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修炼
公寓中的气氛有些凝重，一向神烦的苏杭难得地保持着沉默，安静地接受周小琪的治疗。治疗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的多，这证明他受的伤要比上次严重的多，全身上下保持完好的骨骼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剩下的不是断裂就是布满裂痕。 这种伤势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魂归天际了，虽然苏杭只有二级影力，但是抗打击能力早就超过普通人百倍以上，这代表着就算被火箭弹正面击中，也至少能保留大部分的身体。 可是苏杭却一点得意地感觉都没有，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冬己的战斗画面，硝烟四起、废墟横立，立在画面中央的冬己宛若降临人间的神祇。 苏杭知道，冬己选择用如此势不可挡的强硬姿态介入战斗，不过是想给自己上一堂课而已，让自己明白原来立强大还有这么远的差距。 “唔，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通往强大的道路如此漫长，我才刚站上起点而已。”苏杭发自内心地说。 冬己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现实世界的书籍，说：“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早意识到这一点。” 苏杭缓慢合上双眼，沉默不语。 冬己放下书，看着苏杭说：“被吓傻了？” 苏杭轻轻一笑，说：“才没有，非但如此，我觉得现在充满了斗志，恨不得现在就做一百个俯卧撑，如果这有用的话。” 冬己说：“想要强大，唯有坚持不懈。在这条道路上，任何的犹豫和迟疑都会影响你成长的速度。” 苏杭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灼热光芒如同熊熊火焰一般生生不息。他说：“告诉我，如何才能迅速变强？” 这一刻，苏杭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犀利起来，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见血光！ 冬己愣了一下，她对这种气势如此熟悉，它本应属于上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身上，没想到竟然在苏杭这个废柴身上看到了。 冬己心想：“没想到这小子的要强这心这么强盛，如果给他足够的成长时间的话，说不定以后能够取得让人惊讶地成就。” 冬己说：“强者之路注定没有捷径，没有人刚出生就强横无双，每一个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就算是上界的那些传奇人物也是如此。想要迅速成长可以，只要你足够拼命修炼便可。问题是，你现在舍得拼命吗？” 苏杭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说：“舍得！” 他做普通人已经很二十年了，学习成绩不佳，长相平平，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虽然平时不说出来，但是他如何看不出别人眼中的轻视，他早就受够了这种被人忽视的羞耻感。 成为影剑士之后，普通人已经根本比不上他，但是除了普通人，还有数以万计的影剑士，想要出人头地，难度比之前还要困难数百倍，但是苏杭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创出一片天地！ 这是一个男人的决心，没有人可以阻拦。 苏杭握紧双拳，用异常坚定地口吻说：“总有一天，我会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 冬己轻笑一声，说：“好！我信你，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这一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击败霍尔果斯。” 苏杭轻蔑一笑，说：“不就是稍微大一点的爬虫吗？我发誓，会让他后悔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从苏杭身上散发出来，就像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一样。 冬己难得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治疗结束之后，苏杭一刻都不愿意多等，立刻平心静气，进入修炼状态。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心感受周围的影力。这些影力如同一层单薄的雾气一样弥散在四周，随着苏杭的每一次呼吸，影力从皮肤渗入身体，再排出来。不一会儿，苏杭的身体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影力漩涡！ 影力每一次从苏杭的身体中渗出来的时候，总量会比之前小一点，减少的部分被他截留在体内，成为自身影力的一部分。不仅如此，影力的每一次进出，都会从毛孔中带出少许的黑色物质，这是苏杭体内积蓄的污秽，排除这些污秽之后，苏杭的身体强度就会缓慢增强，虽然现在的程度不明显，但是经过日积月累之后，增强的幅度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杭觉得身体中的影力趋于饱和，如果再吸收的话，全身的经脉就会传来如同刀刺一样的剧痛。这代表了苏杭现在所能容纳的影力已经到达上限，可是苏杭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甚至加快了吸收影力的速度。 “喝！！！”经脉被撑爆的感觉绝对算不上愉快，论程度而言，疼痛至少是蛋碎的十倍以上，毕竟经脉是人体内最脆弱的部位，平时几乎没有任何加强的方法。 苏杭额头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他每一次呼吸都竟可能地多吸收影力，直到快要昏厥过去才停止，两个小时之后，苏杭已汗流浃背，差点虚脱。他这才停下修炼的脚步。 苏杭伸展了一下手脚，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疲惫，反而觉得身轻如燕。在海量影力的拓展之下，他的经脉加粗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如果一直坚持下去的，当经脉中的容量达到三级标准，那么他将正式踏入三级影剑士的行列。 苏杭接触影力不过四五天的样子，他的成长速度不说绝后，至少是空前的，冬己的记忆中就没有人能有如此速度，就算是上界中的所谓的天才，也远不及苏杭。 冬己放下已经翻过一半书籍，说：“修炼结束了？” 苏杭说：“对啊，我觉得现在全身充满了力量感。” 冬己皱着鼻子，说：“赶快去洗澡，你身上臭死了。” 苏杭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覆盖了一层类似于油膜一类的粘稠物，这是由身体排出的污秽物堆砌形成。 苏杭歉意地笑了笑，赶紧跑向浴室，说：“对不啊，我都忘记了。” 哗哗的流水将身上的污秽物冲洗干净，苏杭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欢快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让苏杭由内而外的感到轻松。 “嘿，小子，没想到你的决心这么强。”脑海之中响起大叔的声音。 苏杭脸色有些古怪，说：“大叔，偷窥别人洗澡恐怕不是一个好习惯吧？” 大叔说：“你以为我想看啊！简直要刺瞎我的钛金狗眼好吗？” 苏杭说：“那就别看呗，我又没逼你。” 大叔说：“别扯这些无聊地废话，我找你真的有事。” 苏杭说：“哦？什么事？”这还是大叔第一次主动联系他，这让苏杭感到一丝好奇。” 大叔说：“你修炼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下次到意识空间中修炼吧。” 苏杭虽然平时看上去对大叔丝毫不尊重，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经历过前面两次指点之后，他就明白大叔虽然有些奇怪癖好，但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所以不管他提出什么意见，苏杭都非常重视。 苏杭说：“你等等，我这就来！”说完就平心静气，准备进入意识空间。 大叔有些着急地说：“别别别，现在别来，有点不方便。”可是苏杭现在哪里听得到他的话。 意识空间中，苏杭看着全身打满泡沫、躲在浴盆中的大叔，表情有些奇怪。 大叔用手捂住关键位置，朝苏杭大声吼道：“我让你现在别进来，你没听到吗！总得给我一点隐私空间吧？” 苏杭说：“对不起哦，我也不知道你在洗澡……等等，你在别人的意识空间中洗澡？真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啊！” 意识到不对之后，苏杭用双倍音量吼回去。 大叔掏了掏被震痛的耳朵，说：“生活总得要洗澡吧，对不对？不然不脏死才怪。” 苏杭不满地轻哼一声，说：“对了，这里不是意识空间吗？你怎么做到这些的？” 大叔说：“很简单啊，正因为这里是意识空间，所以我脑海中所想的才能具象化，这也是我最近刚刚发现的。”大叔打了个响指，浴盆和泡沫瞬间消失，他又恢复到身着晚礼服的状态。 他说：“既然来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指点你一下好了。修炼的速度取决于两个条件，第一个是修炼之人对影力的亲和度，亲和度越高，修炼的越快。而第二条件就是影力的稀薄程度，周围影力越浓郁，修炼的速度也同样越快。” 听到修炼二字之后，苏杭立马认真起来，他说：“你让我倒意识空间中修炼，难道这里的影力比外界浓郁得多。” 大叔高深莫测地一笑，说：“你试试便知。” 苏杭当即盘腿坐下，开始修炼。意识空间周围的雾气像是受到了无形的牵引，瞬间沸腾起来，化作龙卷风向苏杭冲去。苏杭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行将昏厥过去，好在大叔手一挥，一道清宁之术作用在苏杭身上，才让他的神识清醒过来。 这些雾气竟然全是影力！若外界的影力算是浓厚雾气，那么意识空间中的影力可用汪洋大海来形容，浓郁程度相差百倍！ 苏杭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说：“这……我的意识空间中为何有这么浓郁的影力？” 大叔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人体一向是最神秘的地方，若不是身处在此，我也很难相信。但是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事物实在太多了，就算是我也不能说每一件都见识过。” 百倍的影力浓郁程度意味着在意识空间中修炼速度是外界的百倍，想到这里，苏杭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窃喜，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的变强，拥有意识空间，他的修炼速度便会更加迅速。 “嘿嘿，冬己小贱人，下一次战斗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苏杭立刻沉心道修炼世界中，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放缓了吸收影力的速度，不过意识空间中的影力实在太过浓郁，不过片刻，周身传来的痛觉就超过了所能承受得极限。他刚想要停下来，却听到大叔说：“继续，不要停！我帮你护住经脉。” 一道柔和的立场将苏杭笼罩在其中，在力场的保护之下，苏杭的经脉变得坚韧无比，能够承受得力量大上数倍。苏杭看经脉没有爆裂的趋势，这才放下心来吸收影力。 五分钟，苏杭的修炼程度就比的上外界的两个小时。待到雾气如同潮水一样退去之后，苏杭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苏杭说：“这种感觉实在太妙了，按照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突破到影力三级的程度，大叔你为什么将我停下来呢？” 大叔说：“修炼之途，一张一弛。如果太勉强伤到经脉的话，就算是引魂师也很难将你治愈。回去吧，明天再来。” 苏杭点了点头，退出了意识空间。躺倒床上的他仍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拥有冬己和大叔的共同指导，加上意识空间这处绝佳的修炼之地，苏杭想不变强都不行。他已经等不及明天快点到来！ 恍恍惚惚之中，苏杭陷入沉眠。 N市的另外一端，有一座废弃的庞大仓库，仓库周围是一片荒野，百里无人。若是有人的话，估计会被仓库中不时传出的低吼声吓死。 仓库之内，一个庞然大物正愤怒地用巨掌拍击着大地，每一下拍击都能引发一阵剧烈的地震，一直传出去千米之远才逐渐平息。 这头庞然大物，正是霍尔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