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难过
老黑从旁边的涵洞口爬出来,往老顾离开的方向阴险的一笑。【】“老大,事情办妥了。”说完就恭敬地站在苏智良的后面。 苏智良看了一眼后面的小黑屋,虽然跑掉了一个,不过总算是有收获。“恩,以后给我办事长点脑子,真不知道你当年在黑社会里面是怎么混出来的。” 老黑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规矩地站在后面不敢乱动。 吴家冲乡政府。 办公室小吴拿着一个文件夹站叩了叩门,径直走了进来,“叔叔,这个是你要的资料。” 黄有为放下练习书法的毛笔,示意对方坐下。 “叔叔,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小吴是黄有为的侄子,初中毕业在外面玩了几年,就被特招进了乡政府办公室工作。 “说吧,是不是吴常义的事情?”黄有为拿起左面的杯子,揭开杯盖喝了一口浓茶。 “吴常义本来是硫锌矿的职工,因他在18年前下井受伤致残,才会内部退休的,这个人没能力没人脉,只有一副蛮劲,叔叔为何向上面推荐他负责征收款啊?这次县道成立指挥部,叔叔你明明是负责征拆事宜的分管领导,完全可以将这个名额给刘喜珍,卖彭初闵一个面子。”小吴看着叔叔的面色,小心地将心里一直存着的疑虑说了出来。 “我跟吴常义的家人是有恩怨的,这个话我当你是亲侄子才说的。要他负责征收款,是我事先计划好的,甚至钱的被偷,又进了谁的口袋,我都清楚。左右我都做了好人,反正吴常义也死了,生前又稀里糊涂签了字,我不能让他失望啊,只能向他的子女要债喽,如果知道他会这么快就死,我当初就应该多让他做些事情。唉,千金难买早知道。”黄有为面露冷笑,这世上的聪明人不多,愚蠢的人要想活着,就得像傀儡一样任人摆步。 小吴看到叔叔脸上的皮笑rou不笑不由打了个冷颤,尴尬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吴家冲上湾码头北面的地皮的事情进展如何了,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所有权在哪里,还有吴冲德的转让书你拿去复印后存档,按比市价高一成的价格给他。”黄有为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道。 “知道了,地皮的事情比较麻烦,牵涉到好几个村了。吴冲德那里的话,他会不会收了钱还打着地皮的主意。”小吴有些为难的开口。 “当初是为了他哄他办成招民工的事,才私下口头答应以那块地皮作为转让书的利息送给他的,可现在人已经招到了,他拿了钱,尝到了甜头暂时不会追问地皮的事情。”黄有为握了握手中的拳头,这种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好。 小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又想到了什么,“叔叔,大姑最近情况很不稳定,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里准备。” 黄有为一听这话,眼圈泛红,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去看她,你去工作吧。” 小吴有些担心,还是听话地走出了办公室。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黄有为恼怒地低语:“孙原平、程书楠,你们的死期快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刚说完,就一拳砸在后面的玻璃展柜上,手上粘满了碎片,鲜血顺着红胡桃色的门框流了下来。 吴芬去派出所准备报案时,一个民警接待了她,听完吴芬的叙述,“这个事情,那边的小女生早跟我们汇报了。我们的人已经出发往那边去了。你安心等待消息吧。” 吴芬顺着民警指着的方向,看到的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有些拘束地坐在木椅上,就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谢谢你了,我是吴芬,请问你是?”吴芬看着对面略带羞涩的女生,小声地说道。 “我叫张桥。”女孩子看见吴芬温柔的话语,略带好奇地回答。 “请问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同乡的,他又去了哪里?”吴芬急切地问道。 “就在镇上那条去年修好的马路上,他从车上跳下来砸到我的菜摊上。”张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有些担心的回答。 “然后呢?”吴芬抓住对方有些凉的手。 “他刚站起来,手被划伤了,听到后面有人追他,就往乡政府方向跑了。”张桥手被握得有些发疼,胆怯的回答道。 话一落,吴芬就站起身来,“麻烦你在这里帮我等下消息,我去政府那边看看。”说完,人就冲了出去。 吴冲德他们出了镇上,走过一截机耕道,在离水桥头,看见一辆班车从对面急驶而来,直接冲进了河里。 由于这条河是由山上瀑布流下来的水汇聚而成,河床淤泥又比较深,几个漩涡之后,车子就被冲出一段距离,慢慢被水淹没。 三个人都惊呆了,刘六子跳下车,重重往地下一跪,抱着头磕在地上,大声地喊着:“钱多,钱多,哥哥对不起你啊。” 吴冲元则呆呆地从车上下来,踉跄着走了几步,嘴唇打着哆嗦,直接想往河里跳,吴村长在后面死死地抱住他的腰,看着面前急行的河流,心里悲痛不已。 周围的村民渐渐赶了过来,看到车子已经被冲得没影了,都摇了摇头,纷纷上前安慰着刘六子他们。 苏智良站在田埂上,打听到离水桥的动静,安排老黑去叫车。 吴芬赶到乡政府的拐角时,看到地上一滩血迹,询问了旁边的住户,从他们吞吞吐吐的话语中,知道吴春华是被一辆外地车牌的车主给救走了。 确定人没事就好,吴芬神情有些沮丧,如果前世听到刘六子的唠叨自己能多问几句,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糟糕的局面了。 老黑办事很快,车子很快就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两个黄头发青年,苏智良吩咐将已经被打晕过去的三个人用麻袋装着堆在拖拉机后面,又叫了两个大汗守着,看到旁边两个办事不力的青年,甩脚一踹,“滚,别让我看到你们。”就亲自驾着拖拉机抄捷径往县城方向走了。
当地的民警赶到离水桥的时候,村民已经散了,看到趴在桥边上的三个人,向前了解一番情况,又往离水桥两边四处察看了一下,急忙打了电话回所里,要求调人手来捞车。 一个年纪比较青的民警,上前安慰吴冲德他们:“你们只看到车冲下去了,车上的人数不能确定,还是不要太悲观了,说不定人早已经被转移了。” 这话如同泉水一般滴进三个人干涸的心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吴冲元更是直接跪了下来,“警察同志,麻烦你帮帮我们,我儿子还那么年轻,他不能有事啊。”旁边的刘六子也跟着重重地点头,紧紧的握住青年民警的手。 “报告元队长,前面发现一个受了刀伤的人。”年轻的民警刚想回话,身边走近一个矮个子警察。 “赶快把人救上来,送往镇医院。”元青听到有人受伤,连忙招呼了几个手下去帮着抬人。 吴冲德以为是吴春华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悲喜交加,也跟在后面。 几个人随着矮个子青年走近时,看到廖恒脸上被刀划了好几个深口子,rou往外翻,能看到面皮下的骨头,肺部下面插着一把刀,这会倒在水田里面,染红了周围的秧苗,面色灰白,紧闭着眼睛,好像随时要断了气似的。 吴冲德冲上前去,抱着廖恒的身子,哭出声来:“廖恒,你这是怎么受伤的啊,你醒醒啊。” 几个民警拉开吴冲德他们三个,迅速地将人抬上警车,就往镇医院开去。 元青看到这三个人老泪纵横,心里也有些难受,“老伯,你们跟我们去前面看看吧,等打捞了车子找到了尸体,就能确定你们的亲人是否已经遇难。” 说完,就领着余下的民警往不远处的一幢垮塌的民房走去,走近时,前坪、里屋都安排人仔细察看,又走访了几家村民,了解了下情况。 由于这幢民房是独居,左边是池塘,右边是马路,前面是水田,后面是山,离这里最近的村民也有3里多路程,若是罪犯行事隐蔽的话,附近的村民根本很难发现蛛丝马迹。 元青皱了皱眉头,又亲自去查探了一番,看到一间小黑屋里的黑布条,地上的“help”,沉凝了许久后,就连忙拉着后面跟上来的吴冲德他们上了警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