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汗劝战
铎苏风闻言急切地说道：“殿下，那若是你不统兵，那由谁统兵啊？” 也术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是吴缇吧。” 铎苏风闻言不屑地说道：“他，他怎么能统兵呢？”接着看向多伦说道：“殿下，若是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哎，铎苏风！”多伦见此连忙出声说道：“你先去，兵部的命令是万万不能违背的，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尽量阻止战争发生，现在我食言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所以纵使开战，我也不能领兵。” “殿下说的是花木兰吧。”铎苏风继续说道：“殿下，你已经尽力了，你为此不惜顶撞了大汗，再说，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你也知道木兰？”多伦闻言惊奇地说道。 “何止是我，现在整个王庭许多人都知道多伦殿下喜欢上一个叫花木兰的魏国女子。”铎苏风不解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在整个柔然，有多少女人对殿下心生爱慕，为什么殿下就偏偏喜欢花木兰呢？” 多伦笑了笑说道：“那是你不了解木兰，如果你了解他，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上心了！” “殿下，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铎苏风坐在椅子上说道：“反正我就一句话，只要你不去，我也不去，就是被砍了脑袋我也不去。” 多伦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道：“好了，铎苏风，你是我柔然第一猛将，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若是因为我被砍了脑袋，让我如何忍心呢。你先去边境驻防多打探一下魏军的情况，让我再想两天，如果我想通了，我就去找你。” “哎，好！”铎苏风闻言满脸兴奋的站起来说道：“殿下，我先走了，我们可说好了，你一定要来啊！”看多伦点头后，铎苏风满脸兴奋的走了。 五日后 在纠结与痛苦中，多伦又过了五日，这几日，多伦经常会骑马外出散心，看着一队对兵马从王庭出发开往各地，他知道大战即将到来，父汗现在都没有任命大将军人选，他知道父汗是在等自己回心转意，而且他还听父亲的侍女慕云说父汗被自己气病了，虽然他感到万分惭愧与内疚，可是无论怎样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领兵出征。 纵马跑上一个山岗，看着又一队兵马离开兵营往边境开去，多伦叹了口气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这时一个苍老而又威严霸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了柔然的未来，为了柔然能够更好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们必须开战！” 多伦闻言一惊，连忙下马躬身施礼道：“参见父汗！” 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儿子颓废的模样，对多伦的关爱将他原本的怒火压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多伦啊，在我的所有儿子当中，只有你最像我，你三岁的时候，我就把你扶上了马背，当时马惊了，把你摔了下来，我当时心疼的不得了，而你却躺在草丛中呵呵的直笑，当时我就知道，你将来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所以对你我也十分的用心。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十六岁领兵征战，这些年下来征南战北数十战从未失利过，而且每战都赢得漂亮、彻底，在草原上竖起了赫赫威名，你不知道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有多自豪。可是你现在究竟是怎么了呢，你能告诉我吗？” “父汗，我…”多伦闻言十分感动，语气也有些哽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多伦啊，父汗老了，这些日子，我明显感觉精力不如从前了，本想在你从五凤谷回来后我就打算将立你为汗位继承人，我相信你一定比我做得更好，可是从五凤谷回来，你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有点不放心，你在大帐公然顶撞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和伤心，我一直想找个人问一问，我那个既孝顺又勇敢的多伦究竟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变为一个胆小鬼了吗，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说道这里由于心里激动，“咳咳”的咳嗽了起来。 “父汗，你别说了！”多伦见此连忙说道：“都是儿臣不孝，您别生气了，您要保重身体，我答应你，明日我就出战。”他从未见过大檀可汗这样的神色，心里十分羞愧，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在让父汗伤心了。 “多伦哪！”大檀可汗看着多伦感叹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和魏国开战，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东面是契丹，西面是吐谷浑、高车，南面是魏国，北面是极寒之地，根本无法居住。我们柔然被包围在中间，现在我们强大其他部族不敢有什么异动，可是一旦衰弱，他们就会立即扑上来把我们吃的连块骨头都不剩。 大檀可汗看着远处继续说道：“草原气候多变、物资匮乏，一旦遇上大风雪，我们无处得食，除了掠夺之外别无他法。现在魏国国力大减，而我柔然处在最强盛时刻，即使这样我们也只是与魏国战成平手得不到什么大的便宜，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不趁此时机为柔然争得大的生存空间与资源，数年之后，一旦魏国国力恢复，他们若是对我们大肆进攻，我们没有坚固的城池，没有险要的关隘，没有先进的兵器，你说我们该拿什么抵挡？” 多伦抬起头说道：“父汗，我们可以通过学习魏国的先进工艺发展壮大自己，只要我们真正强大起来，就没有人敢欺辱我们，魏国有的我们将来也一样会有。” “将来？”大檀可汗闻言冷笑一声，感叹道：“多伦，你总是希望学习魏国的科技工艺来使柔然发展壮大，可是你往后望一望，在这茫茫草原上，谁也不知到在这除了放牧究竟还能干些什么，这个时间太漫长了。现在柔然强盛，又有你这个威震八方的多伦，我们能和平一段时间，可是你敢保证几十年后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多伦吗，若是你我死后，柔然从此没落，被其他外族分食，到了九泉之下，祖先问我们为什么不趁机灭了魏国壮大柔然，为什么浪费这大好时机，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多伦跪在地上，低着头，对于大檀可汗这个问题，他实在难以回答。 大檀可汗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多伦啊，今日我既然开了这个口，就把我所有想法跟你说一说，你想要和平，你以为我就不想吗？这么多年来，我打了无数次的仗，无数的族人死在我的眼前，看着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我眼前消失，我也心痛啊！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南边的魏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视我们为生死大敌，他们依托长城构筑一条坚固的防线将我们阻挡在外，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状态。若不征战，我们柔然处在中间，不管在怎么发展，再怎么学习我们也不可能强过魏国，只有占领中原，用中原的物资来补给草原，以中原为依托和后盾，慢慢发展草原，这才是长久之道啊！” 多伦闻言皱眉沉思、一言不发，显然是被大檀可汗的话说动了。 大檀可汗看了多伦一眼接着说道：“而且你以为魏国真的会坐视我柔然发展壮大吗？你精通中原文化，应该知道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说魏国热爱和平，你说五凤谷的人为了绣和亲图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你说他们想要和平我相信，可那只是普通民众，可魏国皇帝呢，他也热爱和平吗？可这几十年来，魏国南征北战，灭西凉，破南燕，压刘宋，摄契丹、威吐谷浑，何曾真正的和平过。若不是我柔然壮大后给了魏国压力，我敢保证，早在十多年前，关中的西秦和东北的北燕和南边的刘宋也会被魏国消灭。到那时魏国会更加的强大，解除后顾之忧后的魏国就会全力讨伐我柔然。只要拓跋焘一道圣旨，那些热爱和平的魏国人就会拿起刀剑跟随拓跋焘踏上我们柔然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