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婆婆的往事
“我们本是一家人。”听到婆婆确定的回答之后，慕云添呆立当场。 “对，我们确实是一家人，只是早年些许原因离开了寨子，所以知道的人比较少，见过我的更是没有几个。” “那婆婆为何当初要归隐在百里之外的竹林之中，不见寨中之人，连我当初邀请都不愿意回到寨子里，而现在为何又突然愿意与大家相处了。婆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别的原因。”慕云添满脸疑惑的问道。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故事有点心酸，你们两个小辈想要听我老婆子讲讲？”竹婆婆看着两人问道。 两人看着头发苍白的竹婆婆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只是故事有点长。” 说着竹婆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 “当时我也和小雅这么大年龄，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寨子里，有风二哥他们照顾我，从小就没有受过一点苦。直到十七岁那年，寨子里组织年轻一辈的人们进山历练，当时族长是我父亲，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可以随风二哥他们一同进山历练。刚开始我们都顺风顺水的，没有遇见什么大型的妖兽，都是一些二三级的妖兽，大家都有出手，收获也不小。可是随着队伍的深入，妖兽的数量也越来越多，级别也越来越高，到最后带队的长老也开始出手，才能斩杀遇到的妖兽。带队的长老感觉到不能在继续前进了，就带领着大家在那一带历练身手，多少天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就在我们准备离去的那一天早上，突然山脉的深处传来的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紧接着两只体型庞大十几丈高的巨兽出现在了我们是视线之中。几息的功夫，两只巨兽打斗的场地就转移到了离我们百丈之远的地方，一时间，在场是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受到了强烈的波及。修行较弱的都被震的当场吐血，晕倒在地。当时带队的长老施展出毕生的修为才保住众人，没有出现伤亡。暴躁的妖兽也发现了我们，大家刚想退走，奈何妖兽实力强横，几番突围之下，当时带队的长老也是受伤吐血，我们更是惨不忍睹。风二哥更是几次挡在我面前，替我接下妖兽的袭击。就在大家以为没有转机，放弃抵抗的时候，突然有一少年带领着不少的修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并且出手挡下了妖兽的袭击，我们才得以脱身。半个时辰之后，两只强大的妖兽被他领着几名强大的修士斩于剑下。” 顿了顿之后竹婆婆继续说道。 “也就在这一天，我认识这个男人，他是一修行世家的杰出少年，姓秋名落，年仅双十就修至道师境。虚惊一场的众人大多有伤在身，只有我一个人在众人的保护之下没有受到伤害，就上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也就是这一谢，我谢出了一个我生命中陪我走过半生的男人。” “啊”慕云添和慕雅听到这里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声。 而竹婆婆的脸上却露出了凄惨的笑容。 “当时我完全出于感激之情，内心更是一片天真，哪知对方看见我之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然呆立当场。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像一个人，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为了替他采摘一株提升修为用的灵药而丧身妖腹的女人。也许这就是他当时仇恨妖兽，只要一见到妖兽，就不问缘由出手的原因吧。” “就这样，寨子里受伤的众人和他们的历练队伍结伴而行，一路上秋落对我照顾有加，极为细心，我也懵懵懂懂，傻乎乎的接受着人家的照料。直到我们回到寨子里后，他都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多次与我谈修论道，一有时间更是亲自指点。期间风二哥几次提醒我要小心秋落，不要和对方走的太近，刚开始我还提醒自己，可是长期的相处下来，我发现这个人对我挺好的，就不再加以提防。当时寨子里只有父亲一人是道师境修为，周围更是有不少家族散修常来闹事，欺辱乡亲，每每这个时候都是秋落出面解决了风波，一时间秋落成了寨子里的英雄，乡亲们对他都是感恩戴德。” “半年后秋落带人离开了寨子，我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了，哪成想接下来的几个月，寨子里还是接连不断的受到了周围不少家族的欺压，父亲几番交涉之后都没有解决。也就在这时，秋家一长老来到了寨子里，一番交谈之后，第二天又离去，随后几家为难寨子里的修真家族都没有再出现。” 突然一天父亲找我，说有事问我，我还满心欢舞的以为寨子里的危急解决了，父亲是不是要奖励我什么，哪知父亲见我的第一句就问我 “小竹，你已经长大了，愿不愿意为了寨子里牺牲一下？” 我一听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 “现在族人都还处于成长阶段，四周强族林立，族人想要在这夹缝中生存下来实在不易，我知道你从小就和风儿青梅竹马，可是父亲现在一人，无法力挽狂澜，所以想找一家修真家族庇护一下，只是对方少爷看上了你，所以今天找你，想听听你的想法，看你是否愿意为了族人牺牲一下自己，当然，如果小竹你不愿意的话，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决不让这些人得逞。” “我当时听完父亲的话后，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风二哥的笑容不停的在我脑海之中盘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一晚我无法入眠，泪水不停的落下，我到底该怎么办，想找风二哥说说我的心里话，可是又担心二哥受不了这份屈辱，惹出事端来，所以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眼泪。” “第二天当我看到父亲的时候，突然发现父亲的两鬓已经斑白，神情一下之苍老了许多，那个心目中英雄一般的父亲已经人到中年，岁月和生活的折磨已经让他沧桑了许多。就在那一刹那，我有了决定。父亲为了族人，为了寨子里，承受了多么大的一份责任，哪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子女去牺牲自己的幸福，他的内心也一定在滴血，只是作为男人，作为族长的他比常人更加坚强罢了。而作为子女的我也应该为他分担一下，我是可以和风二哥情定一生，难道这方乱世会让我们平静的厮守一生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我牺牲一人，只是苦了二哥。”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父亲的时候，一向强大的父亲眼角流下了两滴泪，挺拔的背脊也弯了下来，转身后的背影散发着沉重的孤寂。” “当我知道对方是秋落的时候，心里一下清醒了，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会对我那么好。” “当我见到秋落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三个字我喜欢。我问他为什么是我，他说这就是人生。于是背负着责任，我离开了寨子里，在以后的日子里，秋落也实现了他的诺言，慕家寨再也没有受到外来修士的欺负，在以后的岁月里，一步步成长了起来，到现在在这片山脉之中也算是一大家族了。” “当时担心二哥知道真相后受不了打击，父亲提前安排二哥出门办事去了，也就是这一别，我们的人生都走过了一半，再见面时已经是满头白发，容颜已老。” “那风长老知道真相以后呢？”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当然是大发雷霆，找上秋落大打一场，两人伤痕累累，也不知道当初两个男人说了什么，二哥黯然离去，事后我曾经问过秋落，他只和我说慕风是慕家寨的男儿。” 讲故事的人一脸的回忆，听故事的两人一脸的惋惜。 “真是苦了二长老了。”慕雅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替风长老惋惜 慕云添听着内心也是一阵凄苦。 “那您这些年过得可好？”慕云添一脸慎重的问道 “秋落对我还算可以，什么都依着我，为了我的修行更是想了不少办法。” “那秋.”慕云添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也许这就是命，一次深海远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点燃的神灯也熄灭了，我历经三年时间找寻，没有半点线索。” 听到秋落陨落之后，两人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伤心，替风长老想应该是高兴，守候了一辈子的人终于可以再次聚首了，虽然人生走了大半，可终究还是见到了。再想想竹婆婆却是伤心，不管什么原因，秋落毕竟陪她走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而现在却变成了孤独的老人，内心何其凄凉。 “几年之后，无牵无挂的我离开了秋家，开始四处游山玩水，最后回到了这片山脉，找了一处地方归隐，只是想守望着自己的族人，直到后来遇到了云添，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夜色已经降临，院子里静静的，慕云添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