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手和脚步声

    看着眼前成片的旧仓库，罗天是一个头两个大，还好有黄二在，他指着东南方不远处一个灰色的仓库，说道：“我只来过一次，不过位置还记得，就在那里。√”说着就带着罗天和林木过去。没走几步，他们却被一个拦着蒲扇的小老头给拦住了去路，那小老头一脸戒备的看着罗天等人，目光在黄二脸上特别停留了一下，质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罗天看了看这个小老头，穿着白色背心和大裤衩，脚下是一双人字拖，说话的时候拿着蒲扇一直扇，现在天气都转凉了不少，这小老头还真是怕热。

    罗天又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不便多说，便将目光看向黄二，询问这小老头是谁，谁知道黄二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小老头，正在思索间，那小老头显然是觉得眼前三人鬼鬼祟祟，而且神情闪烁，一看就不是好人，顿时退后一步，低喝道：“一看你们就是想来浑水摸鱼的，告诉你们，大爷我可是这一片的头，别想在我这里搞活，赶紧走，不然一会我儿子来了有你们好瞧的，告诉你们，我儿子可是警察，小心把你们全部都逮起来，关进大牢。”

    一边的黄二听见小老头的话，顿时乐了，一脸暧昧的表情看着旁边的林木，出言问道：“呦，你们警察家属都这样？随随便便就能关人？”林木被他的话说的很不高兴，不过不等林木开口，罗天却抢先一步开口了，满脸堆笑的看着道：“老人家真会说笑，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就算你儿子是警察，也不能随随便便把我们抓进大牢的。”顿了顿，罗天见小老头并没反驳，便又说道，“老人家是这一片管事的？那真好，我们是来这里找人的，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做阴婆婆的人，他在这里租了一下仓库。”

    见罗天满脸堆笑，而且说话不卑不亢，感觉还算是有礼貌，小老头打量了一下罗天，目光在罗天左手上停留片刻，然后一脸回忆之色，片刻之后，说道：“阴婆婆？没听说过，我是这里的管理员，这里所有的仓库我都一清二楚，这些仓库的东家我也都见过，也都认识，别看大爷我一把年纪了，记忆力好着呢，你随便指一个仓库我就能告诉你是谁的，你说的什么阴婆婆，我听都没听过，没有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黄二一听他说没有顿时急了，连忙描述阴婆婆的样貌。

    那小老头似乎很不喜欢黄二，脸色一板，冷声说道：“我说了没有没有，这里绝对没有阴婆婆这号人，行了行了，看你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这里不是你们能随便进的地方，赶紧走赶紧走，不然我可就报警了。”说完小老头不知道从哪摸出一部手机，一副准备打电话报警的样子。黄二看见小老头如此反应，连连解释，只说是阴婆婆的朋友，来这里是帮阴婆婆取点东西的。期间小老头问了一下取什么东西，黄二指着阴婆婆的那个仓库，只说是一个小物件。罗天想要阻止，可是黄二已经把话说出去了。

    “行了，老人家，我是警察。”

    看到事情不太顺利，一边一直没开口的林木等不及了，觉得罗天和黄二办事实在是太墨迹，直接把警官证拿出来，递给道：“那个阴婆婆和一件案子有关系，我们警方需要去她的仓库，这里没你的事，你只管呆在一边就好。”林木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穿警服，换了一身变装，这也是罗天的要求。

    “你你你……你是……警察？”看得出小老头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接过林木的警官证看了看，然后哆哆嗦嗦的把警官证还给林木，满脸惶恐和不安，而且连一直挺着的腰杆都弯了下来。

    “警官，我真不认识什么阴婆婆，这里也没有她的仓库，不过您要是看的话，随便看。”然后又极力解释自己就是一个看仓库的，没事就在这里晃悠一下，至于仓库里面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情，连仓库东家长什么样子，他都记不清楚。

    黄二“嘿”的一声，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记性好吗？怎么这会又变了？”

    小老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黄二，摸了摸脑袋，忽然反问道：“我说过吗？没有吧，哎，我一把年纪了，上一秒说的话，下一秒忘记都可能，你年纪轻轻的，总不至于把我这把老骨头说的话当真吧？”说完让开身子，对林木说道，“警官，您请便，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就在那边呆着。”小老头指着旁边角落处，这时候罗天才现，那里居然有一个小屋，想来就是这小老头平时住的地方。那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哎，等会……”罗天想拦住那小老头，可是却被黄二按下手臂，只听黄二没好气的说道，“一个小老头你喊他做什么？还指望他带我们去找阴婆婆啊？走吧走吧，仓库就在那边，我带你们去就成。”就因为黄二一打岔，那个小老头早就跑没影了，罗天想了想觉得也是，那小老头一把年纪了，估计看见警察都犯憷，也指望不上。阴婆婆这个姓氏那么特别，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忘记，看来要么是这小老头记性不好，要么就是阴婆婆租仓库的时候用的是假名。

    “果然警官就是警官，厉害啊，连门卫都不敢拦。”

    林木对于黄二明显带着讽刺的话语不予理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黄二有些自讨没趣，不过也没有继续计较，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罗天转身跟上黄二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古怪，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现异常，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吧。而在旁边的角落处，刚刚消失不见的小老头慢慢探出身子，眯起双眼看着罗天他们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阴云密布，接着冷冷一笑，急忙回到自己的小屋。

    拿出刚才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阴婆婆，他们果然来了，我只挡了他们一会。”

    “嗯，是的，这个我知道，你放心，他们并没有为难我。”

    “是，好，那行，你自己小心点，这边我自有安排。”

    挂断电话之后，小老头马上在小屋里面收拾东西，很快背着一个小包，然后推开后门，只见后面停放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上污迹斑斑，看上去很破旧，不过车玻璃上面贴着的保险和年审都很齐全。小老头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然后将小包往后面一丢，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然后静静的准备着。没多久，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坐了进来。小老头看了一眼，询问道：“阴婆婆，怎么样？”没错，进来的人就是阴婆婆。阴婆婆脸色不怎么好看，叹了口气，说道：“该死的黄二，这个白眼狼居然联合外人对付我，难道他忘记这些年是谁给他饭吃吗？”

    “白眼狼。”

    小老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气头上的阴婆婆，犹豫了一下，还是附和道：“那家伙我一看就是白眼狼，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人。”顿了顿，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些警察……”

    “行了，我自有分寸，这事已经不是我说了算的。”阴婆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面包车后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他们一个个手脚被困住，连嘴上也被贴着胶带，眼睛被被蒙上了，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小老头看了一眼那些警察，有些担心的说道：“阴婆婆，毕竟这些都是警察，咱们是不是……”

    阴婆婆瞪了小老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是是是，不敢不敢。”小老头一脸惶恐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跟着我十多年了，我阴老婆子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也知道，哎，这都是命，谁叫我阴老婆子时运不济，碰上怎么一个煞星，这些警察，算了，不多说，只希望他们能多活几个，赶紧走吧。”

    小老头见阴婆婆脸色阴沉，愁眉苦脸的，又连忙安慰她，同时问道：“对了，那件东西你拿回来没有？”

    阴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算了，罗天那家伙都去了，拿东西就交给他处理好了，哎，当初花了那么大代价弄到手的，没成想，刚刚保佑我没几年，就要交到罗天手中了，等到了罗天那家伙手上，这孩子和他爷爷一样，都是死心眼，肯定会把拿东西处理掉的，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那么一件宝贝。”小老头也是一脸可惜，不过很快就脸色一正，动面包车，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却说黄二带着罗天和林木很快就来到了阴婆婆的仓库，只见大门被一把大锁锁住了，不等罗天开口，黄二嘻嘻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细铁丝，然后旁若无人的将细铁丝插进锁孔，也没见黄二怎么使劲，扭了两下，那锁就“咔”的一声，被打开了。看见黄二得意洋洋的表情，林木忽然幽幽说道：“看来有必要请你到警局坐一坐了。”一句话就让黄二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不过很快黄二就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那要你看你的本事了。”感觉林木和黄二似乎不怎么对付，罗天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进去看看。”

    黄二和林木对视一眼，互相出一声冷哼，然后一起推开大门，两人互不相让的挤了进去，罗天则是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一进去罗天就看见眼前密密麻麻堆放着很多箱子，黄二和林米显然也没有想到里面东西这么多。林木有些不信任的看着黄二，问道：“你不会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黄二的反应简直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黄鼠狼一样，瞪着双眼，指着这一片说道，“我绝对不会记错的，就是这里，不过，奇怪了，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这里空荡荡，就只有一口棺材的，怎么现在这么多箱子了。”黄二有些奇怪的环顾四周，走到一个箱子面前，然后用手敲了敲，接着又将耳朵贴在上面，不一会，黄二口中出“咦”的一声，自言自语道：“奇怪，这箱子好像是空的。”说着就准备打开。林木这时候忽然抢先一步，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大箱子旁边，只见这箱子就是一般的大纸箱，没有什么封口，也没有什么胶带，随随便便就能打开。

    “奇怪，还真是空的。”

    见林木先自己一步，黄二顿时加快度，将自己眼前的箱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这边也是空的。”

    罗天看见两人连连开箱子，也准备过去帮忙，可是刚一迈步，忽然听见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忽然从旁边跑过一样，声音很急促，也很轻。罗天一愣，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周围全部都是这样的纸箱子。

    “错觉吗？”

    摇了摇头，罗天走到一个箱子旁边，刚准备打开，忽然看见箱子上面有一只白色的小手，不等罗天仔细看，那只小手忽然缩了回去。罗天一声暴喝：“什么人，出来。”说完急忙绕到箱子后面，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现。而罗天的声音惊动了黄二和林木，两人纷纷询问怎么回事。罗天摇了摇头，不太确定的说道：“没什么，眼花了吧。”两人听见罗天如此说，也就没有追问，继续自己的开箱子大业，很快他们就现，自己打开的箱子全部都是空的，难道说这里面的所有箱子都是空的吗？

    三人忙活了一阵，期间罗天总是心神不宁的，他总觉得这仓库里面有什么东西，可是却把握不准，没有感觉到阴气，也没有感觉到怨气，除了有点阴冷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这让罗天觉得很奇怪，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吗？正当罗天准备打开眼前的又一个箱子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林木的声音。

    “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些古怪。”

    罗天只得暂时放下眼前的箱子，急忙走到林木那边，等到罗天离开，一个矮小的影子慢慢从那个箱子后面爬了出来，看着罗天的背影，忽然出一阵低低的笑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