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四五章 是否是最后一面

    此时的寒独雪，根本不再是那个冷漠的圣女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十足的人间女性，烟火气十足，她不再是余宇所熟悉的那个人了，这不是她，这不是余宇认识的寒独雪。

    余宇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印象也不是很好，就像他跟李馨蕊，付凌华等人当初的交往一样，其实也不是多美好的开始。

    或许是性格类似，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们走到了一起。余宇看着寒独雪，想，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神奇。

    他不曾想到的一幕幕，就那么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恰如此时此刻。

    但是，他很清楚，这说到底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寒独雪，寒独雪的特质，跟一般人就不一样，也就是说，她的冷漠，类似冰凤凰龙颜菲，并不是所谓的装出来的，而是确实如此。这跟她本人的特质，有直接的关系。

    然而此时此刻，她因为感情，变成了凡人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类似怨妇一样的人。这不是她，这不是寒独雪！

    不过余宇知道此时说道理，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此时的寒独雪，本就不是来说道理的，他听着，也只是听着。

    寒独雪迷蒙的眼睛，仍旧带着泪花，她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正了正神情，端坐的直了些，很快，余宇熟悉的那个寒独雪又回来了，她看着余宇说“我可以问你一句吗，你心理，到底是谁最重？我是说，如果说个女人，你第一反应，想起来的是谁？”

    “豆豆”余宇脱口而出。

    这不需要思考！

    寒独雪愣了一下，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事实上，很复杂，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时不时的看着余宇，然后又自顾自的想心事一样，余宇说道“这东西，不需要思考的，我不用想，就是豆豆！”

    “如果不说豆豆呢？”寒独雪似乎仍旧没有放弃的意思。

    “那就复杂了”余宇道。

    寒独雪看着余宇“如果我非要你给一个答案呢”

    “我也不可能如实的告诉你”他随即便摆摆手，止住了寒独雪“你要知道，我虽然是个男人，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但我有三个夫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了。我知道女人在这个问题上不是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所以我不会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的。就算是谎言，我没有恶意欺骗你，也就是了。但你要我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那你将永远无法得到！除非我傻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她很认真的等你给她一个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答案，但你若真的信了，那就傻了。

    这事根本不能干，余宇吃过很多次亏，曲婉儿尚可，付凌华，莫红菱，都因为这样的类似的事，很长时间不理余宇。

    他是有夫妻生活的人，跟几位夫人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对这个问题，早就心有余悸了。

    寒独雪忽然扑哧一声乐了“你倒是直接的很。”

    “你不伤心就好”余宇也笑了“你若是好转了一些，我可以跟你说点其他的。眼下的局势，我就不说了，你也都知道。我多少也能理解你在这个时候来我这里的原因，你是担心，大战开始之后，我们可能就无法再见面了，或许是你陨落，或许是我陨落了，是吧？”

    “我有这个想法”寒独雪的神情，又恢复到了往昔清冷的样子，这样看起来，余宇反倒觉得很正常，也舒适了不少，她本就该如此的

    “我们水月天附近，也出现了不少敌人，到处都是，我总是觉得他们这次是志在必得，似乎要将我们这个修士界的力量，彻底打破，然后彻底的掌控。那么，我们水月天这样的宗门，恐怕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大目标之一了。你们……也是一样！”

    “是的，所以我干脆拉开了架势，谁来跟谁来”余宇昂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阶段了，在这之前我就在想，去他妈的幽帝，管他呢，爱谁谁。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拼了，我尽力就行了。

    让我对谁匍匐跪地，磕头求饶，或是给谁当走狗，那怕是仙界，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事。当然，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我们生死之敌，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

    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寒独雪，然后道“你没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们如果攻打水月天，怎么办？我想，那边那个老人还在，应该可以挡一挡，但实力对比之下，差距还是有的，你们的实力，或者说我们的实力，其实都不如对方，即便是固守一方，也十分吃力。我……”

    “你不用说下去了”寒独雪截断了余宇的话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也是我要说的。不过我们彼此明白就好了，不要说出来，我不说，你也别说！”

    余宇看着寒独雪，默默点了点头。

    他想说的是，他可能照顾不到水月天那边了，而寒独雪那边这次也不可能帮的了余宇这边了，一来距离比较远，无法有效支援，二来双方的力量都有限，而且这都不是自己的事。他们两个的任何一个，都是宗门的掌管者，但却不能因为个人的私心，而分散宗门的力量。

    寒独雪不可能让水月天的人来支援余宇这边，余宇也不可能让人去支援水月天那边。他们都只能靠自己多年来积攒的资源，人脉，去想办法，渡过这一劫。能躲过，就是生，度不过，就是死。

    余宇冲寒独雪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给她倒了杯酒，说道“你看，本来你是打算谈论一下我们两个的私事的，但没办法……没办法啊。如果有可能，我很想什么也不干，躲起来，过几年清闲的日子，写写字，经营一下茶馆，赚些银子，过回凡人的生活，其实很美好。

    然而他们来了，邪修，仙界……他们甚至不跟你废话……我们宗门的那个附庸宗门和附庸家族，加起来一共近百万人口，就那么一夜之间几乎全都没了。包括凡人！我怎么能坐住！”

    他看着寒独雪，沉沉说道“我除了将自己心里的事，使劲压下去，别无他法！”

    余宇默默的看着寒独雪，不知道说什么的寒独雪，他知道此刻说这些，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但没办法。

    逼到了这一步，他甚至连谈情说爱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次……会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寒独雪像是在问余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