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攻心试探
我们一直在努力服务书友,所有反馈均能快速处理! ①,群已满,请大家加③群 “吾名律香主。”律香主起身摇扇,笑道:“宁道长光临寒舍,着实令律某惊异啊!” “为何惊异呢?”宁舟一手背负,微笑道。 “驱狼吞虎,吞并天下的猛狮,来到湖光山色的青鸟所居的山林,鸟儿自然诧异了。” 宁舟心中一凛,面上毫无动作,暗中首次认真打量律香主了一眼,“此人不简单。” 律香主借物喻人,隐有所指,宁舟自是听得明白的,他目前明面上的动作,知悉他动机者几乎无有。 但律香主此人,隐居阅悉庐,甚少行走在外,竟能说出这般话来,显然是有见识的。 “惊异吗?”律香主神态轻松,折扇一摇一晃,颇有书生风韵。 “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传言非虚,阅悉庐主,当真是阅览天机,洞悉世事。”宁舟似是丝毫不怕律香主看破,“但秀才终究是秀才,纵有才智,也是片面。” “片面之言么?”律香主轻轻踱步,开口道:“那就从头说起吧!” “宁某愿闻其详。”宁舟安之若素,侧耳倾听。 “宁道长自外海而来,非是瀚海人士,在此立足不难,难就难在,因瀚海王规,要宁道长低头。” “律道长倒是明白人。” “那这般在瀚海立足,就要违背道长本心,唯有和金雀台达成共识。”律香主道。 “诚如你所言,这个共识已经达成了。” “这个共识只是暂时的共识,早晚有天要翻脸的。”律香主没说谁会翻脸,续道:“也是宁道长机缘,瀚海生乱,东瀚贵胄安于享乐,不喜征战,当今瀚王宗世冠生性多疑狡诈,近来垂死,更是变本加厉,群臣纷纷唯恐避之不及,更是无有人愿战。朝堂群臣不战,宗世冠纵是有心完成父辈未成之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完成一统,又是帝王心中的最高目的,便在两难之时,朝中辅君尚清虚,合纵连横,说服瀚海中部诸多世家派门,又有许多忠心仁义之士追随,终于凑得西征之人。” “这机缘又从何说起?”宁舟道。 “尚清虚几乎集得瀚海中部所有修士,一同征西,自然会本部空虚,易为人所趁,这所趁之人便是妶烽火,此辈虽说是立足不息窟,但本为散修路数,四海为家,征剿不宜,尚清虚也无意耗时在此。所以才会上澹台别府,有了改变瀚海命运的一会。” “言过其实了吧!”宁舟不置可否,“澹台别府中谈的事,目前天下皆闻,但这改变命运之词,尚属宁某首次听说。” “那是天下皆愚。”律香主说这话时,并无自得之色,“尚清虚之算盘,无非是请宁道长拖住不息窟,本固瀚中,以稳中部修士之人,可以使人无有后顾之忧,卖力拼杀。” “可惜尚清虚在朝为官,懂的为官之道,却不懂得人心之道。”律香主目视宁舟,“当宁道长拿出丹引等物,引得众人震撼不已时,已经改变了瀚海。” “以道友之能,在鬼乡口该是可以尽灭不息窟,且杀伐大事,道友事先竟未到场,如此这般,律某方才得知,宁道长所谋甚大。”律香主一眨不眨看着宁舟。 宁舟目光坦然,迎视而上,“杀伐之事,变数太多,尽灭肯定之词,不过是期望的念想,再者其时宁某正闭关参研,麾下之人却擅作主张,这乃巧合。” “巧合太多,便是阴谋。” “阴在何处,谋又如何做解?”宁舟好整以暇,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 “阴在旁人不知,谋嘛!”律香主挥扇一笑,“宁道长以丹药外物,引得伏牛山上,群修纷沓而来,再设论道府,招贤纳士,网罗有才之士,此法在平日里并不会有用,因群修皆知,拥兵自重,最为帝王忌惮。但若有威胁在侧,便另当别论了。” “这个威胁就是不息窟,此辈一连三战,三战三屠,群修无不惶恐,但惶恐之辈,多为散修,急切需要投靠一方势力,保得性命周全。而论道府广开门庭,又有好物分发,群修在此忧患之下,势必竞相而投,如此境况之下,律某可以预料,假以时日,监兵台当为瀚海另一势力,可与西瀚、金雀台并肩而论,甚至一力压服两者,也未尝不可能。而这一切都是澹台别府一会,可能造成的事实,想来宁道长在那时,已然谋划到了这一步。”
“道长言重了。”宁舟微笑道:“宁某开得论道府,旨在邀同修论道,交流心得体悟而已,并无争雄之念。” “但我也曾听人言,宁道长曾说,“论道府不主动寻衅,但如有人挑衅我等,也不可轻易放过。” “此为实诚之言,宁某自问,尚未修行到唾面自干的境地。” 律香主呵呵一笑,意有所指,“世界皆知谎言骗人,却不知实话更可欺骗,掌权握柄之人,一旦不再实诚,那就危险了。” “是啊。”宁舟笑道:“律道长一副言述切实,语语确凿的模样,看似实诚,实则却是在骗宁某啊!” “哦?”律香主细眉一挑,“律某从不妄言,怎会骗人呢!” “如你所言,谎言骗人,实话亦可骗人。”宁舟道:“从头到尾,你的推测的很精彩,令人深入其境,信以为真。但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我了,知晓我的思谋,以阴谋者的思路出发,在脑中推演完善整个阴谋。可推断只是推断,并无切实佐证,你毕竟无有亲身经历上述种种,所得只是片面,便以片面之词来诓我,妄图从我的反应中,来证实你的猜测。” 宁舟嘴角含笑,“在你开门见山,推测试探之时,我并无动容,惊诧,色变,无有阴谋败露该露出该有神情的觉悟,你惊异吗?” “哈哈!”律香主哈哈一笑,手中折扇连连扇动,吹起一阵凉风,“在我面前,宁道长能紧守机要,无有透露半分破绽,在瀚海许久没有这样的人了。” “这是自夸吗?”宁舟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