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祸从口入
巴克利送来的材料非常的详尽，无论是顺利生产还是流产的情况都非常到位。【】每个女性对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大事都记得非常的清楚，所以理出来并不算太难。 韦德的活，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无疑要轻松得多，韦德拿着羊皮卷和猪豪笔完全就没有开张过。所有村民们家里，牲口的生育情况都很正常。 撵走了两个满腹牢sao的家伙，曹支书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把成功和失败的材料分成了两类，有交叉的单独为一类。漫长的审计和观察，最后却被证实为毫无规律，全是乱的。住在村里四个方向的村民都有成功和失败的案例，所以按照地域来推测是没有意义的。 曹支书只能再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开始列出了各种各样的图表，画出各种各样的横纵轴开始更加复杂的剖析和核对。中间苏珊大妈倒是过来送过饭，曹支书却恍然未觉。 看了看那一副副复杂的图案，苏珊大妈唯一的感觉是心疼。在大妈看来，曹支书的想法和出发点都是很好的，但是要和邪恶的千年诅咒对抗，这确实太不容易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的话，那么多的祭司最后为什么都没能给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倒是曹支书的方式方法挺新鲜的，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 其他来这里的祭司，都是近乎相同的举动。到处播洒祝福神曲，这种最具代表性的方式就是那些祭司们的套路。结果他们神曲播洒得再勤，该流产的还是照样流产。 这些前车之鉴让曹支书压根没觉得是有效得解决办法，只有严肃的科学分析，才能找出问题的根源和关键。 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地上的烟头早已经密密麻麻堆得吓人了，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烟雾。终于，曹支书常常的舒了口气，捏住了一张图表。 这是一张顺产和流产在时间阶段上的体现，只有这一张表，有着让曹支书惊讶的发现。 泛美大陆同样也分为四季，一年同样是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是三十天，这是和曹支书原本世界唯一的差别。春夏秋冬特别规律，三个月一轮换，三个月为一个季度的演变。非常规范，不像是曹支书熟悉的世界那样分得那么的细致精准。这个情况，很适合现在曹支书干的统计工作。 无一例外的是，所有成功的人都是在冬季快要结束和春季刚刚来到的时节生产，也就是年底和新年伊始。按照反推，那就是这些在顺产的人，都是在春夏之交怀上的。 只有在那一段非常短暂的周期当中怀上，最后才能顺产。如果超过了这个周期，都会在春季发生意外。其中孕期最短暂的，就是在春季怀上，然后在春季就流产。 曹支书总算是抓住了关键，这个发现不难看出，只要孕期跨越了春季，没有在春季刚开始或者春季之前顺利生产，那就必定会流产！ 春季，就是这个有着公认强大生育能力种族至今人口凋零的罪魁祸首。如果真要以诅咒为名的话，那这该叫做春之诅咒。一个号称孕生万物的祥和季节，却在收割着这英雄族群的血脉，这诅咒还真不是一般的奇特。 约娜昨天的流产，刚好和之前每一年流产现象出现的时间最早的时候吻合。也就是说约娜的流产是今年村子里诅咒要开始降临的一个标志，如果不出意外，马上村子里的孕妇就要接二连三的流产了！ 曹支书可以肯定，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在这春季突然出现在这些孕妇身上不引人注意的细节。同样是血rou之躯的圈养牲口的生育很正常，那么这个不引人注意的范围就被缩小到了一个比较容易推测的范围了。 有什么是这个期间孕妇会遇上，而圈养牲口不会遇上的？大家都是生物，同样日升而起日落而息，都是在重复自己的生活。除了没有什么自由以外，几乎都是一样的。 曹支书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但却始终没办法抓住那特别的点。直到目光不经意之间掠过苏珊大妈送来的饭菜的时候，曹支书颇有点无奈的笑了。 要说自己教会苏珊大妈炒菜和开发出马铃薯的食用作用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是最近曹支书一直都在吃马铃薯。苏珊大妈似乎料理这玩意儿上瘾了，而曹支书吃腻了。 不过还没等这个想法完全消失，曹支书灵光一闪，豁然狂笑了起来，声音大得连在院子里吹牛打屁的巴克利和韦德都吓了一大跳。 “春之诅咒，原来他妈的是这么回事！”曹支书那近乎癫狂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 “什么是春之诅咒？”韦帅哥有点不了解这个新颖名词。 “不知道，反正听上去挺**的。不过我想，曹大人这么激动，看来哥们儿我妇女之友的头衔是有着落了。”巴克利的眼睛贼亮。 巴克利对曹大人性格的把握倒是挺精准的，只是无意间戳中的韦帅哥的伤心处。 曹支书就顶着一条大裤衩，急急匆匆的跑了下来。那若隐若现的庞然大物让韦帅哥刚刚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又一阵伤心，巴克利倒是已经习惯了。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黑豹帅哥，巴克利感叹这小伙伴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实在是太挫了！ “兄弟们！老子要改变这个情况了。走！马上带我去那些怀孕的女人家里。老子要让她们成功的生下来！”曹支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倒是两个狗腿子笑得快不行了。 仿佛是为了报复曹支书昨天晚上让他们干的工作，两个家伙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醒曹支书现在的形象很有伤风化。 于是乎村子里的人看到了平素见不到的一面，村支书大人顶着一条大裤衩带着两个狗腿子一路飞奔，造型豪放得让人发指。 “放下手上的碗筷！全都不准吃！”飞快的踹开了一个孕妇家大门，曹支书见到一家人正准备吃饭，连忙一声大吼。 这个仅着一条裤衩悍然踹门，直闯民宅的暴露狂差点挨了两标枪，还好最后关头他们认出了这个暴露狂是曹支书，这才避免了流血事件。 近来村民们的反应锻炼得非常灵敏，他们背上的标枪瞬间就被抽在手上蓄势待发，把曹支书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情况在不断的上演，所有孕妇们的家都被曹支书给跑了个遍，硬生生的叫停了他们的午饭，二十多户村民都端着那些饭菜到了老约瑟家里。而老约瑟一家正准备开饭，见到支书大人这么豪放的造型，他们手里的餐具都差点没有落地上。 “统统不许动！”曹支书再次打断了别人家温馨的午餐。 曹支书把这些所有收来的午餐都放到了一起。虽然獠牙野猪的孕期只有村民们的一半长，但是没有它们作为参照物，曹支书绝对找不出这最终的原因。不是曹支书那次心血来潮的表演炒菜，这一切也同样不会有结果，他现在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孕妇们流产。曹支书突然感觉到一阵庆幸，自从自己到这里之后，还好够细心，还好发生的事够多。 这被曹支书命名为春之诅咒的发作阶段当中，孕妇唯一和獠牙野猪不同的地方，就是在饮食上。苏珊大妈说过，这里喂牲口的只会是漫山遍野疯长，到处都有而獠牙野猪也吃不腻的马铃薯。 一直很贫困的村子并不会出现拿剩菜剩饭去喂猪的习惯，哪怕食物泛酸了，也都会被他们吃掉。一切只是因为太穷了，奢侈不起来。他们勤俭节约到这个份上，也让曹支书忍不住感慨万千。 把自己统计结果和村民们分享了一下，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听得懂，但是一些聪明的村民还是明白了。这个诅咒的根源，就是一种在春季被村民们列入食谱的东西。 因为贫穷，村民们只要能吃的东西都会收集起来吃。用曹支书的话来说，就是村民们不懂食材的性质，偏偏喜欢杂食，胃口又出奇的大，只要吃不死人的东西他们都会吃。 曹支书先前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方面，饿了找东西吃那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把这些情况仔细想想，顿时问题就出来了。村民们不知道野菜和药材有什么区别，曹支书可是清楚的。 有的药材和野菜从外表看来没什么区别，吃起来也同样可以当做野菜一样，没什么影响。甚至还有不错的营养，从村民们一个个都还长得肥头大耳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但是某些药材要是被频繁大量的食用，在男人身上吃不出反应来，对孕期的女人却是巨大的影响。 因为穷得叮当响，牲口又几乎都是被用作货物交换，不可能杀了顿顿吃。然后又被那个预言死死的钉在这个山凹里，村民们寻觅食材也就被固定在了一个不算太大的范围当中。 所以他们只要不走出这个圈子，也就会一直被困死在死胡同里面。一直受这种药材的影响，一个接一个的流产。 只有在这种药材或者说是带着药性的野菜枯萎的时候，不再被村民从当做日常食物的时候。然后马上成功怀孕，到这种东西再被他们摆上饭桌之前生育，才能够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曹支书差点没有吐血。这个世界上对植物和药材最有了解的无疑是一些智慧种族的药剂师，而这个行业在异界也还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 泛美大陆上就连治病也主要是依靠元素力量，这就和曹支书所熟悉的治病靠吃各种药有很大的差别。如果曹支书本来就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想不到这一点，除了想办法把村民们迁走别无他法。 当然，曹支书近来的很多作为能够改善村子里的经济情况，也可能间接的消除这个诅咒。只不过村子里的经济情况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调整过来的，也同样需要一段时间的发展和积累才有可能让村民们不再为肚子饿到处去找食材。 曹支书这些本事又是哪里来的？同样也不是这个世界。对于这种诅咒，还真是曹支书才能解的死结，都不知道该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巧合了。 曹支书又把自己的归纳之后很简单的数据分析摆了出来，村民们也都发现了。这一切还真是那样，有着潜在的规律，流产都是集中在这个该死的春天，无一例外。 而成功生产出来的，都是在寒冬腊月。以前没有祭司会曹支书“科学统计”这种高深莫测的手段，所以也就没有人能发现这个规律，这一拖，就拖了千年之久！ 有了这样的限定范围，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在村民们集思广益的指认下，一种类似于马齿苋的植物被挑出来了。曹支书黑着一张脸，以村支书的绝对权威下令，严禁任何村民再把这种东西列入菜单。 村民们纷纷表态，哪怕自己饿得瘦几圈，都不会再碰这该死的东西了，性格急躁一点的村民甚至表示立马要把附近周围的这玩意儿都给连根铲去！ 曹支书现在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更何况现在曹支书开发出来了马铃薯的食用价值，只需要稍作调整，就能够把这从前的饮食习惯给彻底的颠覆。同时村子里的经济一旦提上去了，就可以大规模的和外界交易食品，温饱问题也并不存在。 看着这些仿佛没有一点特色的东西，所有村民都是感慨万千，如果不是曹支书横空出世，谁会发现折腾了他们千年之久的就是这样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