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如狗
婉瑶抱起二哈四下看了看,瞧瞧它身上是否藏了什么能够窥视她的东西?瞧了半天,二哈身上,除了一身的肥rou和绒毛之外,屁也没有。 婉瑶不由讥笑一声,她大抵是被算计怕了,跟一只狗也较上了劲。 随后拿了块儿点心喂了喂二哈,见它吃的开心,直摇着尾巴,不免嘴角上扬。 怜儿与陌依刚好从陆苑莛回来,马上就要到夏至了,想着为婉瑶做几身颜色艳丽的薄衫,免得进入了伏天太热。 婉瑶的衣衫大多都是冬季的,成亲的时候大冢宰府给了好些陪嫁的嫁妆,包括从番邦带回来的颜色各异的衫裙、布匹、首饰、玉器等,足足装了几大箱子,还有一些是皇上赏赐的。入了宫后,皇上几个月不见人影,莫说是赏赐,怕是连婉瑶这么个人都快忘了。 春季的衣衫有几件是冯夫人送的,有几件是灵珠送的,自己的那几匹布,全都赏了出去。 怜儿不忍,她阿姐在家的时候也是被宠上了天的,何时被人如此怠慢过?遂随了陌依一起去了陆苑莛,挑了好几匹薄纱和苏绣的缎子。 两人说笑着进了锦墨居,低头一看,怜儿不免惊呼一声,更是将怀里抱着的缎子一股脑的扔给了陌依,忙跑了过去将婉瑶拉至一边,掀了她的胳膊瞧了好半天,里里外外的看着。 婉瑶狐疑的看着怜儿,问道:“怎么了?” 怜儿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的道:“不对呀,阿姐是碰不得狗狗的,否则会浑身长满了红点点,有一次就是,吓的咱家老爷和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给您瞧。” 婉瑶笑着拂开了怜儿的手,道:“那会儿身子弱,免疫力就差,狗狗身上有细菌,过敏也是难免的。” 怜儿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二哈,没几秒,也笑了出来,道:“它长的可真好看,眼睛像是琉璃球做的,几个月大了?” 婉瑶弯腰抱起了它,爱怜的摸了摸它的头,道:“看样子也就三四个月大小,我得给这个小家伙儿洗个澡去,顺便想个名字。” 顿了顿,又道:“就叫五花rou如何” 众人一脸黑线,婉瑶确实得了起名废,当初给“超人”起名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怜儿道:“阿姐,要不干脆叫它红烧rou吧,反正你也喜欢吃。” 怜儿大概是跟婉瑶在一起待的太久了,准准的跑偏了。 婉瑶将头贴在二哈的脑门上,笑的甜甜的叫了声“红烧rou,你以后得听话哦,jiejie我可是有暴力倾向哒。” 婉瑶连晚膳也没用,一直忙乎着红烧rou,以至于宇文邕何时来的都没有察觉。 婉瑶盘腿大坐于绣床之上,取了怜儿今日刚拿回来的布匹,在红烧rou的身上比了比,决定亲自为它做件儿高大上的衣裳。 宇文邕阻了李林的通传,进来后见着婉瑶头也不抬的忙乎着,倒也没打扰,坐在了桌案前,出神的看着她。 怜儿带着红烧rou在外转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回了来,未曾想到宇文邕会在,径直的拽着红烧rou进了后殿的寝宫。 谁晓得红烧rou是哪里吃错了药,径直的朝着宇文邕的身上扑去,一口咬在了他的后脊背上,好在只是咬破了衣服。 宇文邕背对着门口而坐,根本毫无防范,生生的受了它一口,随即转过身来一掌将它打落在地,掌力很大,红烧rou翻了几翻也没能站起来,哼哼唧唧的委屈着,眼巴巴的瞧着婉瑶。 婉瑶气的眼睛都跟着冒了火,光着脚上前几步用力的推开宇文邕,直接奔向了红烧rou,弯着腰将它抱起护在了怀里,像只护着鸡崽子的老鸨子一样。 宇文邕呆愣了片刻,脸色极为难看。未曾想,堂堂一位九五至尊,北周最为高权的皇上,在婉瑶眼里,竟然还不如一只狗? 半响,宇文邕道:“这畜生哪里来的?莫不是齐王送进宫的?” 婉瑶见红烧rou的眼神不再浑浊,在她怀里直鼓动着想要下来,又怕它又再往宇文邕的枪口上撞去,所以也没放开它,抱着它坐回了床上。 宇文邕见婉瑶不语,恐吓道:“不说是么?信不信朕让人现在就炖了它喝汤。” 婉瑶抬起眼帘睨了眼宇文邕,也懒得跟他废话,直白道:“别人送过来的,没留姓名,不知道是谁。”
宇文邕气的负着手在地上转了几圈。 心里腹诽道:“知道朕讨厌狗的,除了齐王便是浮生,浮生走访民间也有段时日了,肯定不会是她。想来只能是齐王了,他这是明摆着跟朕宣战了不是?以为弄了只狗放在婉瑶的殿内,朕就不会再来了?哼,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有的是法子除了这个小畜生,早晚有一天要拿它吃了rou,顺便再去送给齐王一碗不可。” 宇文邕不由的哼笑了一声,随即又挑了挑眉头,想想又不对,他若是真的那么做了,齐王肯定会跟婉瑶打小报告,说是朕杀了她的爱犬,那时,婉瑶肯定更加讨厌朕。 想到此,又连忙摇了摇头,嘴里小声念叨了句:“不行,朕得想个完全之策。” 说罢转身出了锦墨居。 婉瑶横了眼宇文邕,不予理会。 红烧rou估计是今天折腾的有些累,没一会儿就打了瞌睡。婉瑶命陌依准备了个厚厚的垫子放于离她床榻几尺的距离,又准备了个食盒,里面放了些白饭和rou菜,怕它夜里饿着了。 折腾完的时候已是戌时,婉瑶匆匆的洗了个澡才上床睡觉。 这边刚刚要睡着,就听见红烧rou哼唧着,爪子扒着床沿想要上去。婉瑶忙起身下床抱了抱它,手轻轻的拍着它,像哄着个婴儿一样,想着红烧rou可能是刚刚离开家,有些想mama吧?哄了它好一会儿才哄睡着,又将它放了回去。 谁知没一会儿,红烧rou又开始扒着床沿,前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想要够着婉瑶的手,婉瑶无奈,迷迷糊糊的又起了床,如此反复了几次,真正睡着的时候,已不知是何时。 半睡半醒间,感觉身侧的床榻有些塌陷,婉瑶困的厉害,以为是红烧rou又爬上了床,也懒得理会。婉瑶朝着“红烧rou”这边靠了靠,鼻息均匀的打在了“红烧rou”的脸上。“红烧rou”见婉瑶睡得实了,才转过脸来对着她,也慢慢的进入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