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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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过这件事之后，海森伯格也不敢再把这个娃娃脸精灵当成个小孩子来看了。这个半大精灵有着非常成熟稳重的心理素质，这或许是和他身为一个弓箭手的职业有关系。海森伯格也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离开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库里既然都没有准备告密，也没有准备阻拦，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海森伯格能够摸爬滚打的苟活这么多年，生存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一个人行走在这茫茫天地间，他也不是一个任人鱼rou的垃圾。

    不过呢，当海森伯格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昏昏沉沉的脑子被冷风一吹，顿时有点清醒了过来。海森伯格甚至使劲的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他之前为什么一心一意想要逃跑？因为这一次海森伯格不像是之前一样，是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去寻找合作伙伴，即便他在人类世界当中混不下去，但在这偏僻的地方，光明教廷的爪子也伸不了那么长。一个六阶的元素cao控者，而且还能在战场上胜任一个辅助的位置，海森伯格根本不愁找不到下家。而且他有自由人的身份，那就意味着他可以自己选择合作对象，能够确保自己在合作关系当中的地位和身份。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南方诸蛮之间其实也经常搞搞内斗什么的，这里并不存在什么稳定的合作伙伴。那些实力强大的部落或者种族，海森伯格也不会去抱大腿，因为他去了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别人几乎都是有自己专属的元素cao控者，海森伯格还很容易被针对。他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看上去还是有点实力的那种小势力。

    回想到刚才库里说的话，海森伯格甚至有点傻眼的感觉。他自己以为自己被送到劫掠团来不过就是一个奴隶，甚至一件没有价值的货物。但这确实是他自己先入为主感觉到的。库里说的话让海森伯格回忆了不少的片段，劫掠团的那帮战士，好像还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奴隶来对待，顶多就是喷几句垃圾话而已。而海森伯格也看得出来。喷垃圾话这是他们的习惯，就算没有海森伯格在，他们相互之间也会对喷的，他们就是不想自己的嘴闲下来。

    这样算下来，海森伯格一心想要逃跑的理由。突然之间看上去就显得很搞笑了。别人都没把你当犯人，那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当丧家之犬？再继续想的话，海森伯格更是想捅自己两刀。之前他有过无数的合作伙伴，但是都没有一个长久的，基本上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得为自己物色一个新的下家。这样的生活苦吗？海森伯格觉得自己就算是顿顿吃黄莲也不过如此了。就像是这一次，海森伯格和比蒙帝国之间有什么矛盾？根本就没有。他会出现在这片战场上，也仅仅是他的合作伙伴需要他而已，他不能不来。

    结果他的合作伙伴运气并不好，偏偏遇上了那个比蒙帝国的天子骄子莱昂纳多。三下两下的。就被莱昂纳多给干掉了。海森伯格也确实注重自己的承诺，他起码没有抛弃自己的合作伙伴，是陪着他们一直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的，并且他的存在还给莱昂纳多的部队制造出了不小的麻烦。光是他干的那些买卖，莱昂纳多就算是要杀他十次都够了，结果莱昂纳多并没有这么干，反倒是把他送给了劫掠团，海森伯格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只是庆幸自己好歹还是留住了一条命，而且还有继续苟活下去的机会。

    只不过扳着手指算一算的话。海森伯格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是短路了。他离开了这里之后，会干什么？依然是重复之前做过的事，继续去寻找能够接纳自己的合作伙伴。海森伯格自己也清楚，他的名声在南方诸蛮的很多部落之间都不那么好。不少人甚至是把他视作瘟神。因为他一旦和谁绑在了一起，要不了多长的时间，总是会因为某些原因而遭遇不测。就因为这样，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不祥之人，到处克人。就他的职业技能而言，他也确实算得上是不祥之人。一个本来应该是救苦救难的苦行僧侣，却比一些巫师都还要污，也不知道这是命运刻意的作弄，还是海森伯格自己的人生抉择有问题。现在他每次要找个下家，都得费很大的功夫，甚至辗转千里，这日子他真的也是受够了。

    莱昂纳多把他送到劫掠团的原因也很简单，雷迪克都说得很清楚了，曹团长对伯莱士特这种东西感兴趣，而海森伯格刚好在炼药方面颇有点能力，他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轻轻松松的完成制作。海森伯格在南方诸蛮的地盘上混了十多年，他刚来这里，就已经学会了制作这种并不算是复杂的丹丸，效率确实也高的出奇。海森伯格会去制作这东西，很多时候也只是因为合作伙伴需要，并不是他自己需要，他一个苦行僧侣，难道能把这玩意儿当饭吃吗？海森伯格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都不喜欢的技能，却成了他的免死金牌。

    从这一点上来说，曹团长是有需求的土老板，而海森伯格则是一个能够满足他需求的求职者，简直就是jian夫****一样的搭配。而且劫掠团的实力，海森伯格也见到了，绝对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别人再怎么说，都是服务于比蒙皇室的作战队伍，后台可是比蒙帝国的最高权力啊，这绝对是海森伯格根本没有接触过的圈子。而且他如果老老实实的呆在劫掠团的话，他就相当于是从一个自由职业者变成了比蒙帝国的公务员，不但不用去过那种不知道哪天是头的奔波日子，而且还有稳定的收入和立足之地。

    今天海森伯格还看到了盖尔给劫掠团战士们算工资的场景，毕竟打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仗，劫掠团的收获也挺丰富。以曹团长一贯的个性来说，必然就少不了这个环节。劫掠团战士们的待遇是一早就定好的，从来没有变过，就算是腰包紧的时候，曹团长也不会拖欠一天的工资。劫掠团战士的收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工资加上劫掠团养老保险，另一部分，则是提成。打一场南征，劫掠团战士的敛财能力也是绝无仅有的。这么多不义之财，不拿出发提成，曹团长害怕自己会被天降神雷给劈死。

    海森伯格从来没有见过哪里的人拿工资是用大秤分金这种方式来进行的，但是今天他见到了。劫掠团这帮家伙拿提成，全是真金白银直接往大秤上一丢。就连那个只能算是亡灵魔法师学徒的罗德里格斯。都在拿自己的工资了，据说那货也刚加入劫掠团不久。自然而然的，曹团长这种老板海森伯格也是没有见过的。海森伯格就算是戒备心再重，好歹他的脑子不傻啊！一个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而且人傻钱多又耿直的老板你都不跟，那还要跟谁？

    他一直想要找个稳定的合作伙伴，却一直难以如愿。天大哥好不容易才把一个好老板送到他的面前，他却还想逃跑！海森伯格想明白了这性质之后，差点没有被自己给气晕过去。所以海森伯格没帅够几分钟，又灰溜溜的走了回去。

    这事库里一直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以也算是海森伯格的一个秘密。当海森伯格再去询问库里的时候，库里表示他已经记不得那天晚上的事了，他表示他只是对海森伯格跑大老远只为上个厕所这种习惯有点难以理解。海森伯格有的只剩下了感动，在南方诸蛮的地盘上，他哪里感受过像这样的尊重，他开始觉得劫掠团的人身上都闪烁着人性的光辉了。虽然这帮混蛋都他妈是赌鬼，酒鬼，烟鬼……但是他们却纯粹得让你找不到一点斥责的地方，特别是他们对身边人那种忠诚和热情，更是让海森伯格冰冷的心扉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曹团长对于海森伯格的形象设计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毕竟原材料就长得寒碜，曹团长就算是会整容术，也未必能把他给整成个帅哥，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弄一个独一无二的另类造型出来，这起码能让海森伯格看起来像是一个走在时尚界前沿的弄潮儿。

    至于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的罗德里格斯呢，曹团长的处理办法就简单得多了，只是吐了口唾沫在手上一撮，然后把罗德里格斯的一头金发也抹成了大背头，这就已经让罗德里格斯看起来像是个劫掠团的人了。虽然老爷子曾经身为红衣大主教。但是据曹团长所知，他并不是特别的排斥那些所谓的异端，用老爷子的话来说，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元素力量使用都没有善恶之分，只有使用他们的人会有好坏之别而已。加上老爷子一向对那些长得一表人才的年轻俊彦比较感兴趣，所以曹团长不担心老爷子会把这个亡灵魔法师学徒给净化掉。

    关于老爷子在劫掠团当中太上皇的身份，曹团长也对两人耳提面命了好半天。老爷子平常除了要掌管劫掠团和自由发展联盟的一些重要事务之外，他还有着其他的使命，这也是曹团长一直都比较看好的，甚至一直在推动着老爷子往这个方向发展。那就是让老爷子成为劫掠团当中的特工队队长，但凡是曹团长能够招揽到的奇人异士，曹团长都希望交由老爷子去负责领导。老爷子那丰厚的阅历可以看到曹团长所不能看到的很多方面。由他来负责这件事，才可以保证人尽其用。现在曹团长虽然是老板，但是还真没管几件事，就连曹氏军工厂和诺背尔的炼金工作室，都已经渐渐的由老爷子来发号施令，制作发展纲领了。而罗德里格斯和海森伯格要是够争气够努力，曹团长也不介意给他们两人分别成立一条产品线，让他们为庞大的曹氏集团做出更大的贡献。

    曹团长倒是比较了解老爷子，老爷子的确是对这两人没有什么偏见，他们的身份对于活了那么久的老爷子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老爷子也是个开朗豁达的人，只要能走进一扇门，那就是一家人。罗德里格斯的经历还少，跟老爷子聊不到太多，老爷子对海森伯格非常有兴趣，起码海森伯格也是飘荡了这么多年，光是他漂泊的血泪史，就可以让老爷子感受一下从来没有到过的泛美大陆南端是个什么模样了。结果最后两人交流下来的效果，却是让曹团长都吓了一跳……

    当初因为被光明教廷迫害远走南荒的海森伯格回到了劫掠团大本营之后，又差一点再度遭到迫害，制造这场危机的竟然是一向与世无争的奥老爷子。一听到说曹团长从南荒战场上捡回来一个很有本事的苦行僧侣，奥老爷子其实本来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惊叹的。因为奥老爷子曾经也是光明教廷的荣誉红衣大主教，知道光明教廷的风格，更清楚其他的异教徒被光明教廷迫害到了什么程度。苦行僧，就是被他们迫害得最为严重的异教徒之一，现在放眼整个泛美大陆，也都找不出几个苦行僧侣了，有本事的苦行僧侣更是少之又少。老爷子在和海森伯格的交流中，还特意避开了很多敏感的话题。他更想了解一下这个曾经辉煌的职业有着什么样的核心思想，向海森伯格请教一下一些他还不了解的知识和药理。

    光明系魔法在救死扶伤上很有一套，奥老爷子不但是其中高手，而且也深谙药道。但是在尘封的历史中，真正要说最会救死扶伤的元素使用者，对药材最有了解的人，绝对是苦行僧侣。奥老爷子本意是要去和海森伯格讨论一下悬壶济世这样高雅富有追求的话题的，结果一来就被海森伯格那古怪的造型给弄得心里不爽。

    一深入的探讨，奥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要说救死扶伤，海森伯格完全一窍不通，一说到下毒坑人，这货倒是头头是道，见解不俗。这样的人也配叫苦行僧侣？还是号称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奥老爷子真恨不得自己一拐棍敲死这个王八蛋，这样的货不被迫害都让人感觉想不通。要是苦行僧侣都是海森伯格这样的德行，估计就算是没有光明教廷，他们也绝对会成为泛美大陆的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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