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影
陈墨林对我这一惊一乍没有太多反应，他立马叫来张断兮送我回去。 一路上我都是催促张断兮开快点，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凌晨一点，如果我没有记错，叔叔这个时候差不多是要开始绘画。 古玩店在一条小胡同里，平时很少有车可以开进来。张断兮估计是被我催促得不耐烦，进入小胡同的时候根本没有半点减速还猛踩了一脚油门！ 车还没停稳，我就是挣脱安全带下车。古玩店的大门虚掩着，我四周看了看确定不远处有两个人一直处于暗中监视状态，推开门就是朝着后院跑去！ 我刚从古玩店前院走过，我便是见到一道黑影站在叔叔的窗前。他手里夹了一根点燃的香烟，黑暗之中无比明显。他看见了我，扔下香烟就是朝着反方向跑去！ 我正要上前去追，一张符纸啪的一下就是从我的脸庞飞过！黑影反应很快，停下脚步紧接着往后一退躲过符纸。张断兮走到我的身边，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去追他，你去看你叔叔。 说完这话，张断兮就是朝着黑影跑去。 我没有心情去管那个黑影，直接跑到叔叔的窗前查看叔叔是什么情况。叔叔相比于前两天大半夜起来绘画，今天的笔速更快。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站在窗户前只想着我是不是要进去阻止叔叔。 当我见到叔叔墙上的画，在脑中将刚刚从陈墨林之前给我看的壁画联系起来。两幅画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么说来，叔叔是联系三天画同样的东西了？ 我下意识就是想要进屋阻止叔叔继续画下去，就在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从地里突然出现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脚踝！不仅如此，我的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很明显就是有什么东西挡在我的面前！ 我眉头一皱，正想要挣脱却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低头一看，隐隐约约仿佛是一把匕首。与此同时，叔叔转过头看向窗户外的我，那张惨白的脸上留下一个夸张的的笑容，更是一字一句对我说道：你来不及了！ 我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叔叔，那匕首却是越来越用力地刺进了我的喉咙…… 额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拍，我整个人立马就是清醒过来！张断兮紧张地看着我问道：你没事了吧！ 我回过神来，叔叔已经完成绘画关灯躺回床上休息。里屋一片漆黑，有什么东西我都看不见。一切都好像是我的一场梦，而唯一能告诉我是否真实的人，就是张断兮。 一摸额头，我发现我满头都是冷汗。我擦了擦汗，看着张断兮问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就去追个人，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回来就发现你在这里双目无神地站着，身后有一只不干净的东西吸食着你的精气。师父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连这点东西都对付不了了？”张断兮脸上露出十分怀疑的目光道。 我不知道陈墨林是如何在张断兮面前形容我的，可以说我也不太在意。我长出一口气，示意张断兮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 轻手轻脚推门进入叔叔的房间，我先是听见了叔叔的鼾声。我打着手机电筒，大着胆子查看那面墙上是否有东西。当我面对一堵全白的墙面，和整齐的书桌时，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疯了！ 我退出房间的时候，脑子里可以说是一团浆糊。今天这觉算是睡不着了，看着张断兮手中拿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我示意她去前院说话。 前院就是我的古玩店，我打开了灯，给我和张断兮烧了一些热水。两个人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相继无言。 我几次想要张口询问刚才张断兮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话未出口就是梗在了嗓子眼。倒是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门口盯梢的那两个同僚，又拿了两个纸杯准备给他们带点热水去。 “你去哪儿？”张断兮看着我问道。 我指了指门口，语气平静地说道：“门口那两个盯梢的兄弟不是人啊？大半夜站在外面不被冻傻？倒点热水给别人吧，你要不要一起？” 张断兮答应了一声，帮我拿着纸杯就是朝着外面走。走出大门，张断兮带着我就是朝那两位同僚的隐藏地点走去。先是走到比较靠近我家院子的同僚身后，我倒好水递给张断兮，张断兮笑着走到那个人背后说道：五哥，守着大半夜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张断兮叫的那个五哥却是没有反应，我和张断兮相视一眼觉得有几分奇怪，我抬起头示意张断兮走近点看看。 张断兮拍了拍五哥的肩膀，没想到张断兮的手刚一落到五哥的身上，五哥直挺挺地倒下！吓得张断兮手中的热水也没有端稳，直接摔到地上！ 我知道事情不对，立马对张断兮说道：你马上去那边看看！这边交给我！通知陈墨林！快点！ 张断兮转身就是朝着另外方向跑去，我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蹲下身就是查看五哥的情况。浑身上下暂时看不清楚有什么伤口，但是看五哥脸上根本没有痛苦的表情，对方出手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者说，五哥根本没有到死亡的痛苦。 他的瞳孔已经散开，看上去已经走了一段日子了。我叹了一口气，用手合拢了他的眼睛，仔细想来，唯一的杀人凶手估计就是那个黑影了。 张断兮着急跑回来的时候，神色慌张，她喘了几大口气，才是说道：走了，都走了。我已经通知师父，他很快就会赶来。 我蹲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许久后语气微微颤抖道：那个黑影，你有什么消息？ 张断兮沉默地看着我，我明白她现在对我还不算太信任，罢了，等陈墨林来了再说这些事也好。 大晚上的，我们俩就是站在外面吹着冷风等人来。半个小时后，陈墨林带人来到，见到躺在地上的尸体，陈墨林上前不知道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就是叫人将尸体运走。 我看着人们忙前忙后，陈墨林和张断兮也是不知道说着什么，就我一个人清闲得很。就在我准备回古玩店，突然一个陌生人凑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递了一根烟给我。 我十分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小伙子看上去很年轻，表情有些害羞地说道：“郑启哥你不记得我了？以前你在部门的时候我经常跟你那个小组出任务的，我没想到那件事后还可以见到你……”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凑近了观察他的面貌，脑子里倒是想起了一切关于他的记忆。我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吐出一阵烟雾道：想起来了，木头是吧？我出事的时候你也在。这五年看上去你过得还不错？ 木头不好意思一笑，挠着脑袋说道：郑启哥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都忘了。当时我才进部门，他们都说我是朽木，就你一个人愿意带我。 我笑了笑，这些事情在我脑子里都是淡忘了，或者说我就没打算想起来。那边有人叫了木头一声，木头答应着就是要过去。我朝着木头挥挥手，示意他先忙去。 木头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就是跑过去帮忙。陈墨林看着我一个人抽烟，凑过来找我借火。我用烟头点燃了他的香烟，平静地问道：现在的情况。 “你是要回来了？”陈墨林反问道。 “我只是要调查清楚一些事情，仅此而已。”我深吸一口烟后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心情烦躁得很。 陈墨林将帽子递给我说道：我徒弟帮你追那个黑影，和他过了几招。看上去那个人应该是圈子里的人，不过手法凶狠，我徒弟只是奋力抢下这顶帽子。这两个同僚，估计是在监视的时候就是走了，不排除是他杀。 我接过帽子仔细查看，不过只是平常的棒球帽罢了。我将帽子放到鼻尖嗅了嗅，倒是问道一股洗发水的香味。 “是女人。男人的帽子不会有这样的香味，多半是汗液的味道。”我肯定地说道。 陈墨林点点头，赞同道：看来我们终于有一点相同点了。的确是个女人，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不是几年可以练出来的。今天郑师兄的情况怎么样？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你发现了什么。张开收到纸棺材后当天晚上就是开始在墙上画着一些诡异的画，不过和郑师兄的情况不同，张开的画都还留在墙上，而且持续了一段时间。而郑师兄的画都是消失，今天是第三天了。你受到八刀刑后，身体估计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要不要去第一现场看看？”陈墨林问道。 我别过头看着陈墨林，冷笑着问道：找到我多久了？监视我多久了？ “一年多了，你要从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还是没那么容易。至于监视你……张开死后，查到在他的交易列表里有你的名字后就是开始了。你已经被缠进了漩涡，还想跑？”陈墨林反问道。 陈墨林已经轻松抓住了我的心理，就是这么迅速。 “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去第一现场看看。你需要一点时间转换身份。”陈墨林扔下这句话后，转身就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