身向苏明缓缓开口道： “这里是名为嫦娥町（译名为嫦娥镇）的村落。 这片村落受月神保护，不止年年丰收，连巨大的灾祸也不会降临于村庄，一直平平安安。 因此，每年的八朔，这里都要定期举行一次对于‘月神’的祭祀。 祭祀的内容，就是向月神‘献祭’一名处女或者一对普通男女。 倘若不执行祭祀，‘月神’便会降下惩罚，派遣下属的狼人前来惩罚村民。 而此刻，眼前这位被绑于柱子之上的清秀少女，就要被主持祭祀的神选少女给斩于镰刀之下。”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A，解救这位无辜的清秀少女。 B，漠视这位无辜的少女死去。” 影的话音刚落，苏明就沉声道：“我选B。” 影眉头一挑，解释道：“即便你选A也不会有任何惩罚，无辜的少女也能得救，你确定要选B么？” 苏明点点头，淡淡地道： “就算没有惩罚，我也依旧选B。你之前也说过，这场祭祀是为了避免‘狼人’的袭击。 如果我选择救下少女，那么祭祀等于失败。祭祀的失败会触怒‘月神’，而‘狼人’也将会前来袭击村庄。 从村民选择牺牲一人来祭祀，而不是选择全体对抗来看，显然这‘狼人’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少女与村民，与我都是不想干的陌生人，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等价’的。 如果选择救下少女，就等于是--- 为了挽救一个人，却残害了更多的人。 那么如此一来，我救下少女的意义何在？ 满足自己那虚伪无聊的正义感？ 还是为了内心深藏的欲望？” 影听了苏明的回答，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时，俏美的祭祀少女已经走到了被绑着的清秀少女面前。 噗呲~ 手起刀落，鲜血喷涌。 清秀少女带着淡淡的不甘与怨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影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 “不追寻自我正义的满足，面对陌生之人，纯粹以数量利益来计较么？” “那么......就在天平的两端，试着添加进感情吧。” 影打了个响指，嘴角划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地道：“下一题。” 两人身周的景色一阵模糊，再次变幻！ 但是变幻结束之后，苏明一愣。 因为依旧是在鸟居门前，依旧那道篝火！ 只是这次，围在篝火面前跳动的村民似乎情绪有些焦急与急迫。 这时，苏明看到了那支绑着人的柱子，然后猛地一愣。 因为柱子上绑着的人，赫然是乐俊茂！ 影再度缓缓开口道： “上次祭祀出现了意外，那名被祭祀的少女，在前一夜晚上，偷偷勾引了看守的年轻男子。所以，她已经不是处女了，导致祭祀失败，‘月神’降下了惩罚。” “现在，狼人正在赶来村庄的路上，想要阻止这场灾难，必须再次献上一名男性祭品，与之前的祭品组成一对，才可以避免这次的灾祸（献上一名处女或者一对男女都可以避免灾祸，当献上的女性不是处女之时，可以再献上一名男性，达成第二个条件。）” “而这时，意外闯入嫦娥町的陌生外人----乐俊茂，就成为了祭品的最好人选。” 说到这，影转过头来看向苏明，嘴角划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揶揄： “你看，结果依旧是祭祀失败，你前面的选择并不是正确的。当时，你要是选择救下少女的话，情况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还多救了一个人哦~” 苏明不为所动，冷静地道：“我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作出选择罢了。” 影观察着脸色没有变动的苏明，心中暗道： “陌生人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所带来的负罪感很小，甚至微不足道么？” “嗯~，也就是对于陌生人不存在‘正义感’么，那么，把这个范围扩大到集体呢？” 影嘴角浮起一抹有趣的表情，缓缓开口道： “此刻，你有两个选择 A，选择漠视，乐俊茂将会被‘献祭’ B，选择救助乐俊茂，村里人将会遭受狼人的袭击”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苏明眉头一皱，没有犹豫地道：“我选择B。” 话音一落，乐俊茂身上的绳索诡异地断开，他一愣神，赶紧转身往身边丛林中窜去。 正当祭祀少女与村民反应过来，想要追赶之时，一道黑影蹿起，猛的越过苏明与影，仿佛这两人不存在一般。 砰！狼人狠狠地落在了神社篝火之前，向着众人咆哮，而祭祀少女则看着狼人，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镰刀......... 这是苏明与影所见到的最后一幕，他们周围的情景渐渐模糊，只余下狼人的咆哮声与村民。 影点点头，看着脸色依旧算是平静的苏明，他心中暗道： “在感情与道义之间，感情的筹码明显压倒道义么？” “既然如此的话.......” “那就两边都压上最重的砝码吧！” 影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啪嗒~！ 周围景色瞬间变换，接着，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 “苏明.......是你吗？” 苏明豁然回头，因为这清越空灵的声音，他已经听过了无数次！ 因为，那是叶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