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先死，猪后死
糟糕，行踪暴露了。 王羽一转身，赫然发现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一双灵泉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岂是春江之水可比。她皮肤白皙，脖子上戴着一串玉项链，手中还带着玉手环，却有种不可方物的没，与女飞贼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那少女扑着一身清香，往王羽身前一倾，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玉石，说道：“我爹也不知抽了哪根筋，怎么把你这个小乞丐弄来了，让我看看你在做什么。” 苏韬忙道：“馨儿，不得无礼，他是爹雇来的。” 不料这个叫做馨儿的女孩忽地将手中的废玉一丢，惊呼道：“哎呀，好烫啊，烫死了，我的手。” 她一边呼喊着，一边往不远处的房屋跑去，还不停的呼喊道：“小乞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难看。” 苏韬没有去安慰他的女儿，反而是一脸愧疚地看着王羽，道：“小兄弟，小女苏馨不懂事，你千万别介意。刚才看你的手法奇特，你莫非是个修士？” 王羽点头道：“是啊，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刻画灵符。苏老板莫非也是修士，也会刻画灵符？” 苏韬叹道：“和玉石打过这么多年交道，多少见过一些。我可不是什么修士，早年跑商半路遇上劫匪，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不过根基全毁了，我也只能********做生意，小兄弟哪个门派的，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师父呢？” 这时，苏馨有嘟着嘴跑了出来，手掌上还裹着白布，大喊道：“爹，你怎么还跟他说话，你女儿亲还是他亲？” “好好，不说了。”苏韬对他的女儿显然溺爱到了极点，他看了看一脸委屈的馨儿，又转头对王羽道，“小哥，快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下午还有石料要卸呢。” 苏馨彻底怒了：“爹——，我不让你和他说话，你竟然还留他吃饭！岂有此理，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她气哼哼地离开了。 “我这女儿。”苏韬顿时无奈了。 午饭之后，王羽继续给苏韬卸货。 卸完货，王羽准备离开去寻找住处的时候，苏韬忽然将他拦了下来，道：“小哥，如果你没地方住的话，就现在这里住下吧，我这个玉石行除了玉石就是空房子，你别嫌弃就成。” 苏韬如此和气，王羽都感觉不好意思了，道：“苏老板太客气了，我哪能嫌弃呢，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苏韬道：“不嫌弃，不嫌弃。院里那些废料你随便用，当然那些好石头你也可以用，和账房说一声就行，我不会收你钱的。” 在苏韬的安排下，王羽带着一堆废石料休息了。修士的体质异于常人，是不用睡觉。不过打坐入定还是需要的，王羽刚刚成为修士只有两天，对于修士的生活不是很习惯，他入定一番时间，将身上的疲劳驱散，便再次开始刻画灵符。 刻画灵符非常耗神，王羽之前刻画灵符失败，下午给苏老板搬玉石料都没有精神，不过为了凑够金币进入太玄门，即使再疲倦也要坚持。而且刻画灵符没有捷径，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将符文的要义吃透，手法才会熟练起来。 他拿起一块只有很薄一层玉的废石，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再次开始刻画符文。刻画符文，最重要的是流畅，一气呵成，中间不能有丝毫停顿。王羽凝聚真元，按照彼苍传给的记忆，开始刻画。 真元刚接触到玉片，便犹如奔泻的流水，急速往玉片中灌输。 彼苍急道：“注意控制真元，快往下刻画。” 他刚说完，王羽的手中的玉片便炸出一团火焰，瞬间碎成了粉末。 “我和你说什么，刻画符文不能停顿，要一气呵成。你倒好，一入手就停在那里不走了，世上还有你这么笨的人吗？你是猪吗？笨死了。”彼苍气坏了。 这也怪不得王羽，毕竟这是第一次认真地刻画符文，难免会有失误。 他嘿嘿一笑，道：“失败是成功的亲娘。世上最笨的人不是失败者，而是拿别人的失败发啰嗦的人。你一直不肯现身，你才是猪吧，你连猪都不如。你先死，猪后死，比猪还笨。” 一通臭骂，彼苍哑口无言。他想反驳，可是连个入手的地方都没有。 王羽又拿起一块碎玉，对彼苍说道：“刻画一百次符文才算入门，我才刚刚开始。在我制作灵符的时候，请你闭嘴。” 一连毁了五块玉石，也没有画出一个灵符来，此时天色微明，王羽累得双眼一片朦胧，精神萎靡，只得停下来，凝神聚气，入定了。 流逝的真元可以由凤凰泪玉佩补充，而消耗的精神力只能自己调整了。 苏馨对于被玉石烫手的事情耿耿于怀，昨天一天都没给王羽一个好脸色。今早她起了个大早，看到父亲不在，便悄然向王羽住的房屋走去，还不断恶狠狠地自语道：“臭乞丐，臭要饭的，别以为我爹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一定要报仇，一雪前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王羽的房屋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自语道：“要是他睡觉不穿衣服，那我进去岂不是……”她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两步，大喊起来，“懒猪，起床了，洗脸刷牙吃饭了，吃完饭赶快干活去。” 王羽将真元行了两个周天，便被屋外刺耳的尖叫吵到了。他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将刚从丹田中导引出的真元小心翼翼的运转了一个周天，这才收了功。只怕中途一个不小心，将气息走错，走火入魔就完了。 三个周天，只是稍微补充回来一点精神力，可是他依旧疲倦不已，眼圈都是黑的。现在毕竟寄人篱下，不能继续修炼了。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走了出去。 苏薇并没有给王羽一个好脸色，不过看到王羽疲倦不堪的神态，她便洋洋得意起来。 “苏老板，今天你可得给我们发奖金啦。”王羽和苏家的人还未吃完早饭，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道。 王羽瞬间听出，此人是昨天那个商队的头领。听苏韬说，那人叫伏虎，时不时能抓到几块好玉来，玉石行能开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伏虎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听到伏虎的喊叫，苏韬饭也顾不得吃，便起身出去了。 苏韬走了，王羽也不好继续吃，便跟着出去了。 伏虎指着牛车上一块桌面大的石头，兴奋的说道：“苏老板，这块石头从矿里一出来，便是白光冲天。十有八九是一块灵石，当时兄弟们都吓傻了。” 苏韬上前拍了拍那块巨石，又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番，连连感叹道：“不错，不错，确实是块好石头，你们每人去账房领一百个金币，放假一天。” 那群大汉们一阵欢呼，跟着伏虎嘻嘻哈哈地向账房走去。 看到如此巨大的一块石头，王羽也学着苏韬的样子，左右转了几圈，可惜什么门道也没看出来，因为石头外面全被厚厚的顽石包裹着，只有将外面的石壳刨开，才能看到里面究竟是什么材质。 不过苏韬围着玉石转了几圈便能做出判断，却让王羽大开眼界，这个苏老板一定有什么高明之处。 “喂，别看了。你要是把这块玉石卸下来，我给你一百个金币。”苏馨冷眼瞪着王羽，心里狠狠地想着：我倒要看你敢不敢接，你要是怂了，我一定要让你后悔留在这里，要是你接了，活该累死你，这样大的石头，我爹还的去外面雇佣工人呢。 王羽转头看了苏馨一眼，心道如此刁蛮的小姐，以后能嫁的出去吗？他上下看了看桌面大的玉石，如果真的能得到一百个金币，即便拼了命也要把石头卸下来，就怕苏馨那一百个金币未必真给。他张口便道：“好，你先把金币拿出来。” 苏馨吓了一跳，王羽如此轻易的答应，该不会有什么依仗吧，她看看父亲苏韬，结果苏韬只是笑而不语，也不说同意，也不说否定。她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提着一个袋子出来了。 将袋子往王羽前面一方，道：“一百个金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这块巨石卸下来，不过我可提前说话了，不准砸烂，更不能碰破石头外面的蒙皮，不然你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这块石头。” 王羽疑惑道：“苏老板，听馨儿的意思，这玉石一破就不值钱了？” 苏韬笑道：“赌石，听过吗？” 苏馨抢着说道：“我知道。小乞丐听好了，完好的玉石都是被石皮包裹的，在没有打开之前，谁都猜不出里面究竟包着什么。” 王羽疑惑道：“包的不都是玉吗？” 苏馨鄙视地瞪了王羽一眼，讽刺道：“没文化真可怕。你师父没教你吗，石皮下包着的也许是玉石，也许是水晶，也许什么都没有。当然，如果你运气好，或许还能碰到一块灵石。” 王羽明白了，赌石一定是赌其中究竟包着什么。他心神一动，将一丝神念传进玉佩凤凰泪中，问道：“彼苍，你知道这块石头里包的是什么东西吗？” 彼苍道：“你把手按到石头上，输一些真元进去。” 王羽走到石头前，将手抵上去。 许久之后，彼苍才道：“嗯，这块石头蒙皮太厚了，我也不好猜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你的修为再强一些，能穿透蒙皮就好了。” 这时，苏馨急道：“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是反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