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启程
“林,你赢了。【】匕匕首发”愿赌服输的梁天,一点都没拿着端着,输给林,他没觉得有啥丢人。倒是夏妮一个劲儿地在调戏邹小凯,直嚷着这帅小伙的长相跟智商完全不成例呀,由此她还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这个年代,也不光是看脸嘛。 “梁队,我知道你是在让我,挑了个最嫩的,要不然”林谦逊地应着,嘴角的笑褶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拉倒吧,少得了便宜卖乖,不过我先说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梁天说完,亲自开酒,等到大家伙都倒,全都一脸期许地看着他,按照标准程序走的话,这个时候得发表演讲了,喝酒是为了鼓舞士气嘛,要不然不白喝了。 可梁天这次却没有往常那样激昂慷慨,只是站起身,挺直了腰板,淡淡地讲道“我知道,在座的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后生,又该在心里骂我了,瞧这老家伙,整天除了熬鸡汤,能不能玩出来点新意呀对此我的回答是,不能像你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享受片刻的安宁,而是为了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我们多拖延一天,受害人的家属多痛苦一天,犯罪分子也多逍遥法外一天。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们不是君子,对付敌人,我们是一群嗷嗷叫的战狼,狼是最讲究复仇的生物,而且是有仇必报,马报谁敢践踏法律的尊严,谁是我们的仇人” “说得好我提议,大家干此一杯,不为别人,为即将奔赴战场的自己”夏妮同样起身,铿锵有力地附和道。 毫无疑问,所有人集体起立,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哎哎,摔杯子算了,土匪流寇的传统,不学也罢。”等众人尚未落座,林的一句玩笑话,又将气氛拉回了正常状态。 对于梁天的论调,林不敢苟同,他是个不喜欢喊口号的人,言必行,行必果。 背书要是能把敌人背趴下,那还不如拿着笔记本电脑对敌军狂练五笔字型呢。 一顿饭吃下来,超标不少,梁天去前台结账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了。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不过这个时候再纠结这个问题,有点显得小家子气了。吃的问题解决了,住的问题还没着落呢,由于是旅游旺季,原订的招待所被违规租出去了几间,不用想,肯定是先溢价租赁,然后饱私囊的程序。气的梁天一边跟前台拍桌子,一边要给省纪委挂电话,结果被夏妮几个人当机立断拦下了。 理由很简单,出门在外,不家里,公车私用,公所私租,这是体制内普遍存在的现象。再者说了,要是把脸给撕破,还怎么指望人家羊城警方帮自己呢,所以说,人在矮檐下,低低头也是应该的。 闹到最后,梁天只好选择自费,找了家规格一般的宾馆,开了几个标准间,才算是把没地方住的人员安排下。 等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了,夏妮从路虎跳下来,一路打着哈欠,跟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她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过没喝醉,所以言行举止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地方,是说话的时候老打嗝,熏得林直皱眉头。 “你说说你,又不是参加婚礼,喝那么多干啥。”进屋的时候,林一手扶着她,嘴埋怨了起来。 “高兴喝咯,你不是也一样,还跟小凯他们玩划拳呢。”夏妮也不客气,手臂勾着他脖子,跌跌撞撞进了屋。 “你行了你,赶紧洗个热水澡,去去身的酒气,熏死我了都。” “咿呀,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嫌弃起jiejie来了”夏妮说着,作势便往床倒去,这一倒不要紧,把林也给勾到了床,两条手臂搂着,嬉笑道“小帅哥,信不信jiejie把你给办了” “拉倒吧我可不跟处女乱来,回头你在讹我,我跑都没地儿跑。”面对夏妮的勾引,林的立场出的坚定,太熟的女人,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不光不好意思下手,连男性最基本的都没被挑逗起来。 咋挑逗呀,这大冷天的,身隔着好几层衣服呢,条件根本不允许。 不过夏妮也是逗逗他,哪儿敢真的发生点什么,见挑逗失败以后,很识趣儿的洗澡去了。 不多时,暖气十足的双人间里,便想起了呼呼的酣睡声,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人睡一张床,也不知道图什么许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各行其事,各司其职,奔波忙碌了起来。 梁队牵头直接找到羊城市公安局,掏出省厅开据的介绍信,道明来意,对方也不含糊,立刻召集两队人马,一队走线下,一队走线,对羊城的所有外来人员展开了周密的排查。一个午,消息反馈到指挥室,总共六个重点照顾区域,已经安排干警进行24小时监视。 功夫不负有心人,太阳未落的傍晚,从数据处理心传来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通过最精密的人脸捕获技术,在火车站的出站口,找到了史成功的身影。 画面,这家伙肩挎着个黄布包,一脸的忧愁,正站在摄像头正前方,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时间显示,正是一个多月前,和三个小伙伴不幸遇害的日期完全吻合。 “检索的结果怎么样”站在数据处理心的工作大厅里,梁天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又等了大约十分钟,一个戴眼镜的胖妞转动转椅,一脸的憨态“梁队长,根据你的指示,我过滤了羊城所有at款机的摄像数据,并没有发现嫌疑人,也是说,从6月23号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取过钱。” “那银行的柜台呢”梁天有点不甘心,他很是纳闷,这家伙如果没有钱,靠什么能活到现在 “银行柜台的图像收集,并不在我们的权限范围之内,想要调取的话,必须拿到证监会的批条,或者经银行行长本人同意。”胖妞给了个难度颇大的答案。 “算了吧梁队,他要是连at都不敢去,更别提到人多眼杂的业务大厅了,这种人已经被吓破胆了。”助理见梁天愁眉苦脸的样子,立刻给出了自己的策论,身为助理,进谏是本职工作。 “嗯,那暂时搁置。”梁天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道“跟踪系统能捕捉到吗” “够呛。”胖妞整理着数据“目前为止,系统只显示了大约7到8帧的吻合图像,而且行进路线都是断裂的,说明嫌疑人有很强的反监控意识。” “也是说,他并不在城区里。”梁天分析到这里,直接拍板道“通知一组和三组,即刻收队,速来我处集合,二组原地待命,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半个小时以后,羊城市公安局,一间临时腾出的会议室,梁天拿着一沓地图,一张一张地分发下去。 “长话短说,地图用红笔标注的地方,是你们需要搜查的目标区域,这其陇县最近,距离此地一百五十公里,秀水次之,距离此地两百七十六公里,最远的是塔克拉玛,听这名字你们应该知道,此地已经脱离了羊城的管辖范围,是一片荒凉的边陲之地,坐长途汽车需要三十多个小时,其性质有点类似于金三角,接壤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据说夜里能听到军事演练的炮弹声响,谁有兴趣去” 此言一出,干警们纷纷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那种蛮夷之地,不去也罢,为了捞点功绩,万一再把小命搭,可忒不值了。 见都不说话,梁天笑着“我知道,大家都是公安干警,不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怕死很正常,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根据我和两位专家的深度分析,塔克拉玛是嫌疑人最有希望去的藏身地,因为那地方本身是犯罪分子的天堂,有很多背负黑钱或者命案的人,都会选择先去到塔克拉玛,然后偷渡出境,换句话说,只要有钱,可以买到通行证,反正周边的国家时有战乱,最缺的是钱。” “梁队,你这越说越邪乎了,我们是公安干警,又不是维和警察,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吧。”
“这是本职工作”梁天重重一拍桌子,言语着“如果实在没人去,我这个当队长的,只好做一次表率了。” “这怎么能行呢,大局为重啊队长” “大局个屁抓不到人,什么局到最后都是死局” “我去”争吵之时,一道清澈的女音骤然响起,众人着眼看时,只见夏妮傲然挺立,宛如一朵迎风招展的冬梅。 “好样的夏队,算我一个”第二个挺身而出的,竟然是队伍里最年轻的邹小凯。 “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呢。”林嘿嘿笑着,从门外踱步进来,嬉笑道“对不起哈,刚刚有点内急厕所去了,你放心吧老梁,我肯定能把虎妞安全带回来。” “怎么,你小子也要去”林看到腰板挺直的邹小凯,只觉得有点好笑,这孩子,也太纯真了点吧。 “咋地,看不起我”邹小凯见林一脸质疑地看着他,立刻不服气了。 “不是看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你没必要跟着我们冒这个险。”林摆摆手,道出了心里话。 “怎么没必要了,我要去保护夏队” “小凯,你听你林哥一句劝吧,你还年轻,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夏妮跟林的想法几乎保持一致,她也觉得邹小凯有点意气用事了,毕竟那地方是真正意义的三不管,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怎么跟人爹妈交代呀。 “我年轻,你跟林哥不年轻吗”邹小凯一脸的不服,在他看来,林和夏妮根本他大不了多少。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我说不行不行,我是你队长,你还想抗命不成”夏妮见劝说没有用,便直接以权压人。 “梁队,你给评评这个理,凭什么他俩能去,我不能去”邹小凯见夏妮是这种态度,直接越级跟梁天对话去了。 梁天本来是看热闹的,一下子被拽了进来,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下意识地言语着“对呀,凭什么你俩能去人家不能去。” 夏妮听到梁天这样讲,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你不会说话装哑巴还不行吗,哪儿有把人往火坑里推的。 “听见没妮姐,梁队批准我去了。”把邹小凯给乐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你要去的话也行,不过有个先提条件。”万般无奈的夏妮只好妥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队长说的话必须得算数。 “啥条件” “条件很简单,任务期间,万一有意外情况发生,我叫你干什么,你得给我干什么,不能有二话。” “成,你是我队长,我肯定要听你的。”在邹小凯看来,当警察不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嘛,这事儿简单的很。 完了,又是一个拖油瓶 林哭丧着脸,心里多少有点不情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去。不过说起来,这多少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人家把线索给你找着了,收尾的工作你一个人做这也有点忒精了。 事不宜迟,当天夜里,猎捕三人组坐了开往塔克拉玛的长途汽车,多日的旅途颠簸,早习惯了。 林了车倒头睡,夏妮掏出手机听3,唯独邹小凯,像是外地来的旅客一样,一脸新地观赏窗外的夜景。 其实也没什么景,灰蒙蒙的月光下,一大片光秃秃的戈壁滩,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面对未知的旅途,人总会因为不同的目的催生出不同的心情,至少在夏妮看来,这种在路的感觉很受用。而对于林来说,路途是用来睡觉的,抵达目的地是醒来的那一刻,所以这个过程,显得无足轻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