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殴打植物人

    口号喊得给力霸气，但事实却是截然相反，刚一交手，莫煌就落入了全面的下风，原因就只有一个，眼前的这个玉皇大帝所用手段堪称BUG一般。

    一声叱喝，没有一丝天地灵气能给莫煌借用，别说灵气了，连空气都没有，为了维持激烈战斗时最基础的消耗，就连获得一口空气都需动用天魔四蚀去猛抽才行。

    又是一声叱喝，天雷地火自然凝聚，而后对着莫煌猛轰不已，源自于大阿修罗魔族的天魔真身足够强横，体表肌肤自动进化出一层绝缘皮甲，让莫煌得以硬抗住天空源源不断落下的雷电，肌体组织发生微妙的异变，耐住了原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火山熔浆喷发。

    天雷地火，风雪雨雾，无穷攻击纷杂而来，这一切都提醒了莫煌，他面对的敌人是就是代表了整个地球的地球意识。

    自然万物本就是祂的身躯，动用起来自然是灵验无比。

    伫立在天空之上的玉皇大帝，淡漠无情的凝视着下方疲于奔命的莫煌，随手一挥，天边掀起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延绵浩荡的朝这里席卷而来。

    无法再借用一丝一毫天地灵气，自然能量，莫煌等同被打落先天之境，只能以后天手段去硬抗能号令天地自然万物的玉皇大帝，这般战斗打起来当真让人觉得悲剧，面对那席卷而来的沙尘暴，莫煌的应对方法很简单，以风劫以风驭风，轰开一条生路之后凭借着强横魔躯硬抗。

    唯一让莫煌庆幸的是，他只给了玉皇大帝一个月的融合时间，没有拖到一年两年乃至于四十年后，不然这厮随手一挥，掀起大地万丈波涛，将自己硬生生压倒地心中去接受地核烧烤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反正后世之时玉皇大帝就曾经干过这种事情，掀起灭世地震，将整整一个城市掩埋到大地数十公里之下。

    “我是正义的使者，岂会败给你这样的邪恶卑鄙小人。”

    魔焰袅绕，无穷魔气升腾九霄，莫煌继续喊着口号，和玉皇大帝做着徒劳无功的战斗，不然的话着实难以发泄心头一丝憋屈，但莫煌所说的话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当地球意识改造完毕后，玉皇大帝正式出世的时候，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所有人类毁灭殆尽，让已经被人类糟蹋的岌岌可危的地球重获生机，只是这厮出世之后，刚好遇见横空出世的人类亘古第一强者，被誉为星空照耀之下人类最强者的猛男，最终硬生生被干趴下了，连带地球意识一起被人类俘虏，最后化作人类第二人造之神天道。

    不过那也扯远了，莫煌绝不会容许玉皇大帝存在到那个时候。

    双腿一蹬，方圆百米大地轰然龟裂，莫煌的身形已经不再原地，仅留下宛如雷鸣爆破般的破空声。

    悍然踏破音速的莫煌踩着在这种神速下宛如凝固般的空气扶摇直上，心头畅快难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魔气炽烈燃烧，宛如一颗漆黑的流星从大地直升天际，直直轰向伫立在天空不动的玉皇大帝。

    rou身雷音，以rou体踏足音速之境，以绝对神速和力量击垮一切敌人，放到后世都只是属于少部分高等强者的特权，如果说拥有意是高手的通行证的话，那么rou身雷音，剑气雷音，禁咒之流就是顶尖强者雄霸天下的资本。

    别看莫煌在虚拟空间中曾经将盛鹏提到这个水准，也幻化出拥有剑气雷音之术的长眉，但在现实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这场战斗之前，莫煌都无法抵达这个境界，无他，要求太高。

    真正千锤百炼的强横躯体，真正高度统一和谐的身体和精神，对天地万物的深刻体悟，然后还需要某种天赋，才能成就这门神技。

    并非单纯由战技而来，却拥有压倒性的莫大威力，有些甚至是无法理解原理的奇迹，这些统称为……神技，比如玉皇大帝的金口玉言，比如阿赖耶的心灵潮汐，rou身雷音算是一种普遍性的神技。

    莫煌的天魔真身绝对足够强悍，而且内蕴星神亲手造就的一级星光体，对天地自然万物都有极深的体悟，但在之前，莫煌缺乏的是身体和心灵的和谐和统一，简单点来说，就是眼高手低，身体和意识间隔着一层微妙的偏差，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一身实力是由星神造就而来，并非是自己练出来的，而且晋升成为先天强者之后就回到地球。

    在这里，有神器阿赖耶在手的莫煌几乎所向无敌手，纵然和黄超之流动过手，但也是刻意留手的切磋，和始祖阶梯的战斗稍微有些劲道，但却结束的太早，而和原始天魔魂兽的战斗又是在意识空间中打响，所以这个缺陷就一直存在着，唯一庆幸的是，地球的天地灵气实在是太过贫瘠了，让莫煌根本无法继续修炼下去，只能如同打基础一般一遍又一遍磨砺自己所会的一切。

    眼下的战斗，虽然憋气，但却足够激烈，身体和心灵的隔膜一点点的被击穿，最终融为一片，才有了眼下的……rou身雷音。

    进入rou身雷音之境之后，天地万物近乎凝固一般，纵然是天空落雷都显得不再那么迅捷，空气近乎凝固一般，让莫煌可以踩着就跑，在这个境界中，无需任何战技，仅仅需要简简单单的挥拳就可以了。

    音速一拳，足以轰败一切。

    甚至无需实际击中，仅仅是掀起的拳风，都足以产生撕裂万物的超级飙风。

    但眼下的敌人，不是常规的存在，而是承载了地球意识的玉皇大帝，快与慢在祂眼中并无任何意义，在地球上，只要是发生了的“现象”就绝不可能瞒得过祂。

    “停下”伸手一指，淡漠无情的声音再度响起，莫煌只感到周遭空气疯狂向自己挤压而来，层层叠叠甚至快要形成实体的空气墙，莫煌放眼看去，视线中一切都泛着微微青色，露出一丝苦笑，这一下只怕方圆数公里所有的空气都被号令过来，化作围困自己的牢笼了吧，再度见识到玉皇大帝那近乎BUG一般的金口玉言神技的威能，莫煌唯一庆幸的就是玉皇大帝承载地球意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大自在永恒大罗金仙体的完成度不算高，如若不然，这一击挤压过来的就不是方圆数里的空气了，而是整块空间都彻底凝固住。

    这一手无论放到哪里，都算是强猛至极的大招，消耗极为不浅，但在玉皇大帝身上，却只是淡淡两个字而已。

    这种情况之下，莫煌再也无法维持音速奔跑，顿时被打出了rou身雷音之境，但莫煌却不以为意，纵然战局不利如斯，莫煌心头也从来没有过担忧，无他，眼前的玉皇大帝虽然实力极强，动用的都是近乎BUG一般的手段，但实际上却可以算的上非常非常的……人畜无害。

    以无穷空气形成的空气枷锁禁锢住莫煌之后，玉皇大帝却无下一步动作，而是维持着这个空气枷锁，然后陷入了呆滞之中。

    地球意识是地球万事万物，所有一切存在集合而来的规格外存在，博大浩瀚，但却无情无性，仅有维持自己运转的本能存在，四十年后被地球意识改造完毕的玉皇大帝，拥有完整版的大自在永恒大罗金仙体，也同时具备完善的人格和思维。

    但眼下这个先天不良的玉皇大帝，却仅仅是地球意识本能和张自然残存本能的结合体而已，直到眼下所有的一切行为举止都只是本能的自卫而已，如果莫煌放下杀气转身离去，玉皇大帝也不会有任何行动，因为那对于自身的存在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根本没有任何思维逻辑，仅有生存的本能，这就是眼下玉皇大帝的情况

    莫煌所做的一切，就等同殴打一个根本没有反抗意识的重度植物人，只要扛得住玉皇大帝的本能反击，那就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自然肆无忌惮，只求战的痛快了。

    强横魔气轰然爆出，无边魔焰蔓延数里，整方天地顷刻成就森罗地狱，空气牢笼自然不复存在，莫煌庞大的魔躯在这片地狱中沉浮不已，却闭着双眼，仿佛在沉睡一般，幽寂，安详，但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玉皇大帝早已经闪到数里之外，一动不动，威严神圣的双眸注视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的莫煌。

    纵然外表平静，但莫煌内在却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魔气不断收缩膨胀，裂变转换，和原始天魔魂兽一战后，莫煌窥探到属于大阿修罗魔族的真正魔功到底有多强横，自此之后念念难忘，只是原始天魔魂兽被心灵潮汐彻底洗成白痴，一丝记忆都没有残存，但后来又发现原始天魔魂兽尚有本能残存，灵机一动将其放到虚拟空间内，幻化成摩西去和敌人战斗。

    在那场战斗中，本能不断被刺激着的原始天魔魂兽复苏了一些战斗本能，使出了天魔掌和天魔附身诀的原始版……冥域黑潮。

    在那之后莫煌自身百般推敲，阿赖耶也放下了其他事情陪他全力推算，耗时了半年才有一丝灵感和想法，眼下，一场酐畅淋漓的战斗后，身心都处于最巅峰之时，莫煌打算亲身一试，试试能否习得这门大阿修罗魔族的根本魔功。

    猛然张开双眼，莫煌一声大喝：“魔气归来。”

    四处蔓延的魔气疯狂回溯，汇集到莫煌身上，进行着无比玄妙的变化。

    莫煌背后的虚拟魔神也渐渐崩散，化成魔气融入莫煌的身体。

    渐渐的，一个犹如黑洞一般的光轮出现在莫煌的背后，一经出现，被玉皇大帝喝令远离的天地灵气不由自主的被吸蚀而来，大地之上的沙烁也被牵引飘空，无数潜藏在沙烁之中的生灵动物骤然僵直，身体渐渐变灰，彻底丧失生命力死去，冥域黑潮仿佛黑洞降临大地一般，肆无忌惮的吸蚀万物。

    莫煌的眼眸的瞳孔和眼白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水晶般的漆黑，如夜空，如深渊，恐怖而深邃，仰天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呻吟。

    实在是太爽了，无需刻意动作，天地灵气自然而然被吸扯进来，转换成纯粹的魔气汇入身体，无需分神，无需cao心，就好像本能一般，仅仅是站在这里，就无时无刻的吸蚀着天地一切能够吸蚀的能量，永无止境，体内的能量以分秒为单位增强着。

    莫煌心生叹息，这就是大阿修罗魔族的根本魔功吗，莫煌甚至可以清晰的察觉到，不仅是天地万物，哪怕是数里之遥外的玉皇大帝在自己张开冥域黑潮之后都被源源不断的吸蚀着灵气，纵然微少，但却真实无虚的发生着。

    察觉到危机降临，玉皇大帝立刻做出了反应，口中号令，天空乌云弥漫，无穷雷电直击而下。

    无需动作，无需抵挡，笼罩全身的冥域黑潮缓缓转动，分解化纳，转换成精纯能量供以吸收，大补的能量甚至让莫煌感到有一丝撑了的感觉。

    莫煌甚至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去到荒木界这等灵气丰腴之地，只需开着冥域黑潮一日不动，就可堪比其他战技锻炼一年之功，论速成之能，天魔附身诀比起冥域黑潮简直就是连提鞋都不配的渣渣，蚀血，蚀骨，蚀气，蚀魂，哪比得上冥域黑潮直接吸蚀天地来的干脆爽利。

    方圆三里，尽成冥域黑潮肆虐的领域。

    正当莫煌畅想未来一天升一级，一个月晋升人级百级巅峰的情景时，背后冥域黑潮骤然发生一阵波动，犹如虚幻的海市蜃楼一般，缓缓开始崩散，莫煌微微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还是未竟全功，但却不碍事，毕竟思路已对，接下来的无非就是不断实践而已。

    冥域黑潮散去，危机褪去，玉皇大帝也停了手，呆滞在原地不动，莫煌看了犹如木偶一般的玉皇大帝，顿时大感没趣，反正这一战也算收获颇丰，完善了自身的一些缺陷，也修得了rou身雷音这等神技，初步掌握了冥域黑潮这大修罗魔族的根本魔功，接下来的就是摘取最大的果实了。

    “算了，面对地球意识这种规格外的对手，我也没必要那么认真，也懒得费那个劲，毕竟在四十年后，是集合了全人类之力，用了足足三年时间才将你轰败的。”

    莫煌战意全消，懒洋洋的说着，姑且不论方才窥探到大自在永恒大罗金仙体的一丝奥妙精华，光从史书的记载来看就知道承载了地球意识的天道傀儡到底拥有有变态。

    虽然归为人类七大人间帝王之一，但玉皇大帝的实力在诸多人间帝王中也属于数一数二的强大，只要祂踏在地球的大地之上，实力永远处于地球所能容纳最巅峰境界，金口玉言一开，言出法随，无需任何消耗就能号令天地自然万物，实打实的BUG级神通，淡漠无情，永远也不为任何事情而动摇，只要是发生在地球上的事情就没有能瞒得过祂的，无所不知，也无所不能。

    撇除道祖鸿钧之外，祂才是最接近天阶的那一位，毕竟后世的地球依旧处于复苏期间，灵气不断上涨，最后玉皇大帝的实力能抵达哪一步，就算是后世三百年后的地球文明也搞不清楚。

    这些都是题外话，重点是自从rou身雷音之神技在玉皇大帝面前如同虚设一般，莫煌就知道史书上某些对于玉皇大帝的评价是对的。

    作为承载了地球意识的天道傀儡，地球上许多“现象”对祂而言毫无意义，比方说快与慢，比方说……生与死。

    曾经的历史轨迹中，在玉皇大帝清洗人类的那三年战争中，祂曾经无数次被斩杀，甚至每一颗细胞都被轰成原子，但过不了几天就会卷土重来，如若不然这场人类自卫战何须打上三年。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人类最为鼎盛的强者集团都已经渐渐成长起来了。

    所以打一开始，莫煌就是想过过手瘾而已，从来没有指望靠自己能够轰杀得了玉皇大帝。

    “所以，让我请来一位和你同等级的对手吧。”

    弹了个响指，以莫煌为中心，周遭环境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异变，黄沙大地，渐渐被金玉殿堂所替代，浩瀚烈阳晴朗蓝天，被幽幽黑夜，繁星点点所替代。

    看似轻松，但实则莫煌已经豁出全力，连呼吸都显得无比的沉重，眼下的异变，可不是动用虚拟空间的幻象之力形成投影，而是实打实的侵蚀和替换，将这一方天地侵蚀改造成为属于虚拟空间的世界，属于某个人造之神的……神域。

    巍峨，神圣，庄严的宫殿突兀出现，在一处露天的平台中，一个异常古朴的皇座上，坐着另一个莫煌，白袍白发，眼眸泛着七彩迷离的光晕，似倒影着大千红尘一切悲欢离合一般。

    掌管人类一切梦境与潜意识之人造之神，阿赖耶……降临。

    走下皇座，阿赖耶缓缓走到莫煌身边，用迷离却浩瀚威严的嗓音说道：“道友，我来了，将一切交给我吧。”

    “请注意一下，虚拟空间积蓄的力量仅够你战斗十分钟而已。”

    “对付区区一个完全尚未苏醒的星球意识，足够了。”

    言罢，阿赖耶就和莫煌重合在一起。

    当看到阿赖耶降临之后，玉皇大帝第一次出现了异样感情，那是一抹愤怒，随着这抹愤怒的出现，炙热的撒哈拉沙漠温度陡然升高十度，而且源源不绝的提升着，因为这是源自于地球，源自于地球意识面对自身神圣领域被异物侵犯时，打从本能流露出来的愤怒。

    “你……有罪。”不再是金口玉言的神通，而是满怀愤怒的宣告着某个事实。

    “是的，我有罪，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弱小就是原罪啊，愚蠢而且卑微的地球意识。”

    莫煌以某种无比高傲的口吻宣告着，这是面对一位同等级，但却因为各种原因变得无比弱小，沦落到这个地步时阿赖耶由衷升起的傲慢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