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江面
柳无冥停下脚步，他并没有转过身来看着我，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嗯，没有找到。 说完这话，柳无冥就是离开了。 我心里认定了柳无冥只是不愿意将柳叶剑的具体地点告诉我罢了，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多问，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收拾后就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我起床开门，见到一身穿戴完整的陈墨林站在门口，见到我已经醒了，他扔下一句“穿衣洗漱下楼”就是敲隔壁柳无冥的房门去了。 在洗漱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刷牙的时候我倒是想起来昨天好像就是出了那四条人命后就是没事了，陈墨林是用了什么诡异的办法才是阻止了这些事？ 我整理好背包后，还是选择将那两把柳叶剑带在身上。两把柳叶剑在我身上总比将它们扔在酒店安全得多吧？ 下楼的时候发现，柳无冥和张断兮已经开始吃饭。我随便找了一点自己想吃的东西，坐在椅子上就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吃好后，陈墨林直接将我们带到一辆商务车上，整个过程他都是不说话。 到了一个码头，老远就是见到一艘快艇正在岸边。陈墨林带着我们踏上快艇，将几套潜水服扔给我们道：自己挨个换上，等会和你们说事。 说完这话，陈墨林就是走进去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事去了。 陈墨林那样子看上去就是要出大事，张断兮很快就是换好潜水服，我和柳无冥两个人拿着潜水服没有任何动作。陈墨林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催促，我干脆将潜水服扔到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着陈墨林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墨林先让驾驶座的男人发动快艇，我朝着那个男人大声吼道：你要是现在敢走，我立马就是跳河游回岸边不管这里的任何事情！我说到做到！ 驾驶座的男人很为难地看了陈墨林一眼，陈墨林的五官气得是都要拧在一起。我站直了身子与陈墨林对视，谁知道他这次会把我们坑到什么地方去？ “陈部长，我就是喜欢郑启这个性子。今天我也把话说明吧，你大早上六点就是来找我们起床肯定没什么好事，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把事情给我们说明白，总比你强迫我们去做一些事情要好吧？我和郑启，和你的部门可没有半点关系。”柳无冥靠在椅子边上笑里藏刀道。 陈墨林怒骂道：你们两个人事情怎么这么多！我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这一点难道有错？就算是我要你们去死，你们也要去！你们明白吗？ 我一声冷笑，扔下潜水服就是转身要走。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立马站起身拉住我解释道：郑启，陈部长也是被一些事情弄得太烦，请你理解一下。我马上给你讲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吗？ “从昨天我们到达这里就一直遇到各种麻烦，更是被人玩得团团转。要说心烦，我们三个年轻人也是够烦的。”我甩开那个男人的手，不耐烦地说道。 张断兮拉着我，皱着眉头劝解道：“你就听下吧！你们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大！” 男人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说道：你好，我叫黎智明，希望今天能合作愉快。 这是多少年前的开场白了？虽然十分嫌弃，我还是伸出手皮笑rou不笑地说道：郑启。 黎智明从驾驶座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开机后，黎智明点开了一个文档，我见到有一段视频。不过在黎智明点开之前，他看着我说道：这个是昨天我们昨天在江边监控的弟兄拍摄下来的，当时晚上他们见到这个情况也是被吓得够惨。 说完，黎智明就是点开了视频。 视频中一片黑暗，只有几道手电筒光偶尔出现。大概多了十来秒，视频里有个声音说道：你们看江里有什么东西？ 说完这话，所有手电筒的光亮都是聚集在了江面上。那像是人的半个身子，大概有二十个人左右，它们慢慢从江里出现，每个人都是毫无表情，它们顺着江流僵硬地摆动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关节，有些时候更是发出咔擦咔擦地响声。 他们的动作一致，身体有规律地抖动，双手的摆动都是整齐划一。不仅如此，好像就是有人已经给他们编排好了队形，就算是顺着江流，他们摆成圆的队形也没有乱。 他们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吼，然后继续进行成自己的动作。当手电筒的灯光照到它们脸上的时候，我才是发现他们脸上的rou都已经腐烂，有些人眼珠子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柳无冥见到这些人的面容时更是惊声叫道：这不是那些历史研究所的人？ 视频只有几十秒，江流速度很快，当时守夜的人员都是被吓得不轻，所以只录下来这么一点内容。视频播放完后，黎智明抬起头看着我问道：这个是不是该请教你这个学历史的人才了？柳无冥先生是唯一一个从古墓里出来的人，刚才那一段视频，不知道各位有什么见解？先不说半夜一群尸体从长江冒出半个身子，是在……跳舞？ “我们就暂且把它们定义是为是在舞蹈吧，巴国舞蹈很像土家族的摆手舞，不过舞蹈的动作看上去是更原始。有传言说土家族的摆手舞起源于以前巴国舞蹈，他们舞蹈的动作像是在……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祭祀舞起……祭祀舞起……”我越说到后面越是自己压低了声音呢喃道。 我本来还在思考这件事，张断兮却是手指冰凉地拉了拉我的手，指着电脑屏幕上问道：你没看见？ “看见什么？”我反问张断兮道。 “我们啊……我们三个啊……”张断兮声音颤抖道。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张断兮，刚才的视频上有我们三个？柳无冥皱了皱眉头，没多说话便是直接摁下视频播放键自己开始重新查看。 我凑过去跟着柳无冥仔细地查看，在那些手电筒聚集在江面上的画面时，柳无冥手疾眼快就是摁下了暂停键，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人道：你看。 我仔细一看，背后的确是冒起了冷汗。那画面上比较靠后的部门，有着三个不太明显的面孔。如同张断兮之前所说，那就是我们三个…… 我算是明白陈墨林为什么今天早上这么着急了，柳无冥倒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黎智明问道：你是要说明什么？ “昨天晚上出现这个事情后，拍摄下这些视频的同僚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在下游的同僚。不过，下游的同僚打起精神盯了长江一晚上，都是没有任何发现。换句话说，这些尸体，就这么消失了。”黎智明说道。 “不是所有东西说消失就会消失，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无冥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暂时没有，也许等我想到了就有了。陈部长现在是要我们做什么？”柳无冥摇摇头，脸色也有些难看。 快艇里所有人都是安静下来，我只感觉现在的事情越来越诡异，我离开圈子五年更像是离开了一个世纪之久。一回到这个圈子里，所有的事情都是陌生的。 张断兮大着胆子走到陈墨林身边，轻声询问道：师父，您打算怎么办？ “那些漂浮着的都是尸体，我想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会有与你们三个人如此相似的面孔。”陈墨林枕着脑袋显然是觉得十分烦躁。“我打算是让你们进入古墓里去看看，按照柳无冥之前的说法，历史研究所成员的尸体都应该是在古墓里。这次行动本就有要弄清楚上一次历史研究所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有就是张开和郑师兄为什么会突然暴毙。他们的画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问题都是我们需要解释的，更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陈墨林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说道。 这意思很明确了，就是我们三个人需要去弄清楚这些事，说起来很容易，至于做起来，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柳无冥拿着潜水服站起身来朝着卫生间走去，我坐在椅子上思考着陈墨林现在说的这些话可信性到底有多大。恐怕我就是柳无冥说的那种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现在那条咬我的蛇就在我的面前。 柳无冥换好衣服出来后，在黎智明的地图上指出一个大概位置说道：你把我们送到这里就好，潜水设备看来你都是准备好了的。这个坐标距离上次我进洞的地方还有五百米左右，不过上面太多暗礁，你这快艇多半是过不去的。 黎智明说了一声好，发动快艇朝着坐标赶去。柳无冥看着我还是一身常服，示意我出去和他聊聊。 走到外面甲板上的时候，猛烈的江风吹得我头痛。柳无冥拍着我的肩膀凑到我的耳边大声说道：你必须进古墓！这是郑前辈的要求！ 我看着柳无冥，不理解为什么叔叔会有这样的要求。我同样是大声问道：“为什么！” “我不清楚！但是这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郑前辈是这么说的！你应该明白吧？”柳无冥反问我道。 我明白？我明白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和我打哑谜让我明白啥？ 再说，一说到五年前的事情，我只能想到我背黑锅的事情。难不成这古墓里的东西和五年前我背黑锅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想感叹一句，当年我到底是背了一个多么大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