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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谁更狠

    绿缘的分支绿卉的密室静了下来,天色静了下来。

    苟丢丢一脸沉静,柔缓,很小心喝足了余熏海款待的茶,随后起身告辞,离开绿卉天色大黑,华灯初上,地面明亮一片。

    苟丢丢驾驶车辆往南行驶,车速缓慢,相仿心情一样缓慢,苟丢丢在掂量,他能看清的问题,媚机关钟离能不能看得清,看得透?

    可惜,可怜,可悲,可叹,一代儒商——

    刀尖上的起舞,先生,毕竟不是交易。

    很快,苟丢丢看见路边婷立着一女人,苟丢丢的眉头不由一紧,随即松弛了下来,那种侥幸跟着松懈的眉头消失于无痕。

    车辆靠了过去,媚巢拉开车门上了车。

    “让你等了很久。”

    “刚到。”

    感觉苟丢丢没有启动车辆的意思,媚巢冷似寒冰的容颜露出笑色,问:“准备了,返回?”之后,又问:“都说了什么?”

    苟丢丢微微一笑,****:“你说:返回?”

    媚巢叹了一丝微弱的冷气,“你们都说了什么?”

    “与你何干?或者:关你屁事。”

    “苟丢君,你们都说了什么?”

    不见回应,媚巢欠缺表情地拿出一支手枪,“关长的意思,张夹生到来之前,你把这个交给他,你的先生。”

    媚巢冷颜无色,把手枪放在座位上,下车走了。

    灯光依旧,小腰,小腿,在风衣的下面,里面的内容是苟丢丢最后的留念,与汤德如同,活了这一遭女人的实质一概不知,不是不想,没机会,还是没时间?

    罢了,钟离,我这就去问候你的祖宗。

    不足十米,媚巢听到了枪响,尽管枪声貌似微弱的叹息,媚巢还是听到了弹头穿插头骨的声响——

    恰是媚机关长钟离臆测的结果,媚巢认为返回的可能性极大,蝼蚁尚且贪生。

    “苟丢丢这人,你不懂,正像他不懂你们女人。”

    不懂女人,一时间使得媚巢很无语,寻思:你懂。

    结果出来,这个结果仿佛让钟离沉默了许久,像是要为苟丢丢找原因;像是要从新认识这个人?

    不是,此刻的钟离哪有那份闲情,他们说了什么?钟离让媚巢前去试探,结果应验了臆测——

    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们在密谋,以出卖帝国勇士的生命做条件,用来搞好与张夹生的关系。”

    隐患并没有得到彻底清除,祸根还在,树大根深,以至于媚巢不便轻言:余熏海。

    即便倒下,那也是一座山。

    钟离犯难了,这条线将牵连多少人?危及的何止是他一个媚机关,自作孽不可活,“叫孙长鸣动手,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这般顶雷的举措,以钟离的胆量欠着火候,莫不是得到某种支撑,否则逼死圣战士,足可让他过三关。

    “关长——”

    “此事当立决,赶快办。”

    媚机关可不是混出来的,更不是浪得虚名。

    孙长鸣决不否认,他将死无全尸,并且毫无葬身之地,孙长鸣同样,决不否认。

    事件如此演变,孙长鸣始料未及,接到指派,稍微掂量便意识到余熏海是要反水了,而他孙长鸣将是余熏海用来迎合张夹生的第一人选,自作孽。

    自作孽,成了首恶——

    灭口成了退路,媚机关钟离确实精明过人,处处留着伏笔。

    孙长鸣不便多想,掏出枪支验枪,之后整理形象,这一走,保不准不再回来,孙长鸣卸了里间的门锁,如此下去得两好:女儿得以保全;其次,再也不用纠结父女间水火不容的煎熬。

    姜琦被胶带缠绕,一时半刻不易走脱。

    孙长鸣看了一眼,吱了一声,姜琦视他如无物,孙长鸣万分悲切,自语道:“西楼角有人找我,这一别大概相见无期。”

    姜琦回头看了一眼,淡漠无语。

    使得孙长鸣走得破落,空荡,原想领着姜琦奔得一个好前程,结果,世事难料;结果,造化弄人。

    早知现在,当初让她呆在自己的国土——

    也不会形同路人;心也不会这样疼!

    戌时殆尽,夜里九点。

    孙长鸣驾车离开密宅,往东去了,去绿缘,估计不会遭遇阻拦,身为余熏海的忠实部下,枪杀余熏海需要的不是手段,是胆量。

    根据目前形势的要求,龚媚,孙长鸣等人被迫坚壁龟息,重点防范张夹生,露脸,一旦撞上张夹生基本也就到点了,想想四条人命,张夹生不会狂抓,会爆裂,跨越极限的悲愤能将人变成鬼。

    孙长鸣一路警觉,临近绿缘,路面出现警察路检,特警配合的临检刚刚展开,此间车少人少,在这个路段设卡其目的不在表面。

    难道与余熏海存在关联?

    事发突然,孙长鸣做贼心虚就地转向,自露马脚,两辆警用摩托车闪着警灯赶了过来,不得已,不能跑,孙长鸣稳沉,转向的车辆停靠路边待检。

    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三人,有一持长枪的特警,出示的驾驶证有了问题,警察手拿微机做证件输入,问:“孙长鸣?你是余氏大成公司的孙长鸣?”

    “是。”即便否认,也不会被轻易放过,警察的职能如此之高,孙长鸣始料未及,俩名警察闻声,警觉起来,仿佛是为他孙长鸣设的专卡,等他罗网。

    “熄火!请您下车,接受检查。”

    “好啊!”

    孙长鸣端正姿态,“下个节目是逃逸。”

    驾车撞开阻碍车头的警用摩托,车辆奋然提速,秒秒钟后车轮遭到枪击,爆裂,孙长鸣弃车,往南去了,百十斤体重,二点一的爆发力,两百多公斤的力量支持五十公斤的体重,几乎是想要多快,就有多快,快得几乎没边。

    逃逸的方向不空旷,不利枪击,即便是特警也不敢轻易的将枪口瞄准目标,采取断然射杀的措施,同样秒秒钟,机会稍纵即逝。

    孙长鸣跑了。

    孙长鸣被国安局的人盯上了。

    转眼间,孙长鸣成了没了归处没了家的狗,野狗,或者是疯狗,疯狗伤人,所以没人有胆敢收留。

    还有一个坏消息:余熏海被国安局的人监管了。

    还有一个一直没人露脸的张夹生。

    钟离扣了鼻孔,抓了头皮,陷入被动。

    “这家伙,这是怎么啦?”

    说的是张夹生。

    钟离给张夹生设了一个套,套的中心是一个人,一个没人注意到的人,张夹生应该在第一时间去见这个人,之后才是余熏海。

    钟离推断,张夹生已经被复仇的烈焰烧坏了脑袋,此刻却是令他大失所望:张夹生为什么不去拜访萧逸生?

    十支长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双煞做策应;飞弹早已就位;备用的龚媚在待令,基本是清凉山坟地的那一套,拿来就用,媚机关才不管黄璜是个什么东西,连余熏海都敢杀,还有什么他不敢,更何况杀的是帝国的天敌张夹生。

    余氏家族,余熏海的在乎,不见得他钟离也会在乎,也会附庸谄媚,毕竟人各有志,媚机关崇尚帝国的利益,谁也不能妨碍利益的扩展,张夹生必须得死!

    可就是脚步连连响,可就是迟迟不得美人来。

    人呢——

    张夹生风忙火急赶到南靖,猛然制动,冷了下来,突发奇想,让他们乱两天,本身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人,放一放,把这事放下了,一放就是七八天。

    岁月漫长,时日漫长。

    大块吃rou,大口喝水,夜里烛光晚灯,睡无眠——

    第十天,赶来收裹遗体的杨焚早已人走茶凉,整个南靖城仿佛都已平静,事件已然过去,张夹生大概是被吓破了胆,也许根本就没来过南靖城,大概是跑进深山沟壑,躲了起来,苟延余生。

    什么声音都有。

    还有一种声音是沉默,是等待。

    毫不显眼的第十天,张夹生开始了复仇的杀戮。

    杀鬼子!

    计划从早上杀到晚上,一个一个,慢慢来。