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 攻守之势瞬息万变
在光明左、右使之下,还有武功出类拔萃的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再往下就是十长老和五散人。接着才是各堂的堂主,金、木、水、火、土五行旗的旗主以及天、地、风、雷四门的门主。 日月神教如此人才济济,杭州的慕容博,当然知道东方不败并非真心实意的对自己俯首称臣。但是,一千五百里长江边境犹如天堑,想要渡过滔滔江水挥兵北上又是谈何容易。此时的后燕也需要安定的北方,这样才能够集中精力一心一意经略南方。 对于此时的慕容博来说,集中优势兵力攻占南面的台州、丽水、温州、宁德、南平、三明、福州、莆田、龙岩、泉州、漳州、厦门、赣州、吉安十四府城之地,可比挥师北上要简单太多了,慕容博可不想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甚至就是趁着段誉四顾不暇的时候,强行攻取南昌和抚州,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既然有如此好处,慕容博没有理由不顺水推舟接受东方不败的示好之举。 从武昌到九江的鄱阳湖口,四百多里的江面之上,蒙冲斗舰,数以千计。 江南大营,段正明率领高昇泰、巴天石、华赫艮、范骅占据武昌、鄂州之地利。段智兴率领苍渔隐、山樵夫、武三通、朱子柳依托黄石府为根基。段正淳率领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据守着九江城。裘千仞率领本部水陆精兵负责江南三地大营的粮草以及军械供应。 江北大营,日月神教副总管成昆亲率五散人稳坐中军帐。紫衫龙王黛琦丝、白眉鹰王殷天正、金毛狮王谢逊、青翼蝠王韦一笑各领本部人马沿江一字排开。 江南江北,双方陈兵十几万,看架势,这是要血战到底了。 长沙,段誉书房。枯荣大师,黄眉大师分坐客位。 段誉首先开口感慨道:天下时局,当真是瞬息万变,其中只要有一招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如今已然是悔之晚矣。两位大师,眼下我三面临敌,两面开战,如若双双失败,我该当如何是好? 枯荣大师应道:我国号大理,却是定都长沙,有违天意。数年以来,我领本因、本观、本相、本参等众人在洱海一带苦心经营,现在已经颇有小成。段思平在贵阳、安顺、曲靖、昆明一线经营数载,亦是颇有收获。如有不测,皇上可以率众退守大理。 段誉点头称善。 黄眉大师道:后燕慕容博与我大理以鄱阳湖为界,向来相安无事,并无纠葛摩擦。不过为备不测,皇上可以派人出使杭州,与慕容博交好。此番出行示好不求他能够出兵相助,但求他在这个时候不要乘火打劫。 段誉惨然道:如何示好,愿闻其详。 黄眉大师道:我闻慕容博对我大理的“六脉神剑”已经垂涎许久,皇上不妨以“六脉神剑”作为诱饵,老僧愿意亲往杭州与之周旋。如今“六脉神剑”皇上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进入化境。皇上可以将剑谱奥妙之处大作修改以后再誊抄副本,由老僧带着前往杭州。如果慕容博有乘火打劫之意,老僧便以此剑谱为饵对其进行游说,令其放弃。如若不然,老僧便与剑谱玉石俱焚。当然,如果慕容博并无趁人之危之举,老僧也不会让他得知我有此剑谱。 段誉点头称善,其余所谋在此不表。 段誉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他主动聚兵想要渡江北上攻打日月神教的么,如今他又怎么会发出如此的感慨呢?听上去他好像几乎没有什么胜算的样子,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对日月神教贸然兴兵呢? 这一切都只因为风云变化太快,段誉的反应速度稍显慢了而已。原来在蜀郡城南的绿柳林,段延庆吃了欧阳克、田伯光的一个大亏。这个仇当然要报,于是段延庆检点兵马前去攻打上官云驻守的嘉州城,作为主帅的欧阳锋当然要领兵去救。眼看着段延庆对欧阳锋已经有了压倒性的优势,嘉州城也很快就要被攻破,突然的欧阳锋就降了许三公子,于是段延庆面对的敌人就变成了比自己强大太多太多的独孤求败…… 也正是在这期间,段誉探知日月神教和全真教正在火拼,这对段誉来说,怎么也算是一个报仇的机会。段誉判断,虽然全真教实力有限,但是有丐帮相助,日月神教与全真教的较量将会旷日持久。段誉本想乘着日月神教与全真教酣战之际,自己从其后方兴兵偷袭,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没想到全真教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只两三个回合就被日月神教连下三城,而且全真教丢了三城以后,日月神教说不打就不打了,而且还马上就聚集了大量兵力冲着段誉汹涌而来…… 如此众多的风云变幻,对于段誉来说全都只在瞬息之间,也难怪他会应接不暇。 九江府,段正淳中军大帐,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等一众文臣武将,分左右坐定,正在商议迎敌之计以及粮草军械之事。忽然帐前侍卫来报,说是裘千仞押解着粮草军械已经到了营门之外。 段正淳喜出望外,高兴的道:那么快请裘将军进来。 只过了少顷功夫,便见一个身长八尺有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的披甲将军快步进入了中军大帐。来人抱拳颔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末将裘千仞,拜见镇南王。末将此次押运之物,已经全数运抵王爷中军大营,这是末将所押粮草军械的物资清单,请镇南王点验签收。 段正淳道:裘将军辛苦了,来人,给裘将军赐座。 左右应从接过校验清单,自去清点查验不提。裘千仞坐定以后,段正淳道:诸位,如今我军中兵多将广,粮草充足,更兼具长江天堑正值汛期。陆地之上,连日大雨,道路泥泞。江面之上,泥沙裹挟,水流湍急。江北之敌要想此时渡江,自是要比登天还要困难。裘将军终日奔走于后方以及前线各地,舟车劳顿,极为辛苦。今晚我于府中设宴款待裘将军,请诸位一同前往。 众人皆悦、称善不提。 日落,晚饭时分,九江镇南王临时府邸,段正淳大宴宾客,王夫人、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四名美妇在座。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而在偏远的一个角落里,一双乌溜溜的贼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次席之上的甘宝宝上上下下的胡乱扫描着。只见此女约莫三十四五岁左右年纪,身穿淡绿绸衫,容色清秀,白嫩的脸庞俊俏玲珑,微微撅起的嘴唇樱红而湿润。
角落里的那人看得细致,甘宝宝一共给裘千仞敬了三次酒。每一次给裘千仞敬酒之时,此女便有一朵红云飞上双颊,虽然此女已经人至中年,但是娇羞之态却是不减妙龄少女。甘宝宝娇怯怯的模样,总是以三个纤细嫩滑的玉指向着裘千仞微微晃动,胸前一对半露的傲物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一起一伏,嘴角略带微笑,举止甚是温柔妩媚。 数杯酒下肚之后,美妇已经是粉面潮红、春心荡漾。而角落里的那个人,心也早就已经醉了,此时他的心里正在暗自琢磨,如是今晚三更能将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儿揽入怀中,抱住她温软的身子,肆意的施行云雨之事,真乃是徼天下之大幸之事…… 什么人参加宴席如此之大胆,竟然敢对席上主人的女人动起了如此之念想?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裘千仞的双胞胎弟弟裘千丈。只因兄弟二人长得极其相似,常人难以分辨,所以裘千仞时常将其乔装改扮化作侍从带在身边,以备急时用作替身。为掩人耳目,以求在必要之时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裘千仞从来都不允许弟弟以真面目示人,今日当然也是如此。 裘千丈看得明白,甘宝宝有勾引哥哥之意,而且就在今夜三更。裘千丈素知哥哥并不喜好女色,哥哥乃是一个武痴,一门心思全在一对铁掌之上,平日里对于女色粗枝大叶,哪里看得透甘宝宝的眉目传意。但是自己对于女色那可是喜欢得很哪,也研究的透彻得很哪。甘宝宝对着哥哥如此眉目传意又怎能逃得过自己的眼睛呢…… 宴席散后,众人皆去,就连段正淳也于二更之前,披挂整齐,离了府邸,回到了前线中军大帐之中。原来此间并不是镇南王的正式官邸,只是战时临时的栖身之所。段正淳既然不在府中,而且此间又只是临时的栖身之所,所以守卫极为松懈。三更时分,裘千丈不费吹灰之力,便偷偷的潜入了府邸,摸到了甘宝宝的居室之外。果不其然,甘宝宝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听得有人推门入屋,甘宝宝左手提剑,右手晃了晃火折子,看得分明,来人正是晚间席上的座上佳宾裘千仞。见是自己所诱之人,甘宝宝灭了火折子,轻声娇怒道:好大胆的yin贼,竟敢夜闯民宅,说,你想作甚。虽然口中骂着,手中却是并不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