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5.方儒的母亲
她站了起来，缓缓转身走到那破烂的一个妆台面前，那里只一个破裂的铜境，已经不完整。 她照着这破裂的铜镜，镜中照出几个自己，她细心的拨弄着头发，此时在镜中，出现一张韵味犹存的脸庞。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却磨灭不了曾经的她，是那么的风华绝代。 哪怕如今岁月不饶人，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但是那股韵味还在，同样惊艳。 这样一张脸，一直处于一种朦胧的光泽中不示人，如今她自己显现出来，却是那么端庄。 如果方儒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张脸来。 方俊宇等得有点不耐烦，但是又不敢呵斥，说到底，眼前这人是他的长辈，他的姑姑，他父亲的亲meimei。 她整理好之后，脸上再次涌动着朦胧的光泽，外人看不到真容，而后转身对方俊宇说道：“宇儿，我们走吧。” 方俊宇迫不及待的转身走了出去，他实在不想在待达个地方了。 那扑鼻而来的霉味，令他作呕，外面那十多个被鬼奴打伤的随从，还在一脸痛苦的冒汗，有得手都断了。 鬼奴同样跟了出来，像一个忠诚的仆人，披着纪影衣如隐身一般，没有神之眼的扫视，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来到了方家府邸门前，她有点恍惚，这原本是她的家，现在却有点不敢踏入这个门槛。 方俊宇走在前头，看到还驻足在门口的姑姑，说道：“姑姑，快来，我爹还等着呢。” 最后，她抬步走了进去，这里有太多伤心的往事，一并涌入她的脑海，在她脑海里翻腾。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被她活活气死的场面，身躯一阵颤抖。 “凤霞，你来了。”入了大厅，方神思站了起来，看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脸上涌动着朦胧光泽的女人，有点激动，又有点叹气。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身着像是叫花子的人，到底是他的亲meimei。 若不是因为她年轻时犯下大错，令家族蒙羞，逼死老父亲，他这个大哥也不会如此对待。 方家人丁兴旺，兄弟姐妹众多，坐镇家族的方神思，身为大哥，也是方家当今家主。 其它的兄弟都在外经营着整个方家商业帝国，忙都忙不过来，一年到头回家不了几次。 但是方家的小辈，却是在家族内养，因为在这里，才有最好的修行资源。 “大哥。”方凤霞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过，抽泣了起来，险些跪下去，最后被方神思扶住，坐到了椅子上。 方俊宇他们都退了出去，其它的丫鬟也在方神思的挥手下离开了，只剩下了他兄妹俩。 “凤霞，这十多年来，你还好吗。”方神思坐了下来，有点难过的说道。 “大哥，无所谓好不好，我只想赎罪，为父亲守灵至死。”方凤霞从怀中摸出一个灵牌，这是她们父亲的灵牌，她一直携带。 看着她手中的这个灵牌，方神思叹气了一声，说道：“当年，要不是你不顾大哥的劝阻，竟要义无反顾的跟那卑贱的下人私奔，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唉！” “他不是卑贱的人，我到现在也没有因为与他私奔而后悔，请大哥不要再污蔑他。”方风霞反驳，道：“我忏悔的是，父亲不理解我，最后却因为我的事而被逼死，我永远忘不了他最后那不甘的神情。” “一个方家护院统领，区区下人，还不够卑贱吗？”方神思有点生气，一拍桌子脸色一冷。 他非常生气，自己的meimei，竟然到现在还冥顽不灵，还在维护他。 “你是金枝玉叶。”方神思最后吼出一句，脸上青筋暴露，显得异常的生气。 “世间万物，并没有高贵低贱之分，大哥还是这么固执，偏执，不知道众生平等吗？”方凤霞语气还是和善，如在诉说着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放眼身前繁华一世，心系身外之物，最终还不是一杯黄土？我看得的是他的心，不然我也不会与他私奔。”方凤霞真挚道。 “够了，这十多年的赎罪，你是在赎罪吗？我看你还是没有清醒，根本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没有一点忏悔之心。”方神思咆哮道。 全身都气得在发抖，若不是眼前这个是自己的亲meimei，他都恨不得打她几巴掌。 “我为逼死爹的事而自责赎罪，但不是为我当初的选择忏悔，因为爱就是爱了，没有什么罪与悔。”方凤霞非常平静。 她这个样子，更让方神思生气和暴走，好像根本没上心一样。 “好，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方神思一甩手，一团纸飞出，被方凤霞抓在手中。 她仔细的看着信中的内容，身躯在微微发抖，像是异常的激动。 “我儿长大成人了，还要成家了！”方凤霞忍不住抽泣起来。 “方……方儒……儒儿……我的孩儿叫方儒，我怎么这么糊涂。”方凤霞哽咽难言，一时间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昨晚那个喝着他傲煮的兽奶的人，说自己叫方儒，还说那兽奶的味道那么熟悉，像他小时候他娘为他亲手煮的一样。 她在想，是不是昨晚那个方儒，就是自己的儿子方儒。 如果是，那母子俩在昨晚那偶然的机会下，已经见过一面。 想到方儒那俊朗的面庞，极深的修为，这一切都那么亲切。 信中所写的老地方，方凤霞在心中默念了数遍，她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 一别十多载，但是她却忘不了那所谓的老地方在哪。 那里是她和方天私奔逃亡落脚扎根下来的地方，在那里她生活了几年，产生下儿子，带了几岁。 最后会离开，也是身不由已。 因为方家满世界在寻找她们，如果找到，那后果可想而知。 她最后离开，回到方家，方家的一切行动才取消，让他们有父子俩有了喘息的时间，更让方儒有了成长的时间。 这一切苦衷，涌现在方凤霞的心头之时，她全身都在颤抖，泣不成声。 “你的好儿子都要成家了，还在你们原来的老地方，做大哥的，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方神思语气颇重的说道。 他的双眼转动，流转着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