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招鬼
如果说第一个巴掌让我感到震惊的话，那第二个巴掌直接就把我打傻了。 不只是我，余景山也被她这两巴掌震惊的无以复加，谁也想不到她突然会来这么一手，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我跟余景山两人僵在那，白小小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走到余景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看，他确实没什么威胁，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恐怕咱们两个早就死在他手里了，就算你手里拿的是火箭筒也没用。” 不得不说，她虽然话里话外都透着戏谑的意味，但也不无道理。 余景山放下枪，但目光还是紧紧盯在我身上“那要怎么解释刚刚那一幕，那图烟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他身上？” 白小小说道“的确，按刚刚冥烟探灵的结果来看，他比这几具尸体上所含有的鬼气还要深厚，想必强大了十倍有余。但他阳魂仍在，应该是被鬼缠了身，我想他与本案并无关联。” 余景山开始有些松动，这件案子的诡异程度逐渐让他乱了分寸，虽然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像个专家的模样，但单凭她见了枪却神色不变，余景山便知道白小小并非常人。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不过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那就上楼吧。”白小小见余景山不再对我有敌意，当先走了出去。 余景山连忙跟上问道“什么意思，不是来验尸的么？” 白小小神色有些不耐，解释说“我来验尸只是想确认他们几个人的死究竟与鬼怪有没有关联，现在已经确认就没必要在这继续待下去了。” 直到他们两个走出去很远，声音渐渐消失我才缓过神来。刚刚余景山的枪口和来自白小小的两巴掌让我好一阵失神，这俩人都有毛病，我得快点离开。 砰！ 身后有人使劲拍了一把大门，对我吼道“干什么呢，过来。” 是白小小，不知道她一个女孩手劲怎么如此之大，我摸了摸被打的脸，还在火辣辣的疼。原本想就此离开的，现在看来还要跟着。 我叹了口气，走出去后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原路返回，又回到了那个用来关押我的房间。白小小靠在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什么东西递给余景山“余警官，麻烦你把这些东西买好。” 余景山接过来扫了一眼，表情奇怪的问她“确定？买这些做什么？” 白小小摆摆手“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杀了他们三个么？只要你把这张清单上面的东西都买齐了，今天晚上这件案子就可以了解了。” 余景山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依言出了门。 我本不想掺和这档子事，就算关着也要换个地方。但既然她说今晚就见分晓，我也就没有提出，毕竟这也是我几天以来的心结。 百无聊赖，我又开始偷看白小小。她侧对我坐着，正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时不时露出或开心或沮丧的表情。 她的侧脸很美，皮肤光洁如玉，下颌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出现在我眼中。并且在我这个视角，还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随着她每一次眨眼而上下抖动，我的心脏也随之跳个不停。 我想就算什么也不干，就在这看着她，我也能看上一天不带眨眼的。就是偶尔看到她白嫩的小手，我都会浑身一颤，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正看得出神，她突然转过头来，那根马尾在后面摇了两下，看得我眼花缭乱。 “好看么？” “嗯。”我条件反射的点点头。 “再看挖你眼睛！”白小小探出两指威胁的说道。 我尴尬的笑笑，只好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不过有时候还会偷偷摸摸的瞟上几眼，别笑我色鬼上身，搁谁连续单身五六年，身边出现个大美女都会忍不住一直看的。 晚上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余景山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他把东西和清单往桌子上一扔，摸了把汗说道“都在这了，还真难弄，那柳树枝还是我跑到人家园区里偷偷折下来的。” 我看着慢慢一桌子的东西，里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好奇的拿起清单瞧了一眼。 罐装咖啡，酸奶，薯片，饼干，巧克力，矿泉水。 我奇怪的看了看她。 白小小说道“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吧。” 说的也对，我就继续看了下去。 旧碗，柳树枝，红线，香，筷子，水果刀。 我正研究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余景山一屁股坐下来，端起一瓶矿泉水说道“别的倒还好弄，就是这柳树枝和旧碗真是搞得我焦头烂额。市里边没有柳树，还是我跑到人家园区里边偷偷折的。另外就是这个旧碗，他娘的人家还以为我是收古董去的，一个破碗非要卖我八千！”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八的手势，然后就要拧开瓶盖，却被白小小一把抢了过来“就这一瓶，可不是给你喝的，渴了喝咖啡。” 余景山只得放下矿泉水，转而拿起了咖啡。我拿着清单问她“白姑娘，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你说今晚就见分晓，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要干什么？” 白小小放下手中薯片，说道“反正还有好长时间要等，和你说说也无妨。依我推断，林嘉他们几人的死确实是鬼魂作祟，但这世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鬼魂多了去了，所以我就要找一个载体做诱饵，引来杀害他们的鬼魂。” 我瞧了瞧余景山买的这些东西，却没一个看起来像是载体或诱饵的样子。我抬起头来，发现白小小正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然而那却是一抹坏笑…… 我这才幡然醒悟，原来她让我跟着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白小小似乎瞧出了我的怒气，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诱饵非你莫属，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在这几起案件当中似乎充当了一个中转站的角色，它每一次杀人都会在你的梦中形成画面，所以用你来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我把眼睛瞪得溜圆“我不干！” 就算她长得再漂亮，比天上的仙女儿胜上百倍我也不能答应这么一档子事，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这条命可就没了。 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白小小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这可是在帮你洗脱嫌疑，如果你不帮忙，就只有把你当做本案嫌犯来处理了。” 笑话，我会怕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不仅仅是因为我怂了，低头在她的威胁之下，毕竟我甚至要比他们两人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经历了这一切。如果能亲手结果了它，那更是再好不过。刚刚的反应只能说是一时气愤吧，听了她的话后仔细想想，我还是决定留下来，而且有白小小这个专家在，想来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余景山见我做了回来，冷笑了一声。我也懒得和他解释这是我心中权衡之后的结果，随便他怎么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余景山买的那些东西已经被吃了大半，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五十五分，还好有咖啡撑着，不然以我这两天的规律来看现在早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白小小看眼时间，放下手中咖啡说道“差不多了。” 说罢，她拿起香插在空罐子里，在那个旧碗里边倒上水，并在碗沿四周用很特殊的手法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绳。随后，她拿出刀来说道“手给我。” 哈？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这把刀原来是给我用的，我起初还想用刀有什么用，现在才明白她的用意。 我老老实实的伸出手，白小小拿刀在我的小指上轻轻划了一下，稍稍挤出一滴血滴在碗中。 随后她打开房门，将香点燃，又在碗中扔了两根头发。那根头发很长，别说我和余景山的头发没有这么长，就连白小小自己的头发都没有这么长，而且头发呈波浪形有点粗糙，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林嘉的头发。恐怕是在余景山拿枪对准我的时候偷偷拔下来的，我尽然没有发现。 做完这些之后，白小小拿起筷子，在碗口处一下下的瞧着。每一次敲击好像都是按照这某种特殊的节奏，听起来非常诡异。 随着她的敲打，碗中的水泛起一圈圈波纹，那滴血液也慢慢四散开来，很快就变得越来越淡，如果不贴在边上仔细瞧得话，看起来就像是一碗清水。 不知道余景山买的那两罐咖啡是不是假的，白小小那边刚有动作，我就觉得昏昏沉沉，脑子里一团浆糊，跟吃了安眠药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别睡。” 白小小用刀尖轻轻扎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见我总算回过神，又继续开始敲碗。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十五分，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那个东西还是没有出现。我为了能多撑一会，又打开一罐不清楚是真是假的咖啡一饮而尽。 咔哒…… 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整座警察局大楼瞬间陷入黑暗当中。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